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
其实徐义当年在张士诚帐下时,虽也曾率兵卫土掠地。更新最快但于武学一道并无过人之处,加之如今又已年近六旬,比起江湖上的寻常好手也有不及。
方天禄故意有此一问,显然是隐有嘲意。柳少阳等人听了均是暗暗好笑。可在场众人中的徐义一党,却均已沉下脸来。
徐义心知方天禄与自己素来有隙,当下也不计较,打个哈哈干笑道:“方尊主说笑了,子通兄所习的玄功秉承玄门齐云一脉,我这点微末的武功是绝及不过的。并非老夫不肯为门中出力,委实是力有不逮,怕误了咱们这些东吴遗臣驱明复周的大业。”
吕子通眼见气氛尴尬,微微一笑道:“徐大哥言重了,这趟南下事关重大,吕某自当带着众兄弟亲往一遭!”
众人当即商议之下,都觉得要赶在阴山派与飞鹰帮之前,非得及早动身不可。最后约定事不宜迟,次日准备妥当便即启程。
门主吕子通既然亲去,柳少阳和孟绍良位居左右使者自是同行。总舵的五位掌旗使中,除了金选策和水玄灵远在中州,其余三人并着闵洪等门中的江湖好手,也是悉数前往。方天禄自回禄寿山庄不提,五行门中的内外之事,皆由徐义暂为筹管。
堂内群豪正是相议纷纭,倏听得屋宇顶上有人长笑道:“好啊,想不到时隔近二十载,还有这许多大周的遗臣后人!”旋即有数人高声喝问:“什么人?”乃是厅外的值守抢上屋顶查问。
一阵“呛啷啷!”的刀剑出鞘之音过后,堂外的天井里又传来“乒乒乓乓!”的兵刃坠地之声。显然是来人武功高强,门外值守帮众的上前围攻,刀剑竟纷纷脱手。
屋里的众人均未想到此间密议有人偷听,吃惊之余正想出去一看究竟。玄关背后却忽地现出一道青影,虚晃之间,直朝厅内闪将进来。
身在下首的火玄牝、土玄远呼喝之下,同时出掌向那人两肋拍去。那青衣人眸间余光一扫避也不避,双掌翻出分朝左右去接。
“啪!”地一声四掌同时相交,火玄牝和土玄远只觉得自己劲道甚猛的掌力,有如击在了棉絮之上。霎时似泥牛入海,劲力无踪。两人一怔之下,那来人已借着掌势身形一翻,从上方轻轻跃了过去。
青衣人双足落地,正巧站在了木玄英身前。木玄英见两位师弟竟拦这人不住,不及细想双手化出擒拿爪法,分朝那人肩头抓去。那青衣人觑了两肩陡缩,左右手各挥出一掌,掠带着叠叠青气,朝木玄英胸前徐徐拍来。
木玄英见他招式精妙,心中不敢小觑。旋即变招化爪为拳,往那拍来的两掌迎了上去。与此同时,那人身后的火玄牝和土玄远,也都回过神来各自再出拳掌,齐呼一声“躺下吧!”,皆冲这青衣人背脊攻去。
“嘭!”声响处,厅内群豪定睛去瞧。只见那青衣人身子晃了晃并未倒下,立足场中面上含笑。火玄牝等三人却都是各自都退了数步,方才将身形站定。
木玄英一整内息面色凝重,沉声道:“太乙玄功!阁下武艺高强,可是武当派的么?”
原来他与这青衣人拳掌相对之时,只觉得自己的拳劲有如被对方吸走一般。接着便有一股大力顺着两臂涌来,直震得胸口气血翻腾。他自己不由地退了两步,方才将力道卸去。再一瞧火玄牝和土玄远,竟与自己的情状无异。
他这几年修习玄功见识颇广,心下明白这青衣人用的乃是借力打力之法,将自己手头的拳劲传给火玄牝二人,而他二人的拳掌力道又运到了自己身上。
这等传劲的法门在武林之中,最为高妙的当属玄门武当一脉的太乙玄功。加上这青衣人所用的掌法以柔化刚,似极了武当派的绵掌功夫。是以木玄英心中念头一转,便叫破了此人的来历。
那青衣人闻言双手抱拳作礼,向众人团团一揖,由衷赞道:“江湖人言五行门中高手云集,今日一会果然名不虚传。年轻一辈中尚且有人能具这等见识,放对一招就瞧出了小子的来历。在下来得冒昧但绝无恶意,还望诸位英雄不要见怪!”
柳少阳见这青衣人年纪约莫三旬,身形瘦高面容清癯,与平素里见过的江湖豪客浑然不类。此时立在场中雍容自若,气度着实不凡。
堂内的群豪方才见他闯入,不约之间已从四周将这青衣人围在了厅中。心中都是笃定主意,这人既然听去了今夜大伙儿的密议之事,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离却此间。如今听这青衣人自承没有恶意,却谁也吃不准他此话是真是假。
吕子通适才一直坐在椅中,听了这话长身而起,走上前去微一拱手,朗然道:“我五行门朔本乃是玄门齐云一脉,与武当派非但无怨且有渊源。足下尊姓大名?今夜闯我五行门总舵窥听,不知意欲何为?”
那青衣人又是躬身一礼,歉然道:“晚生于此告罪!吕门主威震江淮,武林传名,晚辈闻名前来拜会。只是初涉江湖没有名头,苦于无人引见,只好做了这瓦上的不速之客。小子后学末进,无缘与吕老前辈结识。可是家父当年在世之时,他老人家却和吕门主既曾两军对垒,又有过袍泽之谊!”
吕子通闻言微怔,疑声道:“哦?还恕老夫猜料不到,在此请教令尊名姓,又如何说与我既曾攻伐对垒,又有袍泽之情?”
那青衣人环视众人一遭,目光落在了智尊方天禄的身上。旋即踏上一步,微微笑道:“吕门主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