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开口,身后那人倾身上前握住了上官尔雅的手,她眉头一挑,就听季熙年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道:“忍字当头一把刀,你下手太重了。”

他握住她的手,在纸上轻提,慢落,一切都那么的温柔,温柔地好像能听见彼此的心跳。

最后一个回勾,季熙年猛地收势,像是敛去所有锋芒,终于噙起一抹淡笑。

上官尔雅微微侧目,季熙年掩映住烛火之下,刚毅的线条,深邃的眸,性感的嘴角刻画出他的侧脸,那是一种静态的美,可是她却知道这种美让人惊心动魄。

季熙年忽然重重地捏了捏她的手,调笑道:“你再这么看着我,我可是会认为你心属于我。”

“我只是好奇,一向疏狂不羁的皇太孙殿下怎么会突然改了性子,变得知书达理,居然送拜帖登门造访。”

说起这个,季熙年立即露出委屈的神情,“还不是你这院子被守得跟铜墙铁壁似的,我要是闯进来少不得被打得满头是包。”

他意有所指地斜睨了一眼藏在暗处的玄机。

玄机顿时满背冷汗,就这位爷的身手,就是他也没把握能赢。

上官尔雅不禁莞尔,“殿下,你这个样子吓着玄机大叔了。”

季熙年看着上官尔雅的笑有片刻失神,忍不住抬起手把她的碎发绕到耳根后,喃喃道:“纵使我如何不守礼,对你也不会有半分轻慢,没人能挡得住我见你,却也要有一颗真诚的心。”

以季熙年的为人,从来不在乎世俗规矩,夜半三更闯进女子闺房这种事他是做得出来的,可是他并没有那么做。

为了她,他恪尽礼仪,为了她,他放下身份,为了她,他怕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季熙年的所作所说,一举一动,都那么令人沉迷、心动。

每一次,上官尔雅都死死地抵挡最后一道防线。

她悸动的心还是无法说服自己的理智。

上官尔雅的目光闪了闪,很快恢复冷静,不动声色地抽回自己的手,径自转过身继续练字,一笔一划,写得很是认真。

季熙年看她并不接话,也不强求,感情的事向来都是循序渐进的,他早就做好了用一辈子守护一个人。

他不怕拒绝地再次倾身上前,又握住上官尔雅的手,温柔地笑道:“我们继续练字。”

那是不符合身份的温柔,可季熙年愿意倾尽所有只为了她。

屋子里静得可怕,只能听见笔触绢纸的沙沙声,季熙年握着上官尔雅的手,不容拒绝地领着她描着他手写的轨迹。

另一旁的玄机早就发现上官尔雅的不对,明明掩不住笑意,但却很抗拒,而那个皇太孙更是奇怪,宠溺着大秀,又十分霸道地绝不放手。

两个人都那么矛盾,不得不说还挺相配的。

玄机比时间还沉默,他不会说出这番话,因为他绝不能左右主子的决定。

渐渐地桌子上铺满了练习纸,季熙年忽然道:“字如其人,你写出了自己的傲骨。”

“貌似我这字也有了殿下的风骨。”

上官尔雅的声音里带着几丝无可奈何,她从来都知道季熙年这人霸道,现在这是让她的字也要存在他的痕迹。

季熙年桀桀一笑,“我们这样才叫配合默契。”

“那我还要谢谢你?”

“不客气,咱俩谁和谁。”

上官尔雅抽了抽嘴角,低声问:“可是殿下夜晚前来,怕不只是为了陪我练字吧。”

季熙年也收起玩笑,手不松,继续写了几个字:恭王妃准备把你嫁给宁磊。

上官尔雅垂下眼眸,并没有半分惊讶。

“你已经知道了?”

季熙年有瞬间的吃惊,然后又多看了眼角落里的玄机,似笑非笑道:“有的人速度还挺快。”

玄机又打了个寒噤,皇太孙殿下的眼神好可怕。

季熙年继续对上官尔雅道:“这事你听听就好,我不会让她们得逞的。”

居然把主意打到他的人头上,简直是异想天开。

季熙年的眸光里闪过一丝阴沉,却被上官尔雅淡淡地打断,“殿下,这好像是我的事,就不用你插手了。”

“也是我的事!”

“和殿下有什么关系?”

上官尔雅不惧季熙年渐渐冰冷的双目对视过去,“如果殿下想帮忙,那尔雅就先谢谢了,只不过我向来都喜欢自己解决,从不靠其他人。”

“在你心中我只是其他人?”季熙年的声音说不出的低沉。

低沉得好似幽深古井突然泛起涟漪撞击人的心房。

上官尔雅面色始终沉静无波,反问道:“殿下是不相信我能处理好?”

季熙年脱口而出,“我只是不想让你脏了自己的手!”

“这双手……”上官尔雅缓缓抬起双手,冷笑一声,“早就鲜血淋淋,只是殿下看不见而已,更何况谁说一定要那么残忍?如果宁磊觉得娶了我是福气,那就看他是否有那本事享福了!”

只要一想到上官尔雅要嫁给别的人,饶是季熙年心思沉稳,也断然不会忍受。

他突然捏住上官尔雅的下巴,狠狠道:“也对,这是你的事我不会干预,那我想做什么也不用向你说明。我们互不干扰。”

说完,季熙年甩袖离开。

上官尔雅拾笔继续练字,声音淡淡地飘向门口,“这事还请殿下高抬贵手。”

“真是好得很啊……哈哈……”

季熙年笑得冰寒着离开,只是那声音冷得让人发抖。

直到屋里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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