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倾城沉默不语,她知道辰慕的本事,可是那个传说中的格鲁钦·沃鹰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万一辰慕真的对上他,怕是也难以全身而退,想到这儿,凤倾城的神色更加凝重。
“以你对惊鸿城的了解,如果北荒国皇帝真的来了,会躲在哪儿?”凤倾城问道。
苏瑾生闻言摇头,“很难说,毕竟没有人见过他,而且惊鸿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城主说过不可大规模搜查……”
“那不如就顺藤摸瓜。”凤倾城打断了他,“带我去找燕鑫,相信他总会知道几个奸细的下落吧?”
“小姐不用早饭了么?”
“你还真以为我是来吃饭的?”凤倾城一挑眉,将鬼鬼从桌上拎起来,苏瑾生无奈只得跟着她离开了同福楼。
当苏瑾生告诉燕鑫凤倾城的来意时,燕鑫迟疑了下,凤倾城轻嗤一笑,“怎么?别告诉我敌人都藏到眼皮子底下了,你还一无所知?”
“小姐误会了,”燕鑫耐着性子,“暗牢中正关着两个北荒国的奸细,可惜我们用尽办法都没能让他们开口,他们应该都是北荒国皇帝的死士。”
“没办法?还是无能?”
“小姐,如果你如此有信心,不如你亲自审问?”燕鑫毕竟是武将出身,加上年轻气盛。
凤倾城睨了他一眼,冷声吐出两个字,“带路。”
东阳国的每座城池除了城主府之外,都会有一个府衙,一般城主处理政事的时候就会在府衙进行,而这府衙的大牢内关着的是普通的犯人,北荒国奸细都藏在更隐秘的地方比如暗牢。
府衙的暗牢需穿过前厅、正厅和后衙,直至到了后院燕鑫来到一座假山前搬动了块不起眼的石头,假山应声而开,缓缓露出一条暗道,他扭头对苏瑾生道,“暗牢湿滑,小心。”
凤倾城带着鬼鬼拾阶而下,率先进入暗牢。
“什么人?”守着暗牢的士兵并未见过凤倾城,抓起桌上的刀。
“退下。”苏瑾生一声断喝,士兵一看是他连忙退至一旁。
凤倾城环顾四周,这暗牢大概有七八间狭窄的牢房,而且牢房地势较低,人在里面膝盖以下都浸在水中,牢房的通道则高于水面。
“关在这里的都是重犯。”苏瑾生开口。
“你是在提醒我么?”凤倾城一挑眉,“与外公做对的,死不足惜,你以为我会同情他们?”
燕鑫皱了皱眉,昨日虽然见识过这个凤小姐口不择言,不过她的性子还真是……挺不客气。
“把他带出来。”凤倾城信手一指,士兵看了眼燕鑫,见他同意这才开门将牢内的犯人拽了出来。
凤倾城看着半跪在地上的男人,大概二十五、六岁,周身上下都是伤,明显没少受刑,“什么都问不出来?”
燕鑫没有接话,那男人却挺了挺脖颈,“要杀便杀,少废话!”
“哟,还是条硬汉。”凤倾城冷冷一笑,带着几分嗜血的气息,“杀了你岂不便宜了?我只想知道你们的狗皇帝在哪儿,只要告诉我,我就放你一条生路,给你足够多的钱让你远走高飞,下半辈子享尽荣华富贵……”
“呸!”男人别过头去。
燕鑫撇撇嘴,她以为这些招数他们没用过么?刑讯犯人不就是这些方式么?
凤倾城也不介意,她俯身从男人腰间撤下一块普通的玉,男人脸色变了变,凤倾城看在眼底,“这玉虽然一般,但应该也是手工刻制而成呢。”
燕鑫和苏瑾生闻言有些疑惑,她没事儿说玉做什么?
“这刻工应该是来自驼城的手艺吧,那里的人喜欢将长青草作为纹饰,希望驼神可以保佑出远门的人平安……”凤倾城的声音清冷异常,看似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儿,可是听在耳中却令人毛骨悚然。
“你这玉佩刻工下刀较轻,明显是手腕无力所致,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出自于女子之手。”凤倾城的手指摩挲过玉佩中空的环部的北荒文,“图图坦·阿茹娜,是么?”
男人骇然,被捆着的大手攥紧,骨节都凸显出来。
“你觉得在驼城找一个叫图图坦·阿茹娜的女人,很难么?”凤倾城嘴角微弯,“阿茹娜代表纯洁的意思吧?如果我的人找到了她,我可不保证她是否还能像她的名字一样……”
“你敢动她,我就跟你拼了!”男人挣扎着要站起身,士兵刀鞘砸在他的后膝,他一吃痛再度跪倒。
“我说过,告诉我你们皇帝的线索,我就放了你,当然,也包括你的阿茹娜。”凤倾城冷冷说道。
“你们东阳国有一句话叫祸不及妻儿……”
“不好意思,我不是满口仁义道德的人,”凤倾城开口,“只要能达到目的,我绝对会不择手段。”
“巴图,你不能出卖主子!”暗牢内的另一个人喊道。
“嗬,”凤倾城轻笑一声,“把他给我弄出来。”
一个月以来,这两人即便是快饿死了也一句话不说,眼前这个小公子只是随便说了几句话竟然就有了眉目,士兵这些也不敢怠慢,毫不犹豫将那人抓了出来。
“巴图是么?他是你的好兄弟吧?”凤倾城袖中匕首滑落,轻轻地拍打着说话的男子的脸,这个男子年轻些,大概也就二十岁出头。
“巴图,别怕他,为了主人死又怎么样?”男子一挺脖子。
“阿尔斯楞……”巴图迟疑了。
“阿尔斯楞,北荒语里狮子的意思?”凤倾城笑了,“果然像头倔强的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