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老家问:“静静啊,最近过的怎么样?”
“挺好的。”
“英国还老下雨吗?注意身体,你坐月子那会儿落下病根,天一湿就要难受。”
“我知道的,妈,爸的风湿病好点没?”
“还不是老样子,我跟你爸就这样了,现在就担心你。你看你什么潮流不好赶,赶着去当单亲妈妈,这么些年了一个人过也不找个伴儿,我跟你爸能放心吗?”
“好了,妈,我这不是在物色着。主要英国人眼界高啊,人看不上我。”
“那你还不努力点。”
“是是是,您说的都对,我这就去努力了。”
“行了,你去忙吧,再说又嫌我罗嗦。”
电话挂了,闻静的眼泪突然就涌出来。
原来这个世上还是有人关心她的啊,可是她却骗了那个最关心她的人。
父母至今还以为她待在英国。当年她未婚生子,在英国实在活不下去了,才敢打电话回国,把这件事告诉父母,父母虽然生气,却是连夜筹钱,第二天清早银行一开门,就给她寄了外汇过去。要不是那笔钱,她可能已经死在国外了。
是啊,她得好好活着,为了担心她的父母,也得好好活着。
闻静自己去了医院,挂号,然后让医生消毒帮她贴上纱布。
回去路上又顺便买了点补血的食物。
进门时屋里一片漆黑。
一打开灯掣,就看见顾淮安坐在沙发上。
他似乎被这突如其来的光亮刺了一下,微微眯起眼,用手遮了遮。
然后,慢慢睁开眼:“你回来了……”
他像是不可置信,眼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狂喜,突然间就从沙发上起身,上前抱住闻静。
“我以为你不会回来了……”
“放开我。”
“伤口都处理了?还疼不疼?”
听过父母的电话后,再看到这张脸,闻静心里只有无尽的冷。
她一扭身,从他身边擦过,提着菜去厨房做饭了。
客厅里,烟雾缭绕,男人又开始抽烟。
闻静懒得看,直接把厨房门关了。
他要这样就这样吧,不去看,不去听,不去想,也就不会怎么觉得难受。
刚把电饭煲插上,厨房门就被扭开了,顾淮安从身后搂着她的腰,声音轻轻的:“对不起,晚上是我错了……”
他大概很少这样和人道歉,声音里有一丝不自然。
闻静看也不看他:“顾少,请拿开你高贵的手,从今天起,我闻静的死活与你无关。”
他眼里似有一丝受伤,继续把头埋在她肩窝里,轻声说:“你说得都对……”
“不要和我说这些。”
他把手伸向裤兜,掏出一张纸片塞到她手里。
闻静低头一看,正是晚上况子给他的那张支票。
那一串晃花人眼的数字,她到现在还没仔细数清。
“你帮我收着吧,留着咱们以后用。”
闻静摇了摇头,没有收。
“顾淮安,你难道不懂我的意思吗?我要你这些钱做什么?我闻静七年前没要过你一分钱,七年后更不是为了趁火打劫!”
他的眼神又暗了暗:“我不是这个意思……”
算了,他肯收下支票已经是挑战他尊严的极限了,闻静也知道有些事是逼不得的。
“……先吃饭吧。”最后,自己先做了让步。
晚上,两个人依然躺在一张床上。
背对着背,谁都没有先开口,谁也都没有睡着。
过了好长时间,顾淮安先转过身,拨着闻静的肩把她转过来,正对着自己。
“干嘛?”闻静冷冷看他一眼。
他不说话,仍是专注的看着。
她自嘲的一笑:“这么多年了,早该看腻了。”
“腻了也要看。”出奇的,他竟然回了她一句,堪得上甜言蜜语的话。
他扶着她的后脑勺,额头离她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她,眼睛里的渴望却是那么的赤果果。
闻静忽然心一酸:“顾淮安,你不该是这样的,你懂吗?”
他仍是不吱声,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她,黑暗中他的眼睛这么亮,亮得像是天空中启明星一样,灼灼地闪着光……
闻静的心怦怦跳,慢慢地张开嘴,与他拥吻着,手臂缠绕上他的,疯狂地与他撕扯着彼此。
他们两个合该是这样的,从第一次,她十八岁那年就在酒店的淋浴间把自己的第一次给了他。那次他们两人都是第一次,却无所顾忌,疯狂的需索着对方。
这一次也是,只要一相碰,就像有电流窜过,激烈的让人窒息的情yu欲就像是潮水一样蜂拥而至。
她与他痴缠着,像是藤与蔓,没有缝隙,不留余地。
狠狠地做ai爱,狠狠地相拥。
一直缠绵一夜。像是要把七年来的空白都填补完整。
浑身的骨头像是要酥掉一般,再也没有一丝的力气,闻静靠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声,砰砰砰。
一下一下,离得是多么的近呵。
清晨醒来,顾淮安一张开眼,就看见闻静支着手肘在看着他。
“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不是这么早醒,而是根本没睡。
舍不得睡,要把他的样子,一丝一毫都刻在心里。
见他醒来,便捧着他的脸,倾身吻了上去。
“顾淮安,你骗了我也骗了你自己。其实你这里,一直都有我。”
她用手点点他心口位置,纤细手指在赤果胸膛上滑过,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