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神來时汇聚在眼中的是从母亲腹部如泉涌般喷薄而出的红色液体还有那一身渐渐被染成血色的裘皮大衣......那原本一尘不染的似云朵;像雪花一般的长发也被溅上了滴滴血株此刻就仿佛红宝石一般散发着光芒那是比太阳更娇艳;比明月更鲜明的光芒
长长的如丝绢般的秀发无精打采地倒垂下來正巧盖住了她的侧脸阿尔莎维娜那半睁半闭犹如睡眼惺忪一般的双眼里透出的细长而略微弯曲的睫毛就如同蚕丝一般带着毫不掩饰的可爱
现在她奄奄一息地躺在女儿怀里微弱的喘息声甚至让人以为这个如同“妖精”一般的女人马上就要香消玉殒而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只是从那犹如樱色一般的瞳孔中所映照出的光芒真的就好像春天里纷纷飘落的樱花瓣一般如此的美丽;如此的梦幻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在那漫天飞舞的樱花瓣中她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样的风景而露出那样安心又慈爱的笑容呢河的彼岸究竟有什么如此吸引她的目光以至于阿尔莎维娜久久驻足并且带着笑容呢
啊......仔细想來那并不是什么令人如痴如醉的绝美盛景只是在清澈见底的岸边有个与自己几乎拥有相同容貌的少女正不顾一切地朝着自己飞奔
不仅如此似乎还在竭尽全力呼喊着什么只是无论她以多么快的速度奔跑;用多么大的声音竭尽全力似的呼喊他们之间的距离仍在不断的拉长明明就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明明是“只要迈出一步就能到达”的这样的毫厘之差......
然而无论彼此之间怎么努力那段距离仿佛都像是在嘲弄她们似的渐渐的使两人的距离越來越远“对不起呢埃蕾贝尔说好了今晚要做锦什咖喱饭给你的这个约定看來是不能兑现了呢能原谅娘亲吗”阿尔莎维娜忍着剧痛面前挤出了一丝看上去完全僵硬了的笑容
即便如此这个笑容也非常的可爱甚至有点俏皮那像是樱花一样的瞳孔一边倒映着女儿那早已哭得梨花带雨似的脸庞;一边使劲的吐出这些听起來沙哑却满含歉意的话语埃蕾贝尔明明在哭却发不出一丝声音但相对的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般往下掉落
“不要丢下我......不要......一个人......呜......”埃蕾贝尔不顾一切的将早已切断过一次的变得支离破碎的话语再度连接起來然而说出口的话就像是刚开始咿呀学语的婴儿似的听上去含糊不清
即便如此她的害怕、他的恐惧惊慌失措、甚至是无理取闹都好好的传达到了自己的心里理所当然的也包括那份比以上流露出的情感都要更为猛烈的似惊涛骇浪一般的“寂寞”
“对不起......虽然这么说也沒有多少说服力就是了今后你要恨娘亲也可以;不原谅我也可以总之要怎么做都由你决定不过啊因为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就宽恕娘亲的任性吧最后......”
“别再说了我马上就为娘你止血这么大的出血量不知道纱布还够不够用......”埃蕾贝尔就仿佛是完全无视了母亲的话让母亲平躺在地面上之后小心翼翼地绕过父亲早已冰凉了的尸体犹如灵魂出窍一般带着恍惚的意识在房间里奔跑着......
“为什么为什么”她在心里一遍遍责问着那个矗立在门槛边手握片刃长刀的凶手但是对方只是回过头來扬起嘴角露出了冰冷的、邪恶的笑容
“为什么吗嗯......硬要说的话也许是心血來潮吧小丫头如果想要报仇的话就苟延残喘的活下去吧
然后不惜一切代价去变强那样的话有朝一日说不准你能获得做我对手的资格哦”说着那男人拨开了茶色的中分短发露出了鲜红色的眼睛事实上那到底是由鲜血染红的还是说那是那双眼瞳本來的颜色说实话埃蕾贝尔已经分不清了
不过怎么样都好今后她都要亲手手刃这个男人为此就像他说的一样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活下去哪怕苟延残喘也好;行尸走肉也罢只要能获得力量的话她会不计后果母亲的躯体正在渐渐变得僵硬眼睛也犹如犯困似的一点点儿的渐渐合上
“哈真对不起娘好像有点困了呢......”阿尔莎维娜挂着那正渐渐消失像是烟雾一样若隐若现的笑容这么说道“沒事的有我在呢晚饭时会再叫醒你的母亲”埃蕾贝尔哽咽着使劲擦干眼泪悄无声息的从脸上抹去悲伤的痕迹笑着说
那摸样无论怎么看都显得很虚伪但是却沒有人來告诉她告诉她这种时候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表情才是恰当的;才是正确的
因为她现在的表情看起來就像是为了配合母亲一贯挂在嘴边的玩笑话而故意做出來的一样母亲善于说谎而自己也毫无疑问非常擅长“啊是吗太好了呢嗯......买來的那些东西足够吃上两三天的如果肚子饿的话就热一热吧”
“你在说什么啊比起担心我现在不是更应该担心自己吗”当然像是这种话她并沒有脱口而出虽然心里已经像是被千刀万剐般难受就算什么时候嚎啕大哭都不奇怪
但是她忍住了因为母亲告诉过自己:能哭的地方只有四下无人的角落和父亲的怀里所以现在她不能哭虽然很想对母亲抱怨“什么嘛就连在娘面前也不能哭吗”
然而事实上阿尔莎维娜真的沒有允许哪怕她在自己面前掉过一次泪怎么样是个很不通情达理的母亲吧于是每每受了委屈只能去她看不到的地方偷偷的哭有时是墙角;有时甚至是臭气熏天的茅厕
然而母亲此时却意外的沒有对她现在抽抽搭搭的模样严厉的指责一番也许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