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期降临,阴沉沉的罩在帝都上空,那潭如墨的池子里微星淡月,层云翻滚,似乎有什么大事将要发生。 ◇↓,
天色不好,却将帝都反衬得更加璀璨迷人,整个皇廷都挂满了白色的宫灯,每一棵树上都绑满了白色的锦绸,三五两步之间便是一盆怒放的白菊,每一盆看上去都那么纯洁,不带一点纤尘。
永寿宫殿门前的杏,潺潺流水叮咚响,玉带浮桥,波光粼粼,满池里飘着白纸灯,每一盏灯上都写行云流水的文字,几千只白纸灯随波逐流,流过六宫,流出了护城河。
华嫔懒洋洋的斜斜倚着靠椅,拈起只葡萄慢慢的吃,一边吃一边叮嘱道一定要弄得好,否者会丢失了颜面。
奴仆们忙忙碌碌的一天,却没有一片刻的休息,反倒是听见华嫔一个劲的在那里指挥。
夜未央,人为静,黑夜中总是滋生一些阴谋诡计。
一盏茶,浇不去的是忧愁,此刻的贤妃如热锅上的蚂蚁。她不仅扳不倒萧宛瑶,就连华嫔如今也成了一个狠戾的对手。
“娘娘,夜里凉,别着了风寒!”婉儿拿着披风上前,严茉苏披上。
严茉苏眸光微敛,丹唇微启,“先皇后的忌辰可是近了?”
“回娘娘,是的,好像关于先皇后忌辰之事已经全权交由华嫔负责了,不知道其中……”婉儿低头猜测。
“罢了,随她去!”严茉苏淡淡一笑,枪打出头鸟,江灵犀如此猖狂未尝是一件好事。
“那娘娘你作何打算?”婉儿眉头深锁,似乎对于严茉苏不插手此事感到惊讶。
“看戏!”薄唇微勾,简短的两个字便从嘴里吐出。
华嫔做这些她不是不知道,早就听闻华嫔仗势欺负了嫣然的丫头,却不想嫣然那个姑娘更是狠戾,直接暴打了华嫔一顿,恐怕此次之事,她是要连本带利讨回来的。
锦绣宫一如既往的冷清,萧宛瑶靠在床上看着医书,眉头紧锁,那眼皮在不停地跳动,隐约之间觉得有重要的事情发生。
“云碧,那头为何如此吵闹?”萧宛瑶有些疲倦的搁下手中的书卷,起身看着门外。
只见锦绣宫的另一端,星火燎原,一点点闪烁不停,隐约之中还可以闻见空气中充满了香烛之味。
“姑娘,你怎么不知道啊?这可是宫里的大事!”云碧有些惊讶的看着萧宛瑶。
“大事?何事?”萧宛瑶眸光微微眯起,一脸寻思,何事会弄得如此浓重。
“先皇后忌辰!”云碧四处瞧了一下身子微微一颤,对着萧宛瑶说道。
先皇后,对于这个人萧宛瑶也是没有记忆的,她更不知道宫晴是死在自己手中。
不知何故,云碧突然觉得后背发凉,阴风阵阵,弄得她胆怯的拉着萧宛瑶的衣摆。“姑娘,奴婢怎么感觉有……”
“休得胡说!”萧宛瑶打断云碧的话,淡淡一笑,她从不信鬼神之说,若说可怕,人心比任何鬼怪都来得恐怖。
“这世上没有什么鬼怪好可怕的,最可怕的便是人心!”萧宛瑶看着云碧缓缓的说道。
云碧秀眉微微蹙起,真是如此吗?但为什么她还是觉得鬼怪比较恐怖,一身白衣,披头散发,血盆大口,面目狰狞……
光是想想都觉得恐怖,可是姑娘为什么反倒说人心恐怖啊?难道她见过人心?
太子府上。
太子望着母妃的遗物,手下意识的紧握成拳头,隐忍着心中不断澎湃和疯长的仇恨。
因为那个叫萧宛瑶的女人,他失去了疼爱他的母妃,因为那个女人,他失去了一切,被人嘲笑,被人打骂,竟然连他的父皇也被那个女人魅惑得一谈糊涂。
“宁文博……”薛成淡淡的开口,目光却带着一丝狠戾。
这宁文博本是宫晴的人,宫晴死后,薛成便将他留在了自己身边,时刻提醒着自己要报仇。
“太子有何吩咐?”宁文博俯首应道。
“还有几日便是我母妃的忌辰,你每日夜里都去锦绣宫给我吓吓那个女人!”薛成小手紧紧拽着,眉梢上染上一抹仇恨的眼神。
“是!”宁文博领命。他是宫晴的贴身侍卫,却没有保护得了她,看着她一步一步被萧宛瑶害死,他心中的气愤不比任何人少。不用薛成提及,他也会做这件事!
午夜子时,夜谄媚得发凉。
萧宛瑶躺在床上辗转难以入睡,总觉得今日有大事发生。而云碧因为害怕选择了睡在萧宛瑶的寝宫。
萧宛瑶隔着帘子望去,云碧瘦弱的身子在颤颤发抖,似乎很害怕的样子。
“云碧……”萧宛瑶轻声唤道,却不见云碧出声。
显然云碧是做恶梦了,她额上的汗珠一串一串的,发丝也被打湿了。
萧宛瑶摇摇头,既然睡不着,不如去外面走走吧!于是,她起床穿上衣衫,便推门出去了。
外面的露气很重,刚一踏出房门便觉得身子有一股冰冷袭来。
看着天空里点点星光,萧宛瑶有一丝难过,不知道他们可有离洛的消息了,也不知道华嫔那帮人会使出怎样的手段对付离洛。
正当萧宛瑶沉思之时,一道白色的人影快速的略过房顶,落在了萧宛瑶的寝宫外。
萧宛瑶敛眉,呼吸也变得凝重了。此人不是天命,那会是谁?来她的寝宫所谓何事?
萧宛瑶侧身滚进草丛之中,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一抹白影。只见那抹白影披散着头发,在寝宫外回移动。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