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重‘临难毋苟免’,如今又岂会不告而别!”一时思量不定,当即打马转道,往柳承宗府上去了。

未到院门之外,吕子通却远远瞅见柳承宗府上大门紧闭,门口执守的军士也无,不由心生蹊跷。便在道旁栓了马,也不上前敲门,提气从院墙一跃而入。

吕子通入墙之后还没走得几步,已隐约听见正堂之内传来一阵男子的声音。这声音鼻音浑厚,绝非柳承宗平日的语调。

吕子通心念一动:“此人是谁,大哥屋里莫非来了外人。”随即慢下脚步,轻身隐到窗前,俯耳细察堂内动静。

只听屋内那鼻音浑厚的男子又说道:“柳统领,你夫人的命你不要了。这不到五岁孩子的命,你要是不要?还不快把灵虚老儿传给你的‘太乙登仙录’中的‘玉衡诀’拿出来!大丈夫一言九鼎,我保你和你儿子性命。如若不然,我便将你儿子活剐在你面前!”

吕子通闻言吃了一惊,正欲破门而入。转念一想,自己不知屋内情形,贸然入内只怕师兄性命有所不测。当即用手轻破窗纸,一时间,屋内虚实尽收眼底。吕子通一瞧之下,不禁又惊又怒,只见屋内横七竖八躺着五六具尸体。除了几个着甲兵士外,师兄的妻子张氏竟然也在其中,胸前血水流了一滩,已然毙命。

厅堂中间,一身着绿袍的中年汉子左手挟住师兄的爱子柳少阳,右手长剑架在师兄柳承宗的脖颈上,柳少阳在他肋下双目紧闭,似是晕了过去。

再向那绿袍男子脸上望去,赫然竟是军中参将古毅。更多更快章节请到。吕子通心中暗道:“这古毅平日里与大哥颇有些交情,不想今日竟然猝起发难,为了这‘玉衡诀’,要害大哥一家性命!”心知若是贸然闯入,柳承宗父子二人性命难免不保,一时间投鼠忌器,不知如何是好。

柳承宗瘫坐在地,听罢冷冷道:“家师仙逝之时曾经嘱咐于我,这太乙登仙录的玉衡诀,是我齐云一脉的至宝。需师徒代代相授,万不可落入歹人之手。如今你杀我妻子,胁我爱子,这东西给你也罢。我柳承宗有辱师命,九泉之下已无颜面见师尊!”

古毅哈哈大笑,讥讽道:“你现在倒是愿意交出东西来了,嘿嘿,早知如此方才又何必嘴硬,枉送了自己妻子的性命!”

柳承宗咬牙恨声道:“这太乙登仙本是虚无缥缈之言,传言分成七诀,七篇集齐方能依法修炼,少一诀便是无用。那“天枢”、“天璇”“天玑”三诀所在,江湖上多年来无人知晓,柳某不知阁下即便从我手中取去了这‘玉衡诀’又有何用!”

古毅听了笑道:“玄门自古相传曰:‘七诀聚首,周游八极。长生羽化,太乙登仙。’你当我不知么?其余几诀我如何去找,便不劳柳统领操心了。你既然愿意合作,我告诉你也无妨,我乃大元怯薛军内死士,名叫阿古拉。你可知那江南武林盟主江紫彦是怎么死的么?当日探知江紫彦意欲联合江南武林反元,且那龙虎派掌门人代代相传的‘天权诀’就在江紫彦手上。我与怯薛军中三十余名高手,星夜赴当时江紫彦所在的武夷山将其格杀,如今他手中的天权诀早已落在了我的手上!”

柳承宗嘿嘿冷笑道:“江大侠年少接掌龙虎派,练就玄门龙虎一脉绝技,武林几乎无人能出其右。人称‘行如鬼魅,一剑封江’,衡山大会上连挫四十余名高手夺魁,身手何等了得!我看阁下手段如此卑鄙毒辣,当日虽是仗着人多,只怕还是施了暗算害人的吧!”

阿古拉听了不置可否,厉声道:“我二人闲话少叙,那玉衡篇在哪里?说出来我就饶了你和你儿子!不说的话,我这就将你儿子身上的肉在你面前一刀一刀的割下来!”

柳承宗闻言面色惨然,喟然一叹“也罢,那玉衡诀就在这屋内西北角的青砖之下,你去取了吧!”

阿古拉听了,左肋依旧挟着柳少阳,走到西北角启开青砖,果然见到一个木匣,打开一开,正是玉衡诀。屋外的吕子通看得真切,想要进屋出手,又担心伤了柳少阳性命,只得作罢。

阿古拉取了玉衡篇,突然回身面色阴寒道:“柳统领,事到如今我也实话说了,当年我与怯薛军三十多名高手先是买通了江紫彦府上的厨子,如今日般给他府上饭菜里下了‘五步**倒’,随后突袭江紫彦府上。不想那日的饭菜江紫彦的家人弟子吃了,他却吃得较少,中毒不深。怯薛军连我在内三十多名高手围着他搏杀半响,都不是他敌手,最后竟只剩得我一人。情急之下,我拿住他的结发妻子,也是如今日一般逼他交出了天权诀。”

柳承宗淡然接口道:“后面的事情你不说我也知道,最后你拿到了天权诀,但为了除去后患,还是害了江紫彦性命,杀了江大侠一家!”语调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极其普通的琐事。

阿古拉听他如此从容倒也颇为吃惊,疑道:“如此说来,你是知道自己一家也难逃一死了?”

柳承宗脸上毫无惧色,冷笑道:“似你这等卑鄙小人哪里会讲什么信义!你杀我妻子,我已心存死念。只是不忍阳儿在我面前惨遭活剐,这才把玉衡诀给了你!”

阿古拉听罢,缓步走到柳承宗身前,面色阴沉道:“如此也好,事已至此,我阿古拉也让你死个明白!三年前张士诚背信弃义,自立为王。更多更快章节请到。我投入此军中,乃是奉了皇命诛杀张士诚,瓦解江南抗元势力。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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