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废物,滚开!”黑靳飏红了眼,看到她身下的床单被染红好多,他顾不上其他,胡乱把纱布往她身上缠绕着,“豆子,你一定不能有事!”
“如果我死了,我求你两件事好么?”慕冉笑道。
虽然这种方式很傻,可是她如果不能继续做黑闽西的女人,又怎会苟活?
想当初,她还在嘲笑别人的烈男,有些事,只有自己知道了才能真正体会其中的意味。
“什么都不要说了,你死不了!”黑靳飏烦躁地说。
“第一,让西瓜带着小布丁好好生活;第二,你不要再跟西瓜那样了,黑家欠你的命,我题他们还了。”她低声说道。
距离死亡这样近,她却一点儿都不害怕,如果死了,总算是没有对不起黑闽西,若是能解决问题,那岂不是更好?
“你为了他,连死都愿意,呵呵,既然这样,我更不会答应的!”黑靳飏怒吼,像是一只发疯的狮子。
“少爷,人来了!”阿年带着人跑了进来。
“如果救不好她,你们一起死。”黑靳飏冷冷地撂下一句话,不愿意多看这心塞的一幕,大步出门。
仿佛过了几个世纪,医生从里面出来:“她已经安全了,最近注意一下营养,失血过多有些虚弱,多给她吃一些补血的东西。”
“我知道了。阿年,给他们安排房间。”黑靳飏命令道,对几个医生道,“你们几个,住在这里。”
“您好,那为小姐真的没事了,只要多保证营养,很快会痊愈的。”医生解释道。
几分钟前,他们正在给人做抢救,阿年拎着枪进去要人,要不是医生长期在手术台上心理素质好,说不定早就吓傻了。
所以,好不容易把人救好,这些医生哪敢在这个狼窝里继续停留?
“你们不能走,我会派人跟你们的医院提交辞职申请,所有事我来负责,你们安心留在这里。”黑靳飏命令道。
黑靳飏不放走他们,一方面,是生怕慕冉有什么危险,到时候来不及找医生,以防万一,家里有医生更加安全。
另一方面,这些人知道慕冉的下落,如果出去,万一说出这件事会暴露她的行踪。为了隐瞒她的行踪,这个家里,只能有人进,不能出。
阿年安顿好了医生,大步走进来:“少爷,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算了,先不提这个。”说到这件事,黑靳飏还很后怕,如果不是他突然闯进去,说不定慕冉早死了。
那时候的感觉很奇怪,他觉得心焦的很,所以快步走了进去,恰好看到这一幕。
“少爷,出了这种事,您要放走慕小姐吗?”阿年问。
“不会。”想到她为了黑闽西割腕自杀,黑靳飏更是火气往上窜,既然她为了其他男人连死都愿意,那他真的真的不介意更加卑鄙,“阿年,你联系一下,把家附近的医院买下来。”
“少爷突然买医院做什么?”阿年很意外,最近几年,黑靳飏的野心膨胀,把手里的“妖孽”品牌做到了全世界。
让大家搞不懂的是,“妖孽”品牌包括无数的项目,唯独没有医院。现在,他为何又改变了主意?
“少废话,按照我说的做!”
如今,他依稀可以想起四年前的那个情人节。
她生日那天,也是“妖孽”品牌正式开张的那一天,他兴高采烈地带她满海蓝市跑了好多店。
那一年,“妖孽”包括了无数的项目,唯独没有医院。
那时黑靳飏的想法很简单,他希望慕冉无病无灾,永远都不要去医院。
实践证明,是他错了,这个世界上本身没有一成不变的东西。人会变,心也会变。连黑靳飏都没有想到,为了得到她,竟然会变得这般不择手段。
“少爷,时间不早了,该休息了。”阿年说道。
“我知道了。”黑靳飏站起身,大步朝着房间走去。
房间里,慕冉安静地躺在床上,眉头拧成一团,看样子又做了什么难过的梦。他伸手放在她的额头,想把她紧皱的眉头连同她受伤的心一起抚平。可惜,一切都是枉然。
拿出手机,时间定格在4月1号23:59分。
黑靳飏看着手机屏幕,等到时间溜走。
看来,他永远都逃脱不掉愚人节的噩梦。
该死的愚人节,再见。
该死的昨天,再见。
同一时间。
黑闽西在家里,守着时间一秒秒溜走。
慕冉又不见了。
这里,黑闽西用到一个“又”字,足以说明他的无奈和无助。
自从今天下午,他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她晚上晚些回去。
等他回到家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
他找不到她。
后来,黑闽西才知道她出现在了黑靳飏的生日宴会上,他疯魔一般到处找她,最后看到了放在鱼缸里的手机。
自从跟慕冉在一起,黑闽西前前后后加起来把海蓝市翻找了不下十遍,哪怕掘地三尺,也没能找到她。
貌似,每一次都是她悄悄离开,他从未找到过她。
虽然知道黑靳飏带走他,只不过是泄愤的一种方式,可黑闽西还是很不安,心里有种莫名的恐慌。
“你不要哭了,你哭,我也想哭。”小布丁坐在黑闽西的腿上,伸出小手用力去碰触黑闽西的脸,试图擦掉他的泪。
这是小布丁第一次看到一个男人流泪,是因为妈咪没有回来吗?可是,她分明跟妈咪说过,晚上要等她回来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