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回了宫,立刻把黑梗草和铃槿花拿到了寝殿。
陵云渊让夏兰准备了热水,然后,亲自帮苏岑用黑梗草浸泡了银发,等苏岑的头发完全变成了黑色,才松了一口气。
只是他不会用铃槿花,就暂时放弃了。
把苏岑把头发擦拭干净,才让夏兰清理了房间里的水。
苏岑迷迷糊糊醒来过一次,陵云渊把一直温着的药喂给她喝了。
病着的苏岑格外的难哄,陵云渊废了不少的力气才让她喝完,看着她又昏睡过去,才松懈下来。
等夏兰再回来时,陵慕端已经到了。
夏兰:“七皇子,端王来了,正在书房等着你。”
陵云渊帮苏岑掖着被角的动作一顿,点了头,吩咐了夏兰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夏兰快速应了,然后不经意看到苏岑露出的半张脸,眼底有惊愕转瞬即逝,很快收回,出了寝殿,尽心尽责地守着。
陵云渊换了衣服就去了书房,陵慕端看到陵云渊进来,推着轮椅转过身:“苏姑娘怎么样?”
“浸了水,惹了风寒,已经喝过药了。”
陵慕端紧张的心情才好了不少,可想到打探到的消息,忍不住眼底浮现担忧:“那皇兄昨晚上……看到的是苏姑娘?”
“嗯,她去了池塘。”
陵云渊没有说原因,陵慕端也没有问,不过看陵云渊这么沉静,应该是没被陵帝发现身份。
陵慕端这才松了一口气,最初知道的时候真的吓到他了,自己皇兄的性子他很清楚,如果让他发现了,恐怕会纳入宫中,而苏姑娘的性子,很显然是不想入宫为妃的。
陵慕端也不便久留,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陵帝知道陵云渊病了,也只是派人赏了一些东西,派了御医,并没有亲自过来。
陵云渊打发了御医,就回了寝殿,一直守着苏岑。
苏岑直到傍晚的时候才醒过来,她的病发了汗已经好了,只是脑袋还不甚清醒。
陵云渊看她睁开眼,就端过来一碗清粥,把她扶起身倚在软榻上,才一口口喂了。
苏岑也是饿了,茫然地喂一口,吃一口,别提多乖了。
只是等喂药的时候,苏岑死活不肯喝了,任陵云渊怎么威逼利诱,都不肯喝。
陵云渊无奈:“你要不喝,以后我病了也不喝药了。”
苏岑瞪圆了眼:“你干嘛也不喝?”
陵云渊搅动着汤药:“没办法,有人不做表率。”
苏岑一张脸红了红,探过头,瞧着那黑漆漆的汤药,蹬了蹬被子:“好了好了,我喝还不成。”
等苏岑不甘不愿地喝完,簌了口,吃着蜜饯,才终于彻底清醒了,却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黑了。
目瞪口呆:“你染的?”
陵云渊挑挑眉。
苏岑忍不住探过身捏了捏他得瑟的脸:“不错不错。”
不过这样一来,她以后是不是会更懒啊?
嗷,苏岑在软榻上滚了几下,觉得自己的病好得差不多了。
就起了身,去了浴池沐浴之后,用铃槿花的汁液改变了面容,这才安下心。
托着下巴坐在桌旁,外面的天色已经黑透了,可她睡多了,完全没有睡意,默默咬着牙,如果不是昨晚上遇到陵帝,哪里会有这么多事?
陵云渊在一旁默默翻她拿回来的秘籍,不时抬眼:“无聊了?”
“没有,只是在想,你父皇会不会把池塘严密监视起来啊。”那以后就去不成藏经阁了,就算是要去,也得谨慎再谨慎。
陵云渊掀了一页:“不会,颖妃说你是仙子下凡,误入了人间,他信了。”
苏岑瞪圆了眼,指了指自己,默默低头:“他眼睛被糊住了吧……”
不过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的确比先前的模样看起来妩媚妖娆多了。
还好自己聪明,跑得快,否则,岂不是真的要被陵帝捉回去当宫妃?
苏岑一想到这种可能性,就浑身打了个哆嗦:“好在没被抓到,否则,就要给你当后娘了!”
陵云渊掀着书页的手一顿,眸仁深了深:“不会有这种可能性。”他也绝不会答应。
苏岑嬉笑一声:“当然不会了,要是那样,我肯定第一个跑路。”
一想到真的要给陵帝当三千佳丽中的一个,她就浑身不自在。
自己搓了搓手臂,嘀咕了一声:“没事儿娶这么多夫人做什么啊,斗来斗去的,她们不累,我看得都累了。”
陵云渊抬眼:“冷?”
“不冷。”苏岑脑袋搁在桌面上,瞄着陵云渊静垂的眉眼。
陵云渊神色流转了一下,却重新把目光放在了书卷上,状似无意道:“你……不喜欢三妻四妾?”
“当然不喜欢了。”毕竟她一直接受的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还真觉得陵帝这样的,就是一大sè_láng。见一个爱一个,明明前一刻还搂着自己的妃子,下一刻看到她,眼睛都直了。
她看到陵帝朝着她走过来的时候,魂都快吓没了。
陵云渊的眸仁缩了缩,没有再说话,只是神色却幽幽而动,潋滟着一种看不透的复杂光芒。
苏岑的病第二天就好了,和往常一样起了身,等陵云渊去上早课之后,她就坐在暮云殿前的台阶上,托着下巴瞧着四周忙碌的人。
夏兰自从昨夜见到了苏岑真实的模样,被镇住的冲击力还没恢复,时不时经过时会多看几眼。
苏岑自然是察觉到了她的视线,她病刚好,却也懒得动,不过明显发现今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