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月完全惊呆了,她一出生就被认定为圣女,受族里敬重,虽然性子养得野了些,可该懂的礼仪还是懂的。
只是因为到了苏岑这边,没人知道她的身份。
她能自由自在的做回自己,就显得格外的兴奋,所以,难免过了几分。
可没想到,这醉鬼竟然敢让她‘滚’?
映月一张脸涨得通红,死死盯着醉鬼,气上来,重重踩着那些碎瓷片。
“不就是一坛酒吗?我赔给你还不成?还不成?你凭什么让我滚,你知道我是谁吗?”
醉鬼根本懒得理会她,又翻了个身,闭上了眼。
映月本来是气的,抬起脚就想踹过去,只是眸光一扫,不经意落在醉鬼的后背上,看着插在后腰带上的剑,一张脸,突然刷的白了下来。
她的表情变得太快,苏岑想忽视也忽视不了。
映月圣女却是突然就安静了下来。
上一刻还是一只暴躁的小老虎,下一刻,就变成了猫崽,一张脸还可疑的极红。
耳朵尖动了下,就掐着声音,小声道:“啊,其实的确……咳,的确是我做的过分了啊,我、我我我去给你买酒去!”
说完,根本不等苏岑反应,立刻风一般冲了出去。
苏岑默默眨了眨眼,转过头看陵云渊:怎么回事?
陵云渊淡定地扫了一眼醉鬼腰间的剑。
苏岑顺着陵云渊的视线看过去,发现那后腰上的剑不知何时露了出来,有蓝宝石的一面,发出盈盈的光泽。
她愣了愣:映月可能看出什么了?
陵云渊颌首,拉着她回了房间。
看来这映月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的,至少要先激动、懊恼、悔恨一会儿。
等想起来,估计差不多就天黑了。
陵云渊与苏岑到了房间里,苏岑压低了声音道:“他是不是湛剑啊?”
陵云渊颌首:“十之八九。”
能让那映月圣女突然如此的,恐怕也就是倾慕之人了。
而映月圣女的倾慕之人,很显然就是那个排名第一的剑客湛剑。
苏岑兴奋不已:“第一剑客耶。”
她还没见过活的!
陵云渊挑眉:“很激动?”
苏岑重重点头:“是啊是啊。”这就跟看到传闻中的偶像似的,见天听人说的多么传奇,突然就出现在面前了,那种感觉,真是……很微妙啊。
陵云渊墨瞳里流光一晃,“哦?”
苏岑后知后觉地看出了陵云渊眸底的暗色,心下一动,刚想转身,就被人给捞住了腰肢。
苏岑在陵云渊压过来时,余光一瞥,迅速伸出手捂住了嘴。
同时,拼命地朝着一旁指了指。
陵云渊看过去,很快抬起身,放开了苏岑,抬眸,对上了陵祈血红定定的眸仁。
眼底难得闪过一抹懊恼。
苏岑脸红红的,嗷呜呜呜呜,保佑陵祈没看到没看到没看到……
就算看到了,也是不知道阿渊在做什么。
嘤!
陵云渊想:看来的确是要尽快想办法了啊。
平日里有个小家伙当电灯泡也就算了,如今来个更大的电灯泡。
还是寸步不离的那种。
映月再回来时,果然天快要黑了。
她抱着三坛子酒颤巍巍地挪了进来,小脸红扑扑的,眼底却又带着隐忍的激动。
慢慢磨蹭到醉鬼的身边,看人还在睡。
故作矜持地低咳一声:“喂,醉、醉鬼,你、你你还在睡啊。我、我我我给你拿来了酒,你喝不喝啊?”
映月懊恼的抬头望了望天,不要紧张啊。
可却依然止不住扑腾扑腾跳动的心脏。
只是醉鬼根本不理会她。
映月把酒坛子小心翼翼放下来,蹲在醉鬼身边,小声道:“你怎么穿的这么邋遢啊,我让你帮你找一套衣服穿好不好啊?”的
醉鬼依然不说话。
映月又念叨了好几句,歪过头,看到一旁的酒坛,打开了其中一坛子酒,酒香立刻溢了出来。
她捧着酒坛,小声道:“很想的,二十年的女儿红,跟你先前喝的,一样哦。”
只是醉鬼依然不理她。
映月有些失望,继续再接再厉:“你起来喝一口嘛,很好喝的。”
她绷紧了后脊背,看起来有些可怜。
只是沉默了片许,干脆直接伸手去拽他,只是还没等映月的手探过去。
醉鬼突然抬起手,掌力间带了力道,把映月震得退后两步。
与此同时,映月手里的酒坛与身边的两坛,全部都碎裂开,酒水洒了映月一身。
听到响动,苏岑与陵云渊走了出来,就看到这一幕。
映月湿淋淋地站在那里,手里捧着碎裂的酒坛子。
而醉鬼不知何时坐起身,夕阳照得他脸上的神情不辨,可说出的话,却极为清楚:“滚。”
映月脸一白,死死咬着唇,狠狠跺了下脚,跑了出去。
“映月!”苏岑喊了声,让苏七赶紧追过去。
苏七追出去了,很快又回来了,摇摇头:“跑了。”
苏岑头疼,不过想着她应该也不会有危险,这京都,除了陵慕端,估计也没人能伤到她了。
苏岑再去看醉鬼,他又躺了下来。
若不是碎裂的酒坛,以及四周的酒香,仿佛刚才他根本就没有醒过来一般。
苏岑与陵云渊回了房间。
苏岑问道:“他是不是知道映月是圣族的人啊?”
陵云渊颌首:“若他真的是湛剑的话,八重天的灵力,耳力极好,你们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