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终于有反应了?
“是啊,我把你现在丧家之犬的样子告诉了她,她手里明明就有一半的裴氏股份,可是她说她帮不了。顾淮安,你以为自己还是身后有一大票女人追着的顾少吗?看看你落魄了,身边还剩下谁?”她走过去,揪着他的领子,一个字一个字说。
他的眸子里跳动着火光:“为什么要去找她?我的事,不用你多嘴!”
“顾淮安,你现在痛了吗?你能知道当初你丢下我和当当时,我有多痛了吗?”
“你滚!你给我滚——”
不用他多说,闻静也打算离开。
大门在身后重重的被摔上。
闻静搭车回了家,一上楼,就看见门口放着的男人皮鞋。
她换上拖鞋,当当正抱着牛奶瓶出来,看见她,甜甜叫了声:“妈咪——”
紧接着,倪况也从厨房出来,袖口高挽着,似乎正在做活。
两个大人,四目相对,有些尴尬。
倪况先解释:“当当给我打电话,说你一夜没回家,他一个人很害怕,所以我就过来了。”
闻静点点头,淡淡道:“谢谢。”
他洗了手,放下袖子:“既然你回来了,我就走了。”
当当问:“倪叔叔,你不跟我们一起吃早餐吗?”
闻静走进厨房,见砂锅里是皮蛋瘦肉粥,男人还细心的贴了两个饼子。
总不能叫人做完就走,于是善意的挽留道:“吃完再走吧。”
倪况脸一红,半晌尴尬的摸摸后脑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闻静去洗漱过,出来见当当正和倪况有说有笑,吃得正欢。倪况当过兵,有很多部队的趣闻可以讲给当当听,当当也很崇拜他,说将来长大也要当个解放军。
吃完饭,倪况又主动要洗碗,闻静接过来说:“我来吧,总不能让你一个客人既做饭又洗碗。”
倪况便没坚持,仍留在了厨房,犹豫了半晌,问:“你昨晚……在淮安那?”
闻静听完,沉默了一会,点点头。
“淮安的状况,确实需要人安慰。”说完,却只尝到无尽的苦涩。
闻静说:“我明白,我不会让他一直这么堕落下去的。”
倪况扯了扯唇,没再接话。
*
放弃找工作以后,回到江城,薄染也没有什么事可做。
下午去街上逛了逛,给陶子买了些孕婴用品,车子经过裴氏大厦前的广场时,忽然心血来潮,想上去坐坐。
自从那次请喝咖啡以后,公司的前台都认识她了,见面就客气的喊“裴太太。”
薄染笑:“摇个内线上去,问你们裴总忙不忙。”
前台笑着帮她打了,过一会儿,告诉她:“裴总在开会,让您上去等。”
薄染点点头,上了电梯。
从电梯出来,却正好碰见会议室的门打开,裴锦年和一人勾肩搭背,有说有笑的出来。
薄染好久没见过裴锦年这么放松的笑过,也没见他和谁这么亲近过。
而那个人——是励绍霆。
薄染的脚步凝住在那儿没动。
裴锦年最先察觉到什么,朝这边看过来,接着是励绍霆。三个人的眼神都很复杂,流动着一些说不清的情绪。
最后,是裴锦年先整理了表情,笑着走过来,拉起薄染的手:“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太太,薄染。”
然后指着励绍霆:“我在美国时最好的合作拍档,危机处理专家,励绍霆。”如今他们已是夫妻,他自然不必再瞒她。
薄染听着裴锦年的介绍,合作拍档,危机处理专家。
原来如此。
早就听闻裴锦年是从美国投行发家,可关于那段经历,很少有人挖掘过,他们是那时候就认识了?
说起那段白手起家的过往,励绍霆也有些唏嘘:“都快十年了,的确没有遇到比你更默契的拍档,我们联手搞垮的纽约金融公司,不下数十了吧。”
难怪不费吹灰之力就拿下天辉!
薄染不知这时该作何表情,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
“既然你有朋友,那你先忙,我去你办公室等你。”说完这句,她头也不回的朝前走去。
直到那道背影消失,励绍霆才叹了口气:“早就说这个女人难搞,以后闹起来有得你受,你偏不听。看看,这才刚碰面,就给你脸色看了。”
裴锦年瞥他一眼,淡淡收回目光:“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励绍霆自嘲一笑。是啊,他不是连做鱼的机会都没有吗?
*
薄染走进裴锦年的办公室,直接在他的办公桌后坐下来。
舒服宽敞的大班椅,她垂下头,用手肘支着额,太阳穴上频频的跳,火灼一样难过。
她抓起他桌上一个杯子,也不管里面的水是什么时候的了,大口大口的一口气喝光。放下杯子,心脏仍咕咚跳个不停。
尽管她早说过不再管商业上的事,但仍有一种被愚弄了的感觉。
从励绍霆打入天辉内部,到裴锦年发布收购消息,里应外合,一步步蚕食鲸吞掉天辉,她突然想知道,他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谋划的?
手指无意识的在他桌上翻找搜索着,忽然,门咯噔一响,裴锦年拧开门进来,将手中的文件往她面前一扔:“不用找了,你要找的东西在这里。”
“……”薄染痴痴的看着他。
他转身要走,薄染忽然叫住他:“以前……我在你的办公室开过你电脑,你是不是也知道?”
他身形一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