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云渊端着药,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感觉到滚烫,才松了一口气:“把药喝了,等我回来了,再带你去。”
苏岑红着眼泪汪汪的咳嗽一声:“……不想喝药。”
陵云渊倒是坚持:“不行,你风寒不好,我也不放心出门。”
苏岑巴巴瞅着他:“一定要喝啊,其实也不是很严重,还是能起身的,等你明天离京了,我再好好躺着。”
陵云渊挑眉:“……”他能信?
淡定地瞧着她因为风寒兔子一般红通通的眼珠子,淡定道:“我数一二三,你要是不喝的话,我就亲自‘喂’你喝了。”陵云渊一句话,声音很轻,可说到某个字的时候,却故意一般,加重了力道。
苏岑这会儿不仅是眼睛红了,连脸也红了。
咬着被子控诉:“魂淡,连病人你都欺负……”嘤嘤嘤,不能好了!
陵云渊继续淡定的挑眉:“喝?”
苏岑不甘不愿地探出一只爪子,陵云渊上前扶着她半躺好,把药递给了她,她捧着碗虽然不愿意还是小口小口地喝了。只是刚喝完,陵云渊在接过碗的同时,在她嘴里塞了蜜饯,却趁机亲了一口,苏岑立刻把脑袋缩回了被褥里,只露出一双乌漆漆的眼睛:魂淡,会传染啊!
苏岑吃了药睡了一整天,等翌日醒过来的时候,陵云渊已经走了。
夏兰端着药进来时,就看到苏岑蔫哒哒的趴在软榻上,看到夏兰,神情也是恹恹的。
夏兰走过去,放下药:“苏姑娘,该喝药了。”
苏岑看着面前乌漆漆的汤药,想了想,才慢慢磨蹭了起来,端过药喝了,只是入口却更加苦不堪言。垂着眼,脑袋放空:唔,才刚走就开始想念了……还要等四天,嘤嘤嘤,不星湖。
夏兰看苏岑喝了,才松了一口气,喂苏岑吃了蜜饯簌了口,才端着药碗离开了。
她走出寝殿,把药碗送回小厨房,刚转身,就看到王六急匆匆走了进来:“夏姑娘,你在就好了,刚才在殿门外,有人把这个玉佩给了我,让我转交给你,说让你一会儿去楚湘园等她。”王六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玉佩,递给了夏兰。
夏兰刚开始不以为意,可等看清楚了那玉佩,脸色一白。
那玉佩上,清清楚楚写着一个“夏”字。
夏兰攥紧了玉佩,神色不宁地对着王六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王六奇怪她的反应:“夏姑娘,你没事吧?”
夏兰摇头:“没什么,就是想着什么人送过来的……你先去忙吧,我去瞧瞧。”
王六担忧的瞧她,不过也没多想,他也的确是忙了,应了声,就转身匆匆离开了。等小厨房没人了,夏兰才走了出去,掌心里捏着玉佩,想了想,还是走出了暮云殿,抬步匆匆往楚湘园而去。
楚湘园是御花园不远处的一个荒废的园子,以前是白皇后最喜欢的一处,只是后来白皇后死后,就荒废了下来。
夏兰匆匆赶到楚湘园,不知道是谁要拿着自己妹妹的玉佩来找她。
当年夏竹被颖妃害死,后来颖妃被关进了冷宫,她心里是高兴的,可如今颖妃被放出来,又换了一张脸,重新得到了陵帝的宠爱,甚至比先前更加受宠。
她不愿苏姑娘与殿下因为她的事得罪颖妃,为他们增添麻烦。
所以只能忍了下来。
可今天再次看到这个玉佩,心里对颖妃的恨意又深了几分,咬紧了后槽牙。
夏兰偷偷进了园子,一路往前走,整个楚湘园空旷荒芜,格外的寂静,只是走到一半,她就觉察到空气里有危险一掠而动,她猛地回头,就看到面前突然出现了几个侍卫,以讯而不及的速度,用手刀劈向了她。
夏兰怎么也没想到竟然有人公然在宫里绑人,想挣扎的时候,却早已失了先机,只能眼睁睁瞧着,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
那几个侍卫看她晕了,利落地扛起来就走了。
苏岑到了正午的时候,觉得出了一身的汗,头已经不晕了,想着风寒应该是好了,起身洗漱沐浴,等了很久,却并未看到夏兰进来。
她随意束了长发,就走了出去。
绕了一圈,却并未找到夏兰,苏岑拦住一人询问:“见到夏兰了吗?”
那宫婢摇头:“没见到。夏姑娘好像一上午都没在,要不要奴婢问问?”
苏岑摆摆手:“不用了。”那宫婢也没多说什么,就匆匆走开了。
苏岑皱眉,想着夏兰回去哪儿,这宫婢说她一上午都未出现,那岂不是给她送完药之后就不见了?夏兰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失踪,她的时间观念一向很强,这离午膳已经过了半个多时辰,苏岑总有种不祥的预感。
苏岑抬步去了小厨房。
如果夏兰是送完药不见的,那么她最后出现的地方,应该是小厨房才对。
夏兰还没走进小厨房,就迎面遇到了王六,王六看到苏岑,愣了下:“苏姑娘,你怎么出来了?病好了?”
苏岑点点头:“差不多了,王六,你见到夏兰了吗?”
“诶?”王六愣了下:“夏姑娘还没从楚湘园回来吗?”
“嗯?”苏岑一愣,猛地抬头:“她去楚湘园了?为什么?”
王六摸了摸后脑勺:“早些时候有个宫婢拿了一块玉佩让奴才交给夏兰姑娘,说在楚湘园等她。”
苏岑脸色微微一变:“你认识那个宫婢吗?”
王六摇摇头:“……不认识。”他也没多想,毕竟只是一个宫婢,也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