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逃亡的路上,巴裕看到威猜十分倚重这个不知名的年轻人,心里就是老大的不痛快,要不是自己率众一路厮杀,好不容易解救出威猜,威猜恐怕已早死多时了,没想到自己的一路艰辛却换来威猜的漠视,到还不如这个半路插进来的毛头小子受重视,尽管一路上已经见识了这小子的手段,但对这个不知根底的年轻人,巴裕并不感冒。
回到自己管辖的地带之后,巴裕曾向病榻上的威猜请示过如何安置这个年轻人。
也许是大难不死后的一种解脱,心情略显舒畅的威猜对巴裕的态度明显亲热起来。
“阿裕,真的谢谢你和弟兄们的搏命相助,只是现在事情还没有完结,我们和张海波的这笔账还没有结清,等忙过了这一段,我会特意找出时间来谢谢众位弟兄的,尤其是那些为我把命丢在外面的那些弟兄。”
被乱枪打死,倒毙在自己的眼前的惨景,竟不觉老泪纵横。
巴裕见状,赶忙递过一条毛巾,同时安慰道:
“先生说的是哪里话,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您待这些弟兄不薄,他们是在用生命报答你您对他们的知遇之恩的。”
“而且一回到这里我就安排人向那些死去的和受伤的弟兄们的家里送去了慰问金,我只是暂时先安抚一下死者家属的悲痛心情,具体的抚慰还要等您康复了之后再去做,这些我都已经向他们的家人说清楚了,您尽可安心的养伤。”
威猜拍了拍巴裕的肩头:“做得好,你比我想的周到,我们不能亏欠这些死难者的家人和他们的后人。”
“至于说那个带回来的年轻人,我看他的身手不错,我有意将他留在这里,经过这一战我们的人损失大半,没有人手,谈何复仇雪恨,你说那?”
巴裕已经猜到了威猜想要留下这个年轻人的心思,但他不肯轻易就范,他不想留下一个自己不知根知底的人在这里,并且自从这个年轻人用匕首抵住自己的脖颈那一刻起,他就隐约地赶到,这个年轻人对自己是一个威胁,对方看向自己的眼神就让巴裕十分的不舒服。
这眼神里蕴含着无尽的冷漠与寒意。
知道了威猜的真实意思,巴裕点头附和道:
“这小子的身手确实不错,但我们不知道这个人的底细,我怕又像是上次一样,是大陆那边派过来的,先生要是想留住他,我们要好好地调查一下他的背景,您看那?”
威猜点头称是:“你说得对,我们现在的对手不仅仅是张海波,大陆那边是一个更大的威胁,他们盯上我们已经几年了,这还真是不得不防,这样,你去派几个人多方调查一下,仔细摸一下他的底细。”
威猜不知是出于何种考虑,他并没有把他所知道的戈兵的真实身份透露给巴裕一丝一毫。
“再有一点,来的路上我答应过这个人,要帮他弄一个全新的身份,这事你去办一下,留不留他是一回事,我答应了的事,还是要去办的,最好这几天你就帮着办妥。”
“这没问题,即便我们不用此人,我们也不会亏待他。”
巴裕答应过后就去操办这几件事,他安排为亦非梳理打扮的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给亦非办新身份证件的需要,只不过当时巴裕并未言明。
几天后就有了调查的结果,那个小镇子上的商家几乎都见过此人,也都知道他是从大陆来的,但具体因为什么原因来到此地那些人并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个人来了几个月了,人也很勤快。
但这个结果仍然不能让巴裕放心,几经周转,他终于查清了这个人是大陆方面犯了重罪的一个逃犯,几经辗转逃到此地。
带着这个结果,巴裕前来向威猜交差。
其实威猜这些日子也没闲着,他也在运用自己的关系在秘密地重新核实戈兵的身份,通过与当地警局的比对,又通过秘密渠道与大陆方面自己的暗线仔细确认,证明这个人确实是从大陆脱逃的一名重犯,威猜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但这一切他依旧没有告诉巴裕。
看着巴裕调查来的结果,威猜笑了。
“怎么样?阿裕,这一下你该放心了吧?”
巴裕依旧摇了摇头,他从心底就不想给自己安排一个未知的对手,而且这个人始终让他觉得不舒服。
“噢?为什么?”
威猜洞若观火,他已知巴裕心里所想,却依旧不露声色。
“从我们调查的结果来看,这个人确实可以为我们所用,但有几点我很怀疑。”
“哦?那你说说看。”
“据您所说,当时这个人并不太想带着您一起走,只是在听到了您也说华语后,他误以为您是中国人这才把您带着一起逃亡,这在常人看来是很合乎情理的,但这里确是最大的一个疑点。”
威猜眉头一皱,指着巴裕说道:“你仔细说说,这里的疑点在哪?”
“先生您想,在当时那种状况下,你孤立无援,又身负重伤,正是最脆弱的时候,他因何要带着您这个被众人追杀的人逃跑那?很简单的一件事就是,他可以把您擒获直接交给张海波,这样他既安全了,更可以获得一笔丰厚的收入,何乐而不为那?”
威猜听着,点了点头,却依旧面无表情,但这也确实是他心里的一个疑问,威猜也不由得佩服巴裕心思的缜密。
“再有,假如他确实是出于乡情的关系搭救您,但为何完事了却一直呆在我们为他安排的地方不愿离去,按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