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奇榆冷笑:“谁来献头,我就杀谁。”张仪道:“然后呢?继续围困?”陈奇榆沉吟了一下:“这个……反贼既然铁了心不投降,我也只好如此。”
张仪轻轻摇头:“如此一来,还是回到了老路上,围困旷日持久,难保不会生出别的变故。”
陈奇榆盯着张仪:“想必先生有计了。”
张仪又喝了一杯:“他们会将计就计,难道我们便不会?”
陈奇榆道:“如何将计就计?”
张仪道:“他们既然来假投降,我们也不妨来个假收降。”
陈奇榆道:“假收降?怎么个假收降?”
张仪道:“反贼数万人马,不能让他们一窝蜂似的出谷来,而是让他们编成一个个小队,比如,一百人一队,依次向外走。我们呢?反贼每一百人,我军派出一个人盯着,只要发现里面有高李等反贼头目,立刻发出信号,埋伏在谷外的官军便可以擒贼擒王,谅他们那一百人,就算再厉害!V灰这些贼首被杀死或活擒,剩下的人必定真心归降。”
陈奇榆哈哈大笑:“先生果然聪明过人,这条计想得太好了。我军中不少人与高李二人打过仗,就是化成灰也认得他们,如此甚好。”
孙传庭在一边听着,有点不放心:“大人,这条计好是好,可是风险也大。”
陈奇榆有些不悦:“孙大人且说说,有什么风险?”
孙传庭听出来了,但话到嘴边,不吐不快:“每一百人为一队,依次出谷,这条计好是好,但是如果高李等贼首藏在最后一队,那么前面数万人马已经出了谷,到时候他们反戈一击,我们能不能挡得住呢?”
张仪微然一笑:“这个不会的,咱们又不是傻瓜,数万人马出了谷,就让他们在那里集结着么?断不可能啊。每一队人出谷之后,我们可以就地遣散,如果有人不走,立刻就视为图谋不轨,可以就地格杀,这样一来,他们逃出生天,哪里还敢停留,肯定撒脚就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孙传庭听了,只是看着陈奇榆,默然不语。
陈奇榆心里也盘算了很久,觉得确实万无一失,于是当场决定,就按张仪说得办,传令中军,立刻前去准备。然后请张仪入席,一并痛饮。
酒后,孙传庭与张仪一同回自己的营帐,陈奇榆留下范雎,继续详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