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了出来。一时间好似如释重负,精神也好了许多。半晌收拾心情,又恢复了如常之态,冲柳少阳缓然道:“年轻人,你既然与我女儿缔下婚约,我便称你一声贤婿。老夫久恙之躯,时日无多。心中还有桩心愿未了,要与你说说!”
柳少阳听江紫彦说得甚为郑重,忙收敛心神,应声道:“岳父大人有什么话尽管吩咐,小婿在此洗耳恭听!”
江紫彦轻叹一声:“老夫自艺成起至今,除却我这女儿不算,统共收过四个徒弟,个个都是才德兼备的青年俊杰。只可惜那时我尚且年轻,只顾着自己锋芒毕露,却没花什么功夫去指点他们武功。但他们四人感念师恩,德行无亏。我身为师尊受辱之时,全都随我出走了龙虎派。待到后来惨遭暗算,竟都殒命在了元庭刺客手里。此事每每想起伤怀不已,当真是老夫生平大恨之一!”
他说到此处,那只尚能视物的眼眸,直直地盯在了柳少阳身上,顿了顿缓缓又道:“贤婿,你我能在这异域海岛之上相见,也算是机缘巧合。如今我做了你的泰山岳丈,所悟玄功除了我这女儿之外,又是再无传人。故而有意教你几手玄功绝技,你可愿意学么?”
江雪茵在一旁听了,登时喜道:“少阳哥,爹这是要收你为徒呢,你快答应了吧!”
柳少阳望着江紫彦,又瞧了瞧江雪茵,心下踌躇道:“雪茵不明世故,哪里知道他父亲此举之意。我随着叔父行走江湖,早已投入齐云一脉门下。武林中诸派之间,改门易派实乃欺祖灭宗的大忌。纵然江前辈此时是我岳父大人,我却又如何能再拜他为师!”
他原本新得江紫彦首肯,认下了自己做女婿,委实不愿违逆老人心意。但蓦然间脑海之中,想起叔父吕子通的多年教诲,不禁暗叫一声惭愧。当下心中拿定主意,俯身再行一礼,口中歉然道:“岳父大人明鉴,小婿自幼时起便为叔父收为徒弟,入了玄门齐云一脉门下。虽是资质愚钝,不能悟得功法精髓。但十余载修习之情,想来历历在目。江湖之上拜师学艺之后,改门易派乃是为人不齿的大忌。小婿纵然再为不肖,也委实难以从命!”
那身在侧首的老吴头听了这话大为皱眉,忍不住脱口微愠道:“我家老爷昔年何等英雄,如今连女儿也许配给你了。你这娃儿何其有幸,能有缘承他老人家衣钵。想不到却兀自推三阻四,忒也不识好歹了……”
江紫彦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一手轻抚长髯,少顷忽而笑道:“老夫不过说要传你几手玄功绝学,又几时说定要收你为徒了。不过年轻人有这等节气德行,那也好得很!你还未听我讲得明白,先不忙着说什么‘实难从命’。”
柳少阳微诧道:“小婿听得有些糊涂了,既然是不非收我为徒,又如何能够传我武功?”
江紫彦叹道:“老夫反出龙虎派近二十载,而今定已为派中众人视为师门逆徒。倒是那孙玄宗昔年逼我而走,到得今日却仍是以掌门人自居。老夫处在这域外岛上久而久之,心中早就没有了世俗非弟子不传艺的迂腐之见了!”
他见柳少阳沉吟不语,缓缓又道:“我如今瞧你于修习玄功一道,资质怕是犹胜过我这女儿。只是这些年空有良才美质,却未能尽显其用。嘿嘿,玄门大道天授,诸派本就万载同源。你只管做你齐云一脉的弟子,老夫传你几手玄功,便只作是我这当岳父的与女婿相论武道,你心中以为如何?”
柳少阳听江紫彦这么一说,只觉得这般一来言语之上虽能说通,但仍是有悖常理。他有心向叔父吕子通征询决断,但这伊江岛距着中土两淮万里之遥,自己纵然欲要禀明,却又哪里能够。
江雪茵此时已知父亲乃是昔年中土武林的一代大侠,如若能在武道玄功上指点柳少阳一二,委实大有益处。旋即拉了拉柳少阳衣袖,低声道:“少阳哥,爹方才都说了不会让你改门易派,你就快答应了吧!你也知他老人家当年经脉无损之时,纵横武林罕有敌手。你若白白错过了这等机缘,日后岂非要大为后悔诶!”
柳少阳修习玄功多载,深知若得法门,进境旦夕非比的道理。他听江紫彦说不必收他为徒,便可为他加以指点,禁不住心下踌躇,难以决断。
要知学武之人,多少皆有武痴之好。莫雪茵的这番轻声软语,正说到了柳少阳暗自心痒之处。他听了这话当下再不思忖,心意倏然而决,冲江紫彦徐徐恭声道:“晚生今日何其有幸,先是前辈得允了我与雪茵的婚事,进而竟又蒙垂青,能得前辈指点我武学一道。只望岳父大人不弃晚生蠢钝,小婿自当尽力融汇所学,不辜负前辈厚爱!”
江紫彦神情间闪过喜色,此时用力俯过身子,拍了拍柳少阳肩头道:“这就是了!遇事果决,不拘世俗,这才是我江紫彦相中的女婿!”
说罢瞅了瞅窗外,这才又说道:“今日天色已然晚了,你和雪茵回屋休息去吧。待到明日里过来,你将自己这些年所学的功法,好好与我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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