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云渊蹲下身,把她重新托了起来,放在肩膀上,看她又懒洋洋地摊开了长长的蛇身,道:“为什么这么肯定?”
苏岑解释道:“你看啊,轮椅的辙痕是这里开始的,辙痕刚开始的痕迹很重,可到了断崖前三尺处,突然就变得浅了,虽然看起来没什么区别。可这却是能判断景晔是不是掉下去的关键。”
陵云渊问:“怎么说?”
苏岑:“因为轮椅上的重量不同,所以压出来的辙痕也不同,从这里开始时,轮椅上估计是坐了一个人的重量,故意压出一道辙痕给我们瞧,可他们不可能真的把人给扔下断崖,所以,到了这里,你看,辙痕浅的地方,人就下来了,为了逼人,他们还是把轮椅给扔了下去,但是人没下去,辙痕的痕迹就浅了。”
陵云渊黑眸沉了沉,若有所思。
苏岑甩了甩蛇尾,“看来,庄子里果然有细作啊。”
陵云渊应了声,“剩下的就交给我了。”
苏岑相信他接下来能做好,乐的当个甩手掌柜,不过一想到自己接下来可能要蜕皮了,就觉得好想‘嘤嘤嘤’。
十一听陵云渊与银蛇交谈,他只能听到陵云渊的话,却听不懂灵蛇的,等交谈完毕,才询问道:“殿下,夫人说什么?”
陵云渊站起身,道:“这里的辙痕是故意有人引我们猜测景晔掉进了深渊。尽快把人给揪出来,想办法找到幕后之人,还有,严密监视庄子里的人,有异动迅速来报,同时,装作相信景晔掉进了深渊,派几个人去寻,其他的,等抓到细作再说。”
十一立刻颌首,“是,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陵云渊带着苏岑回了房间,陵云渊把苏岑放到床榻上,刚站起身,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苏岑抬起蛇眸看了陵云渊一眼,陵云渊颌首,重新让苏岑趴在了他的肩膀上,拢好锦被,看起来像有人躺在里面,放下床幔,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
陵云渊这才面无表情地抬步,走到门前,打开,黑眸对上了外面的刘管家:“何事?”
刘管家被陵云渊这么一瞧,心下一骇,冷静下来,表情带了几分忧虑,“小的刚听闻公子带来的人说,庄主掉下了悬崖,不知此事可是真的?”
陵云渊抬手,让刘管家等下再说,走出去,细心关上门。
刘管家迅速往门里看了眼,就看到床幔里,一道身影正躺在里面安睡,回头,对上陵云渊凌厉的目光连忙道:“小的看夫人一直没出来,这是怎么了?”
陵云渊:“病了,一直在睡。”
刘管家关心道:“可需要找个大夫来瞧瞧?”
陵云渊动作极慢地摇头,“不必了,我们自己带的有大夫过来。先前你说的事,是真的,我们在后山的断崖处,发现了辙痕,到了断崖尽头,辙痕就消失了,恐景庄主是掉进了断崖,已派了人寻找,刘管家不必担心。”
刘管家忧心忡忡,“这怎么能不担心呢?公子有所不知,断崖下的深渊,又名死亡谷,深渊里弥漫的毒瘴沾上一点都能要人的命,庄主这要是真的掉下去,那岂不是……岂不是……”
陵云渊没说话,静静等刘管家伤心完了,刘管家抹了抹眼角的泪,“让公子看笑话了。”
陵云渊眸仁极深,“刘管家忠心为主,倒是难得。”
刘管家摇摇头,“公子谬赞了,小的在庄子里多年,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有感情,只是不知,庄主怎会一个人到了断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