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岑头疼地瞅了一眼虎崽兽,再瞅了一眼半个巴掌大小的毛球,忍不住眨了眨眼,“这是你的?”
虎崽兽小声的嗷呜一声,虎眸里带着讨好。
爪子扒拉了一下湛剑的手背,戳了戳,又扭头看向苏岑,再戳了戳。
苏岑挥挥手,“湛前辈,这是魇师的毛球,不必担心。”
湛剑扫了一眼那小东西,浑身雪白,倒是与虎崽兽身上的皮毛颇为相似,只是滚球的一团,根本看不出是个什么兽类,不过既然苏岑这般讲了,他收回剑,站在一旁。
虎崽兽这才松开爪子,长长吐出一口气。
纵身一跃,上了石桌,扒拉了一下毛球:“嗷呜!”
毛球慢慢伸展开,露出了几短的四肢小爪子,尾巴很短,耳朵埋在蓬松的皮毛里,毛茸茸的。
两只前爪子一扒拉,露出两个点漆如墨的小豆眼,叽叽咕咕的喊了几声。
苏岑也没听懂,就看到虎崽兽眸色却是渐渐凝重了下来,期间还偷瞄了苏岑一眼,视线颇为……意味深长。
“你那什么眼神?”苏岑瞅他,怎么那视线有种后脊背发凉的感觉。
虎崽兽挺了挺胸膛,挥了挥爪子,那毛球钻到他皮毛里,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虎崽兽这才“嗷呜”两声。
苏岑的眉头也越皱越紧,乌眸瞪圆了,“你确定?”
虎崽兽干脆也不下去了,直接趴在石桌上,两只前爪趴着,应了声。
苏岑沉默了下来。
“怎么了?”陵云渊揽在苏岑腰间的手一紧,不明白她听了虎崽兽的话,怎么反而不说话了。
苏岑低咳一声,觉得颇有些难以启齿啊。
“额,那个……刚刚那个毛球是虎崽兽圈养的小灵兽,动作很迅速,他刚刚不是发现那个风了吗?觉得可疑,就在楚漠与那风离开时派了小灵兽出去了。”
“后来发现了什么?”陵云渊总觉得苏岑的神情颇为不自然。
“就是……发现楚漠与风果然认识,风确实是二皇子楚漠的二师兄,且两人交谈了关于楚漠这次态度反常的原因。”
“反常的原因是什么?”陵云渊觉得这应该是苏岑神色不对的原因。
湛剑也看了过来,对于苏岑突然的吞吞吐吐,颇为诧异。
毕竟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
苏岑低咳一声,“我们来先道另外一个消息吧。”
“什么?”
“这楚漠一直未在百蜀国,而是在玉溪国,明里是拜师学艺,实则是潜伏在玉溪国的探子,他待在玉溪国好多年了。而我们在玉溪国都城后院遇到的那次刺客,就是楚漠带来的人。他们当时的目的是七鼎。”
“楚漠是上一次的黑衣人?”陵云渊眸色沉凝,视线落在苏岑不自然的面容上。
脑海里顿时一闪而过当时在房间房顶上那一闪而过的身影。“他这次来的目的是为你?”
“诶?”苏岑偏过头,“阿渊你猜到了啊?”
湛剑先前没懂,可对上陵云渊陡然阴沉下来的面容,顿时了然
“他想怎么做?”陵云渊很快恢复正常,只是神色间带了一抹戾色。
“风也问了楚漠,他自己……似乎还没想好。”苏岑也觉得头疼,她就那次露了次脸,还被看到了,难道她注定要易容?愁人啊。
“没想到?”湛剑皱眉,“他没想好什么?”
“他先前不是要来抢七鼎吗?后来被我们震慑住了,就略微打消了念头,只是这个念头也只是暂时打消了,可不代表他就没想过,而如今,他似乎在打什么主意,想暂时思考一下,他是要七鼎呢,还是……额,抓人呢。”苏岑自己默默被与九鼎划上了等号,她也不知自己该笑,还是该哭了。
陵云渊周身的寒气让虎崽兽默默往后挪,一点点地挪到了石桌的边缘。
哧溜一下,滑下了石桌,躲到了湛剑的身后。
嗷呜呜,好口怕,别殃及虎兽咩。
苏岑低咳一声,反握住陵云渊的手,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阿渊你生气啦?”
陵云渊周身的气息敛了去,“没事儿。”
安抚地环住了她的腰,他即使是发火也只是针对楚漠。
眸色沉沉而动,带着一抹冷漠。
陵云渊周身的低气压一散,苏岑这才松了口气,想了想道:“楚漠所言半月之后把鼎交予我们,应该是托辞。阿渊你让秦牧查看一番,半月之后,百蜀国可有大事?”
“好,我让秦牧去查。”
“我感觉,楚漠要等到半个月后,要么,就是拿我来换鼎,要么,就是想办法拿到鼎,用鼎来换我。”
如此推断的话,就比较符合风所言的‘要人,还是要鼎’。
苏岑与陵云渊回到房间,苏岑站在门口不肯动弹了。
一蹦,蹦到了陵云渊身后,从后面抱住他的脖颈,下颌抵在他的肩膀上,歪过头去瞅他。
陵云渊背着她走到了床榻上,把人放好。
墨瞳黑漆漆的,“怕不怕?”
“怕什么?怕楚漠吗?他有什么好怕的?”苏岑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
“的确没什么好怕的。”陵云渊俯身,额头抵着她的,眉眼清俊,瞳仁里清楚的倒映出苏岑的面容,里面却溢满了担忧。
苏岑知道因为陵慕端造成的七年,他一直心怀内疚。
“阿渊,你能保护我吗?”
“能。”
“我能保护自己吗?”苏岑嘴角的笑意深了。
“能。”
“这不就得了,如此,你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