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功夫那场中的崆峒怪叟凌无虑,已从腰间抽出两把黑黝黝的短剑,霍地回头冲柳少阳三人笑道:“你们三个小娃儿,最好还是在边上瞧好了。莫趁着小老儿在此间忙活,便不告而别,悄然开溜!”
莫雪茵听了,清丽的脸颊上一丝惶意倏退,又满是冰冷淡漠之态,不带丝毫暖意道:“前辈未免太也小觑人了,我莫雪茵明里来去,决计不走便是!”
凌无虑听了这话捻须一笑,不禁竖起拇指赞道:“好一个亮堂磊落的女娃儿!就凭这句话,待我出手打发了这孙痨鬼,你带不带老夫去见那教你武功之人,咱们不妨赌上一场来定!”
莫雪茵这般一说,柳少阳心中不禁一阵苦笑,暗忖道:“这莫姑娘也忒实诚了些,全然不懂江湖上的尔虞我诈。第一时间更新眼下留在此间不走,等这两人无论谁胜都来逼问她一番,那时想要脱身谈何容易!”
他想到此节,正想悄声告诉莫雪茵几句。却见莫雪茵淡然而立,那对冰雪双眸已盯在场中,浑然没有要走之意。柳少阳瞧在眼里,情知这少女的性子倔强至极,打定的主意定不会再改,便也定下心神,着眼去瞧这场比斗。他心下此时已觉出,这崆峒怪叟说话直来直去,倒是比孙玄宗磊落得许多,不由暗里盼着凌无虑能胜。
场中的凌无虑一语说罢,又冲孙玄宗奚落道:“孙痨鬼,你瞧人家一个小姑娘家,都知晓明人不做暗事。不像你若明面里斗不过别人,便去暗里使坏,真是羞也不羞!”
孙玄宗听得脸皮紫涨也不答话,手中长剑蓦地青气升腾,嗡鸣作响。柳少阳瞧去,只见孙玄宗身形一晃,起手一剑寒光乍起,青芒吐跃,直刺凌无虑胸腹之间巨阙穴。
原来孙玄宗心知凌无虑乃崆峒派高手,一身玄功内外兼修。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自己虽在江南少遇敌手,但若相斗起来,只怕是想赢甚难。故而他听凌无虑出言讥讽,心里羞怒之余,索性一言不发,起手便是龙虎派“陵祖剑法”里的杀招“虎奔龙降”。
这“陵祖剑法”相传乃是龙虎派祖师张道陵,昔年除魔惩妖时所遗。使出骤然有剑隐龙虎,鬼魅皆惊之势,实是一路凌厉至极的剑法。孙玄宗暗忖陡然间出手,即便不能一招伤了凌无虑于剑下,也大可占得先机。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他如此不言出手,几类偷袭。边上的莫雪茵和卫旭瞧了,不觉间均是低呼出声。饶是柳少阳思虑缜密,也没料到孙玄宗如此不顾一派掌门之尊,不由眉头大蹙,心中暗惊。
孙凌两人本是相距三丈上下,孙玄宗这一剑携劲而发,来势快极,半眨眼间便抵到凌无虑身前。巨阙若阻,胸腹无力,孙玄宗眼见一剑得手,心中正是欣喜。更多更快章节请到。
倏见凌无虑纵声长笑,身形如鲲鹏倒掠,自己手上的长剑堪堪走空,这崆峒怪叟竟在间不容发之时,将自己这一招让了过去。
孙玄宗一招占得先手,不容凌无虑相缓,腾身而进。后面的剑招如风使出,化出蓬蓬青芒剑雨,一股脑直压过去。
凌无虑足下倏退之间,手中两柄漆黑短剑疾舞,幻化出滚滚紫焰黑芒。左右互成攻受,连番挥出。一时间叮叮当当之声,密如油锅炒豆,两人一进一退只四五丈间,已相交了不下百余剑。
二人斗到此时,凌无虑虽是守多攻少,却隐隐大有余刃。手上短剑使得有如两团压城黑云,口中笑着挪揄道:“孙痨鬼,你的剑法可练得可不到家诶!去骗小孩子还行,但想胜小老儿我,只怕再练个几十年,也是不成啊!”
孙玄宗本以为自己浸淫剑术几十载,又是使诈占得先手,定可以乘势得胜。未曾想崆峒怪叟的剑法,竟而实胜其名。非但将自己步步紧逼的杀招纷纷接下,尚还能从容出口谈笑。
一时间气不可遏,惊怒交迸,不觉脱口愠骂道:“胡吹大气,真是可笑!我倒要看你凌老怪今日如何胜我!”
他这般开口说话,周身聚起的真气微泄,手上剑法不觉有滞。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这边凌无虑瞅着机会,右手短剑从破绽处霍进,挑入碧芒剑幕,带得孙玄宗长剑微偏。左手剑如一条翻腾墨龙般,从间隙进过,直刺肩胛云门大穴,欲要一举夺下孙玄宗手上佩剑。
孙玄宗武功虽略有不及凌无虑,却也是玄门一派掌门,功法道行颇高。长剑被隔开之时,便已觉出多有不妙。眼见崆峒怪叟短剑如电及身,情急之下真气闭穴,足尖疾点,身子朝后一仰。第一时间更新
凌无虑见他应变倒快,也是手腕急转。墨黑短剑劲势不减,霍地朝下,依旧直刺孙玄宗右肩上的“云门穴”。
只听得金戈频响忽顿处,传出“嗤!”地裂锦之声。柳少阳三人瞧去,只见孙玄宗周身几近贴地,倒滑而出。他此番虽是侥幸逃得一招,可身上的皂袍侧边,却已被划出老大一道口子,模样狼狈至极。
凌无虑这招虽是未能一举赢下,但却已转守为攻。身形如影随上间,嘻嘻笑道:“孙痨鬼,你这招‘四蹄朝天’倒还真是像模像样!却是何时不做病鬼,转性学起牲口来了!”
他这两句话徐徐说完,双手已连攻出几十剑。孙玄宗疲于招架,已是渐渐遮拦不住,心中虽是有气,却哪里顾得上再开口说话。
便只是转眼工夫,便被迫得凝神守寂,将手中长剑缩在身前,化出青芒剑网,只守不攻。
柳少阳瞧到此时,心知孙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