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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还不召见咱们么?”
天一军营中,皇帐之外,几位将领已经在帐外候了大半日。 ..从早晨开始便一直候在这里求见,可是陛下却视他们于无物,根本没有召见他们商量接下来战事的意思,而且随着风吹来,人人都闻到帐子里面飘来一阵很浓烈的酒气。
楚展天看到这些将领们等得越来越焦急,知道再这样下去,陛下未免会引起臣子们的怨愤来。因而道:“诸位先把想要向陛下禀明的事情都告诉我,我代大家去转告给陛下。”
“哎……”这些人也知道再等下去每个结果,有的摇头离去了。有的尚且还有些思量,对楚展天道:“楚大人,我们都知道太子殁了,陛下心里不好受。但如今大战在即,陛下若是再如此消沉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啊。楚大人还是劝陛下尽快振作起来,以觉罗长卿的鲜血祭奠太子,这才是应该啊。”
楚展天知道陛下的这一番消沉其实并非因为太子的死,其实是因为程悠若吧?但不得不以太子的死来提醒陛下,让陛下知道他们如今的情况有多危机,让陛下知道他们到底受了多么大的屈辱。
“陛下,借酒浇愁愁更愁”,楚展天未经通传,便直接掀开帐帘而入,一口气儿接着说道,“太子的头颅还在东帐子的冰块儿之中,敢问陛下,微臣该什么时候将太子送回天一去?还有,到了天一之后,该如和交代此事?是说太子殿下暴病而亡,还是直接昭告天下, 告诉所有人,说我天一的太子,是被觉罗国皇帝在西魏军营中斩首示众的?”
“滚!”龙陵夜迷迷糊糊的,向楚展天扔了一个酒坛子。
酒坛子砸在楚展天的身上,楚展天也并未躲闪,仍旧道:“如果让天下人都知道我天一太子被人给杀了,而天一皇帝却并未为太子报仇的话,只怕自此之后,所有人都要看不起我天一!”
“滚出去!”龙陵夜却是完全不把楚展天的劝说放在耳中,又向楚展天扔了一个酒坛子。
楚展天还想要再劝说些什么,但是忽然看到龙陵夜的眼中竟然有隐忍着的泪水。这……陛下可是从不会流泪的!此时看到红了眼眶的陛下,楚展天的话便再也说不出来了。
忽然意识到,陛下强撑了太久,如果有些情绪不彻底爆发出来的话,日后很可能会堆积成山,将他自己给压垮的。为何偏要让陛下清醒过来?陛下也是人,也会有疲惫不堪支撑不动的时候,在他支撑不动的时候,能发泄出来反而是好事。楚展天施了个礼便退下了。
“楚兄弟,你过来。”江海刚从东帐子里出来,急匆匆地叫楚展天道。
“什么事儿?”楚展天见江海这一脸不知是喜还是忧的神色,已经被他给弄糊涂了。
“我和你说个事儿,你来。”江海神秘兮兮地将楚展天拉到东帐里去。
“什么事儿啊?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楚展天道。
虽说和江海一同效忠龙陵夜多年,但是楚展天自认为自己这种粗人入不了江海的眼,所以和江海一直走得也不是很近。
“这个头颅,不是殿下的”,江海道,“你看,被寒冰包裹着的这一部分,已经起皮了。正常人的头颅,怎么再怎样也不可能有两层皮肤对不对?如今军营里最精通易容之术的就是你了,你瞧瞧,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楚展天顺着江海的所指,的确看到脖颈处的那一块皮肉已经凸起开来,很显然这并不是殿下的皮肤。正如江海所说,正常人谁都能看得出来,这世上是不可能有双层皮肤的人的!
“殿下,冒犯了!”楚展天说着,向这头颅一抱拳。如果不知道的人,还真要以为这头颅会说话呢!可吓死个人!
江海看着连连摇头,心想这么多年一起共事,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么迂腐!
楚展天言罢,便用随身携带着的易容用的极锋利极薄的小刀儿在晟儿的耳根处刮了刮。忽然眼睛渐渐放大,更为仔细却也更为急切地开始向内刮去!
“怎么样?”江海看到了楚展天的表情,已经迫不及待的问道。
“这人……”楚展天边说着,已经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一张薄薄的表皮扯了起来,道,“真的不是太子殿下。”
“那好!我快去禀报陛下!”江海道。
“哎”,楚展天拦住了江海,道,“反正这一天已经快要过去了,等陛下明早起来再说吧。陛下难得放纵自己这么消沉一日,我们不要去打扰他。”
江海看了楚展天一眼,心想看来你小子也不是很迂腐么!居然还懂得这种变通!
如果陛下知道晟儿没死的话,估计会更加自责对程悠若的所作所为吧。可是……现在他到底要不要将程悠若没死的事情告诉给陛下呢?
自然是要告诉给陛下的,只是不知道现在说出口是不是时候。虽说程悠若的死是假,但是陛下派人去糟蹋程悠若的确是真。即便那些人并没有成功吧, 可是陛下也定然因此而无法原谅自己。而且经过了这一次的事情,或许……即便自己将实情告诉给陛下了,一切也不能有什么改变。
看了龙陵夜的帐子一眼,心想还是等到明天再说吧。从明天开始,陛下就一定要进行漂亮的反击了!想必天一大获全胜指日可待!
“楚大人!不好了!不好了……”
夜深,忽然营外传来了一阵惊恐的声音,打破了这平静的军营暗夜。
“什么事?”楚展天出帐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