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她嗔怪道。
裴锦年微微一皱眉,但还是笑着道:“我记得这里以前有个酒窝的,上哪去了?你把它藏起来了?”
薄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忍不住轻笑了声:“幼稚。”
裴锦年却满足的笑了笑:“原来还在嘛,那么漂亮的酒窝,干嘛老藏起来。”
他这是拐着弯说她不会笑呢。
吃完饭,裴锦年提议她出去走走。
薄染说没心情,却被他强行拉着手:“你这女人,怎么跟其他人都不一样,每天出去逛逛街,买买东西,约闺蜜打打牌喝喝茶不好吗?整天就想着签合同拿地。你把这些事都做了,让男人去做什么?”
薄染撇嘴:“我变异了,行不?”
走出酒店,头顶的蓝天澄澈如洗,阳光明媚,是冬日里难得暖阳。
薄染忍不住闭上眼,深吸了口气。
裴锦年牵着她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问她:“偶尔出来走一走,心情是不是好很多?我看你呐,心病都是自己憋出来的,除了陶子也没什么朋友了吧,什么事都往心里藏,能不累吗?”
薄染本来心情舒畅了些,听到后半句就皱起眉:“裴锦年,你管的是不是太宽了点?”连她交没交到朋友也要管?
他也不恼,在口袋里更加攥紧她的手:“人都要有个伴儿的,好比那边桥上的鸽子,你看,都是成双成对的。有些话没有朋友说,跟我说也是一样的,我保证是个合格的树洞。”
他早就看出她有心事,一点一点,循循善诱,希望她能吐露心声。
薄染却斜了他一眼:“裴锦年,我以前没发现你这么矫情呢?”
“……”
常听人埋怨男朋友不解风情的,但裴锦年肯定,薄染骨子里的风情一定都被狗吃了!
*
因为是散步,两个人都挑了一些风景优美人流稀少的地方。
西洋街顾名思义,道路两侧都是些欧式建筑,花园洋楼,参天的金色梧桐形成天然的穹顶,将路面笼罩,阳光透下阴翳的碎影。
这条路上有许多高档咖啡店,精致的手工制品店,和一些画廊以及设计师自营店,充满了艺术气息。
路中段是一座巨大的天主教堂,是民国时期留下的文化遗产,现在成了旅游景点,因为今天不是周末,没有做礼拜的信徒,教堂里空旷旷的,一个人都没。
裴锦年挽着她的手,从两旁的座位中间一路走到牧师宣讲台前。
空旷的空间里甚至听得到两人脚步的回声,一步,一个回响,隆重的有点像举行婚礼时。
裴锦年似乎和她想到了一处,停下来,扭头望她:“当初结婚没有穿婚纱,也没有走教堂,是不是很遗憾?”
薄染怔怔看他。那时候当然有的,每个小女生做梦都会构想着自己披着白纱的那一天,而她的婚礼却是纯中式的,穿复古旗袍,一道道繁杂的习俗礼仪。
裴锦年忽然执起她的手,教堂顶部的彩色窗格映下斑斓的光线,折射在他英俊雅致的脸上,他黑眸专注凝睇着她,认真开口:“薄染小姐,你愿意嫁给裴锦年先生,永远忠诚于他吗?”
他模仿着牧师的口气,突如其来的一句,把薄染问愣住了。
他是开玩笑,还是认认真真在向她求婚?
薄染的脸上有诧异,有茫然,还有不确定。
教堂里似乎还回荡着他的回声,而他一手揽在她腰上,迫使她望着自己,一手执着她的右手不松,和电视里宣誓的场景一样,仿佛只要她回答一句“我愿意”,他就能立刻变出一颗戒指替她戴上似的。
在薄染愣神间,教堂外传来很轻的脚步声。
薄染本就心跳如鼓,察觉到有人,立刻尴尬的推开他,朝门口望去。
原来是这座教堂的牧师。身上穿着牧师服,笑得慈眉善目。
“打扰到两位了?”
裴锦年摇摇头,薄染却尴尬的脸都抬不起来了。
那牧师似已司空见惯,每天都有小情侣来这里扮演结婚游戏。
“二位要是想在这里办婚礼的话,可以现在就预定,因为日期已排到明年夏天了。”
这家教堂虽是旅游景点,却也履行一般教堂的职能,平常接受信徒捐赠,做礼拜,承接婚礼场地。因为是旅游胜地,想来这里办婚礼的人更多。
裴锦年展现出很大兴趣似的,和那位牧师攀谈起来:“哦?最近结婚的人这么多?”
那牧师坦诚道:“在我们这办婚礼的一直很多,不过今年确实比往年更紧张。”
裴锦年听完,回头冲薄染促狭的一笑:“听到没,我们要想办礼仪,得排到明年夏天去了,你看,要不趁早决定,现在就能排个队?”
薄染手伸到背后,在他精瘦的腰上掐了一下:“裴先生,您没发烧吧?”
裴锦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骂俏,笑着说:“两位如果不打算办喜事的话,那我就不打扰了。”
等牧师走了,薄染才感叹了一句:“现在当牧师的,都会见缝插针揽业务了。真该让公司售楼部的都来学习学习。”
裴锦年摇摇头,在教堂这种神圣的地方说业务,也只有她能办得出这么煞风景的事儿。
走出教堂,街头梧桐树下有画家摆着画板做现场人像写生,看到薄染和裴锦年相携走来,便问:“先生,给您太太画幅画像吧?”
薄染拉着裴锦年就要走:“坐在那儿半天不能动,多傻啊。”
裴锦年却拦住她,转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