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后,裴锦年仍不放心,拉着她的手问:“要不要去药店给你买点药?”
薄染在洗手间刚洗了把脸,颊边还缀着晶莹的水珠:“我没事,别让林特助久等。”
林锐在出口处等待接机,看到裴锦年搂着薄染并肩走出,原本一脸担忧,顿时笑成了朵花儿,两人没吵,那就天下太平啦!
乐呵呵的迎上去:“裴总,裴太太,旅途辛苦了。”
薄染冲他客气一笑,裴锦年将行李牌递给他:“拿了行李直接送到世纪城公寓。”同时张手问他要了车钥匙。
林锐体会到小两口新婚期甜蜜不可分的心情,也不想做电灯泡,交出车钥匙后,屁颠屁颠的自己打车回去了。
上了车,裴锦年体贴的帮她打开副驾位边的车窗,问她:“好点了吗?会不会晕车。”
“现在好多了。”薄染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问,“你妈妈让你什么时候回青城?”
裴锦年一愣,看着她的表情略微僵硬:“……她们现在就在江城。”
“……噢,这样啊。”薄染的表情也略显尴尬。
要不是回到江城,薄染还不知冯丽子已经住进他的别墅。
“那念念……”
“放心,我妈很疼这个孙女,何况家里还有李婶。”
两人正聊着,裴锦年的电话就响了。
他拿出来,插上耳机接听,薄染扫了一眼屏幕,也看见了来电人,是裴夫人。
消息倒挺灵通,他们刚下飞机,电话就来了。
显然是催裴锦年回家的。
薄染听不到裴夫人在电话里说了什么,却能从裴锦年的细微表情变化,推测出一二。
“我知道……我自有安排,先挂了。”
放下耳机,裴锦年转头对她说:“医院已经预约好了,明天上午,在仁爱妇科。”
*
天色渐渐暗下来,裴家三房里处处点燃灯火。
程欢坐在床上,惊惶不安的像一只小兔子,瑟瑟发抖的在墙角蜷缩成一团。
又到了夜晚,又到了一天中她最害怕的时候。
她嫁进来裴家已经两个月了,这两个月里,她不仅一次没见到传说中的丈夫,反而夜夜被她名义上的公公侵犯……
这样的事,她不敢说出去,说出去恐怕也没人信。
这样的日子,简直就像一场无限轮回的噩梦!
门,开了。
她蓦的一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裴立今晚应酬商会的人,回来的晚了一些,程欢本以为能逃过一劫,没想到……
男人浑身酒气的走到床边,就开始脱衣服。
中山装,外衣,裤子,逐渐露出一副苍老的躯体。
裴立年纪大了,玩不起那些年轻人的花样,常常就一个姿势做到射为止。
但他精力还算旺盛,加上这些天厨房还是为他做些壮阳的炖品。
程欢也有在喝炖品,但都是些偏方帮助受孕的。
据说是戴冒春从老家搜罗回来的,各种稀奇古怪的材料,煮的时候,满屋子一股难闻的怪味儿。
其他人闻到都要受不了,她却要喝下去。
起初她不肯喝,后来戴冒春一个巴掌扇下去,把她打得嘴角开裂,头晕耳鸣,佣人趁机拽着她的她头发,掰开她的嘴逼着她灌了下去。
在她痛苦狼狈的时候,看到戴冒春嘴角划过一抹快意的笑。
她觉得,自己这个婆婆,应该是恨自己的。
从洞房夜那晚,裴立第一次从她和裴新华的婚房走出来。
当时戴冒春的眼神是震惊和愤怒的,眼看要冲上来,却被裴立拉走了。
两人背后不知说了什么,达成协议,戴冒春开始对这种公公、儿媳的不轨关系视而不见,反而积极的开始为她搜罗起受孕秘方。
程欢惊恐的看着爬上床来的裴立。
“怎么不脱?还要我帮你脱?”
裴立弓身压在她身上,凑近时眉毛一皱:“什么怪味儿?”
程欢在他身下瑟瑟发抖:“刚喝了妈端来的药……”
裴立马上明白过来,嗤笑:“你妈那个人,就是迷信,以后别听她的,喝坏了万一影响我裴家后代的身体。”
“唔……”程欢战战兢兢的点头。
裴立应酬喝多了,也没功夫跟她做前戏,浑身酒气的就去往她裤子下面扒。
程欢吓得往上缩,裴立蓦的板起脸:“躲?躲什么躲?你别忘了我裴家花百万聘礼娶你过来,就是当生子工具的。你最好乖乖配合,早点生下儿子,就能安享晚年了,不然这种日子你有头受的!”
程欢紧咬着下唇,呜呜的抽泣。
她也想啊,可是她在婚前隐瞒了一个重大事实,那就是她已经不能生了——
事情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裴立要她怀上孩子才能放过她,可她偏偏没有了生育功能。
如果说出来,裴家会不会一个恼羞成怒,把她往死里整?
她看得出来,如果不是裴立在维护着,戴冒春早就不择手段的要置她于死地了。
黑夜像一只张牙舞爪的野兽,将活着的人吞并。
昏暗的别墅内,睡不着的又何止这两人。
楼梯上,戴冒春穿着长及脚踝的真丝睡裙,脸孔扭曲的等着儿媳妇的房门。
一楼客厅,程欢一直没见过的裴新华不知何时从隔离房里出来了,此刻,就站在本该是他的新房的门外。
一门之隔,里面传来女人尖利的哀叫声:“啊……不要了……爸,饶了我吧……求求你放过我……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