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楚寒那里,只见桌子上的茶杯顷刻间被推翻,殿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养着你们这群庸医是做什么?竟然一个病都看不好?”
“你,你,还有你,全部都回去种田吧。”
“还跪着干什么?都滚下去!”楚寒怒气冲冲的看着地上跪着的一群人,怒火越来越大。
明月楼里,躺在床上的人儿,面如白雪,少了平日里的傲气,却宛若一个晶莹的陶瓷娃娃一般,仿若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一身黄袍的楚寒握着凤轻的手,若有所思的看着那紧闭的双眼。
从昨夜起就开始招医术高超的江湖术士,重金悬赏。果然今日揭榜的人很多,只是全部是些庸医罢了。
云国的云绝一定也会听到这个消息,然后赶过来。楚寒打着一定要除掉他的想法,却也忧虑凤轻的病情。
“凤轻, 你如果再不醒来,我就杀了云绝。”楚寒攥着凤轻的手更用力了些,可是床上的人儿依旧一丝变化都没有。
“皇上,又来了一位揭皇榜的人。”
“请进来。”
“是。”门外的人如一阵风刮进来,走起路来轻盈无声。
来人扯着沙哑的声音,在床前不远处跪了下来。“参见皇上。”是个面黄肌瘦的老者,却稳重极了,自然不是普通的山野之人,只有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在此刻才能如此的有条不紊,说话间没有丝毫的怯懦。
“你试试吧。”
只见那人从腰间拿出红丝线,一边系住凤轻的手腕,一边闭上眼睛摸着线的另一头。
良久后睁开雪亮的眼睛,收回红线,然后沉声跪下说道:“此病乃是突发疾病,在下这里有副家传的药方,可以拿来一试。”
“就依你了。”
“是。还有服了此药病人还需要安静的休息,最好都不要留在房间里。”
老者坐在案前缓缓写下药方,楚寒突然走上前,快速的握上他的左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那只是布满皱纹的的一只手,手心没有茧子,不是懂武功的人。似乎不是想象中的那个人,楚寒有些失望的放下了那只手。
“就按照你的药方来吧,如果有闪失,小心你头顶的脑袋。”
“是。”药方落在宫女的手里,楚寒沉声说道:“来人,请他住在明月楼的偏房里。”
言下之意,就是将他软禁起来。楚寒的防备心从来都是这么强,即便是一位年迈的老者,他也觉得十分可疑。刚才看过了他的手,确实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并不像伪装。可疑点太多,一个老人却内力浑厚,不卑不亢,单凭手是看不出来,所以楚寒选择把他留在明月楼里。
老者被送进偏方,靠在门口听了听外面的声音,守门的侍卫此时正在小声说话,确定没有人注意自己,这才将衣袖掀起,胳膊上的皮肤却完全不同于手上的,竟然光滑无比。
刚才的药并不是治病的药,只是让凤轻能提前一天醒来的药。假死药的药效是七天,而凤轻却不一定能活过七天,所以根据凤轻的计划,他们要防备的人其实是白裳。
老者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开始搜寻着逃出去的办法。
“都下去吧。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进来。”楚寒一直守在凤轻身侧,一天一夜,只出去了三次,剩下的时间都在明月楼。
服下药的凤轻却没有如愿的好转,鼻息间的呼吸却越来越浅。
楚寒阴沉着脸从屋里出来,“把那个江湖术士带过来!”侍卫一听,战战兢兢的赶忙去找那个老者,听皇上的语气,就知道出大事了。
“启禀……启禀……皇、上,人不见了……”
“什么?去找!”
“是是是……”空气中漂浮在可燃的分子,侍卫跟随了皇上三年,却一刻也不想呆下去。
“皇上,宰相大人求见。”
楚寒眯起狭长的眼睛看了一眼里屋,心思沉重的离开。
楚寒从明月楼里出来,白裳就接踵而至。昨日她和父亲商量好了对策,一个人将楚寒引开,另一个人去找凤轻。
白裳捏了一把手心里的汗,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可是她太清楚楚寒了,那个表里不如一的男人,也同样让她忌惮。
“凤轻。”床上的凤轻转了一下眼珠,可是并没有醒过来。白裳伸手向她的鼻尖碰去,果然呼吸已经少的可怜。
喝了假死药,自然凤轻的命就由不得她自己了。真死假死当然由不得凤轻她能决定,白裳心里想着,口上大声叫起来。
“快来人,凤姑娘没气了,快去通知皇上!”
门口的宫女一听,赶忙去找皇上。
楚寒在接见宰相白页的时候,突然有侍女慌慌张张的上前汇报。
“皇上,明月楼的凤姑娘突然……突然没气了。”楚寒一听,脸色大变。撇下跪在地上的白页,急匆匆的往明月楼的地方而去。
楚寒赶到明月楼,看到白裳正跪在地上为凤轻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胸口突然一痛,只顾着看着凤轻安详的面庞,微张着嘴说不出话来。
“轻儿……”一个字硬生生的卡在喉咙里出不来,这太不像他,竟然也会觉得难过。
白裳从地上站起来看见站在门口的楚寒,按捺住跳动的心脏,走上前安慰道:“皇上,节哀顺变……”
“都下去吧。”楚寒无力的说完,慢慢的走到床边。
这么多年,你都是张扬跋扈,现在为什么躺在这里悄无声息?楚寒有一千个假设,觉得凤轻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