昭平公主听完,倒是若有所思的沉吟了半晌。最后只见昭平公主微微一挑眉:“这么说来,雁回其实也未必就真是无辜的了?那账本和银子,既然不是双鸾做的手脚,那么自然也没法子证明雁回是无辜的不是么?”
杨云溪微微一怔,随后也是若有所思。
昭平公主这话却也是实话。只是杨云溪却是因了一开始知道是双鸾做的这事儿后下意识的判断,倒是现在都还没想到这一点。
只是,杨云溪最后还是摇摇头觉得不大可能:“若是雁回真参与了此事儿,她又何必以死以证清白?”
昭平公主摇摇头:“若我是雁回,说不定也只能一死了之。做出这样的事儿。结果又能好到哪里去?或许是为了护着徐熏也不一定。”
顿了顿,昭平公主又道:“若不是徐熏与世无争的,我倒是觉得说不得此事儿就是徐熏做的呢。”
昭平公主的语气既像玩笑有有点儿不像是玩笑,反倒是有点儿意味深长的味道。
杨云溪皱眉:“罢了,咱们还是别在这里猜测了。这事儿猜来猜去,也没个证据,反倒是弄得人都糊涂了。”
昭平公主听了这话也是点头,却是又不忘打趣了杨云溪:“我不过是说两句,你就替徐熏抱不平了?要换成是我,说不得我还得怀疑是你自己自编自导弄出来的事儿呢。毕竟,你现在可是怀着孩子,你这么做,既可以彻底掌控住阿石,又可以让徐熏吃个亏,影响了墩儿。他日你若是生了儿子——可不就数你落了最多的好处了?”
其实昭平公主这样的心思,却是最符合宫中人的想法的。只怕像昭平公主这样想法的人,还真是不少。
杨云溪无奈的摇摇头:“所以猜测到底是猜测,还是得拿出真凭实据来说话。”
昭平公主点点头:“的确是这般。只是你也别小看了这些猜测,指不定什么时候你就成了那蛇蝎妇人了。”
对于昭平公主的提点,杨云溪心里自然也是感激的。末了却也是没说什么话,只是道:“这件事情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倒是有些难办了。”
昭平公主也是点点头:“的确是如此。不过刘恩不是在查着?先等等再说。你也别着急。”
“如何能不急?”杨云溪苦笑。“徐熏那儿,我总归是要给她一个交代的。”
昭平公主摇头:“需要给什么交代?说句不好听的话,雁回是因这事儿死了的,可是又不是你逼死的。徐熏也是糊涂。”
出了这样的事儿,自然是该怎么配合调查就配合,一味的护着倒是显得有猫腻似的。而且刘恩是朱礼的人,难道还会被其他人收买冤枉她的人?
大大方方的让人查了,什么态度都有了,更不会弄成这样不是?
昭平公主实话实说,有什么说什么,杨云溪听着只是连连苦笑。末了也不想再说这个,倒是将话题岔开了去。
倒是昭平公主又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来:“母后跟我提起了选妃的事儿。以母后的意思,是想尽快选了。你看呢?”
冷不丁的提起这件事情,杨云溪倒是愣了一下神,随后才不太自在的故作镇定道:“这事儿公主和皇上商量吧,如今我这般,也是分身乏术。”
当然,说白了其实是她半点不想管这个事儿,所以才故意的这般推辞。
昭平公主了然一笑,倒是也没取笑杨云溪。只是笑着又岔开了话题。
从昭平公主那出来,杨云溪便是一直都沉默着。
兰笙见了,心里只怕杨云溪是在意选妃的事儿,便是低声劝道:“主子别在意这个事儿了,就算进了新人,皇上的心还在翔鸾宫呢。”
杨云溪一怔,回过神来:“你说什么?”
兰笙听见杨云溪反问的这话,倒是也怔住了:“主子想的不是选妃的事儿?”
杨云溪知道兰笙这是误会了,浅浅一笑摇头:“你呀,真当我是那等小气故意要给自己找不痛快的人?这事儿早就定下了,我哪里会因为这个不痛快?纵要不痛快,也早就不痛快过了。”而且这事儿本来也是她和朱礼说的,她此时再不痛快,那就是矫情了。
事实上,她想的却是另外一件事情:“我在想,昭平公主方才说的那些猜测。”
兰笙也是听见了那些话的,见杨云溪提起来,她倒是也说了说自己的意见:“其实公主那些话倒是也有些道理。”
杨云溪应了一声:“你觉得雁回是无辜的还是——”
杨云溪还是有点不敢想雁回那是假装的。若是这些都能假装,未免也太可怕了一些。
“看着不像。”兰笙摇摇头,只是语气也还是有些犹豫:“不过这样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公主的话也不是没道理。”
杨云溪叹了一口气:“你叫人多留意着秦沁那边的情况。秦沁也就是这两年安分了些,她以往可不是什么单纯良善的。如今情况百出的,别叫她生出了别的心思才好。”
兰笙郑重的应了,末了又猜:“会不会这事儿就是那边弄出来的?”
杨云溪脚下一顿,随后又恢复了自然:“她应该不会,她没那么大的本事。她能用的人太少,最近也没和秦家联系。没有秦家的帮衬,她哪里有那样大的本事?”
说白了,后宫这些女人,没了家族的帮衬,一个个和被减掉了爪牙也是差不多的。能有多大的威胁性?
“还有太后那边。”兰笙倒是想到了一个可能:“主子这般和惠妃娘娘生了嫌隙,太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