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云渊无奈地坐起身,揉了揉眉心,却也是笑了,眉眼弯了起来:“你怎么比我还像小孩?”
“我这是童心未泯!”苏岑眨了眨漂亮的眼,瞧着陵云渊终于不再一副“小老头”的模样,才松了一口气。她脸上倒是没表现出来,不过再开口时,已经换了称呼:“阿渊啊,你战气已经达到四重天初阶了?”
陵云渊正低头整理自己的衣服,听到这话,动作顿了顿,轻轻应了声:“嗯,这一次是慢慢往上升的,所以应该不会再降下去了。”
他在苏岑昏迷的时候,让人退下去,曾经敛去过一次灵力,苏岑并没有再变成蛇身,所以,应该是不会再变回去了。
不过陵云渊依然不放心,毕竟,这世间总有个万一。
苏岑反倒是没想这么多,听到自己不会再突然变回去,就放下了心,这才看了一圈:“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端王府,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不便进宫,加上你当时风寒加重,三皇叔就派人去了宫里和陵帝解释,说我受了惊吓,过两日再回宫。”
陵帝刚利用了陵慕端,自然对他的提议不会拒绝,安抚了一番就让人回来禀告,让陵慕端好好休养,改日再出宫来看他。
陵云渊也暂时不想回去,他还没想到怎么把苏岑顺利带进宫里,虽然宫里不安全,可陵云渊想到苏岑昏迷时,陵慕端每个半个时辰来看望一次……
心里莫名起了不舒服的异样,他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开始脱离了他的掌控。
苏岑听到陵云渊说风寒,扭头就瞧见了放在一旁的汤药,立刻躺下来,把被子遮住了脸:“啊,我突然好困啊,看来的确是病了,需要多多休息,阿渊啊,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关上。”
说完,直接挺尸一般,不动了。
陵云渊无奈地看着她,揉了揉眉心:“起来喝药。”
苏岑在被子里睁着巴巴的大眼:不要……
“难道,你也怕药苦?”苏岑隔着被子听着小孩几分玩味的声音,一张脸涨得通红,风水轮流转,这才几天啊,就轮到了她身上?摔!
只是那药看起来就很苦啊,苏岑捏着被子边缘的手紧了紧。
看小孩一直不说话,才慢慢把被子往下拉了拉,露出了一双黑漆漆的眸仁,正好对上了陵云渊端着的药碗,“唰”的一声又被被子拉高了:“我睡着了!”
“别闹了,你的病还没好,赶快喝了,病才能好。”
“我已经病好了,你看,头也不疼了,能吃能喝能睡,身体甭提多好了!”苏岑咬着被子可怜巴巴地瞅着陵云渊。
陵云渊不为所动:“我刚才还听到你说你‘的确是病了’,怎么?真的连我这个‘小、孩’都不如?”
苏岑瞪他:“谁说的?”
陵云渊挑挑眉:“那喝?嗯?”
微微上扬的语调,让苏岑觉得自己怎么着也不能在陵云渊面前短了气吧?不然以后怎么树立威严?
于是,默默坐起身,颤巍巍伸出一只爪子,端过了药,只是低头瞧见那黑漆漆的药汤,苦了一张脸,所以自然也没看到陵云渊在她接过药碗的时候,嘴角勾起的一抹笑。
苏岑默默凑近了嗅了嗅,刺鼻的药味弥漫开,让她的脸皱成了一团,却还是眼一闭心一横,就一口喝了下去。
喝完,把空了的药碗往陵云渊面前一递:“你看你看!喝完了吧?这世间就没有我苏岑怕的东西!”
只是抬起头瞧见陵云渊嘴角的笑意,忍不住瞪圆了眼:“阿渊,你……学坏了!”
竟然用话激她!
只是还没等她再一番“血泪控诉”,就感觉陵云渊把一个东西塞进了她的嘴里,顿时苦涩的药味被甘甜的蜜饯甜香驱散,苏岑心满意足地吃着,也忘记了陵云渊方才的“恶行”,她嘴里吃着蜜饯,乌漆漆的眼睛瞧着陵云渊:“端王没有怀疑我什么吗?”
毕竟她突然出现在密林里,虽然她找了借口,可那借口是临时想出来的,只要耐心想一想,再打探打探就能看出她在说谎了。
更何况,苏岑执起一缕头发,默默瞧着在日光下几乎能跳动着光泽的银发。
陵云渊沉吟片许,才摇摇头:“三皇叔没说什么,应该是没有怀疑。”就算是真的怀疑了,也不会想到蛇变人这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恐怕也不会相信。
苏岑歪着头想了想,也明白了陵云渊的意思,任端王想破了脑袋,顶多就是觉得她隐瞒了身份,也不会往别的奇怪的地方想。
她刚想再问一些,房间的门就被敲响了,苏岑和陵云渊对视一眼,陵云渊唇动了动,无声道:是三皇叔。
陵慕端从苏岑昏迷开始,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来看一眼,这会儿刚好是掐着半个时辰来的。
陵云渊让苏岑躺下,苏岑怕有别人一起来,就随便顺手拿了个东西遮住了头发,然后被子往上一拉,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的。
陵云渊站起身,前去打开了房门,进来的果然是陵慕端,他身后跟着的是六个心腹中的两个,平日里是贴身跟着陵慕端的,一个叫陵飞,一个叫陵虎。
陵慕端看到小孩,愣了下,随即温和地笑了:“渊儿,苏姑娘醒了吗?”
陵云渊年纪小,苏岑的模样又比较特殊,当时陵慕端不知道应该不应该找府里的婢女照顾,陵云渊当时站出来,陵慕端也没反对,陵云渊年纪小,倒是不会引起什么。
更何况,他也相信陵云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