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记的横空出世,对梁记的打击效果在谭记发布宴会后短短十天不到的时间便完全显现出来,建昌县境内订购梁记皂膏的数量下降了近八成。不过,由于梁记见机得早,先一步将销售的重心转向了南康府和南昌府,随着建昌县本土市场的萎缩,南康,南昌两府的皂膏销量却呈现直线上升的趋势。
不过,许梁还来不及体会这其中的喜悦,他带了巡防营的一哨人马,正紧锣密鼓地在建昌江一线布控。据燕七报告,天启七年二月的前半个月,建昌一地陆续有近二十名少女无故失踪,知县王贤也深感事态严重,亲自给许梁下达了限期破案的任务。
许梁也感觉到建昌的地下势力太猖狂,已经到了非整治不可的地步。是以,这阵子许梁吃住都在巡防营营地,密切监控着建昌江上的可疑动静。
许梁在前,葛乔,邢中山在后,一行三人站在校场边上,看教头戴风引导着校场中一百多名士兵训练枪法。
“眼看这三月训练时间都快过去一半了,两位觉得这戴风教头练兵水平如何?”许梁幽幽地问道。
“咳,说句实话。”葛乔轻咳一声,道:“葛某虽然从未踏进过任何正规的军营观摩,但以葛某的直觉,这戴风不愧曾经做过三品武将,练兵水平绝对不屈于当朝名将之下。”
许梁大为意外,想不到葛乔对戴风的评价如此之高,他转向邢中山,问道:“邢哨官也是这般认为的么?”
“推崇之至。”邢中山淡然说道。
许梁点头,微眯了眼看着场中一板一眼练兵的戴风,场中一百多名士兵在戴风沉稳的口号声中,整齐划一地打出各种长枪招数,戴风游走在士兵中间,时不时地停下来纠正某些士兵的不正确姿势,不苟言笑,严肃却认真。
“从明天开始,安排专人将戴教头及其他几个西门镖局过来的教头的所有教导内容,清清楚楚地给我记录下来。”许梁微眯了双眼,冷然说道。
“大人,”葛乔惊道:“有这个必要么?我们干脆将戴教头收进巡防营不行么?”
许梁长叹一声,道:“你以为我不想么?我估计这戴风曾经在官场上出过什么大事情,已经对朝庭有了心理阴影,只怕说服他不是那么容易。功夫做在前面,全记下来,有备无患。”
“大人,属下倒有个主意,不知当讲不当讲。”邢中山道。
“说说看。”
“依属下这些日子的观察,戴教头的确是个严谨较真的人,说服他比较困难。不过……据属下所知,戴教头膝下只有戴莺莺一个宝贝女儿,大人现在风华正茂,属下觉着,大人不如先将戴莺莺拿下,这样一来,说服戴教头,便容易多了。”
“大人,此计甚好!”葛乔连忙附合道。
“呃……”许梁为之气结,愤愤地道:“你们两个将本官看成什么人了?本官一身正气,岂是那种可以随意出卖色相的人!”
拿下戴莺莺?这个,冒似可以有啊。许梁眼睛眯得更小了,脑中浮现出戴莺莺那双弹性十足,浑圆动人的长腿,暗咽了口水。
“大人,大人不好了!”一声急报,将许梁从臆想中惊醒。许梁睁眼一看,一名巡防营士兵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站在许梁身前一米处急急地说道。
“慌慌张张的,火烧眉毛了?”许梁问道。
“大人,胡哨官带了弟兄们在建昌江上巡查,发现一艘行驶的船上传出女子的哭声,胡哨官带了弟兄们乘了三艘快船紧追上去,直追了近三里路眼见着就要追上了,谁知道斜道里突然窜出来四五条船,横在江中,将咱们的船给拦住了,胡哨官喝问一番才知道那五条船都是猛虎帮的人,胡哨官吩咐小的赶紧回来报告。”
许梁听了,气道:“那现在胡小勇他们还堵在江心吗?”
士兵答道:“小的赶回来的时候还在那里扯不清呢,大人,您快去看看吧。”
许梁闻言,喝道:“邢哨官,带齐你部人马,随本官去瞧瞧。”
“是!”邢中山应一声,跑到校场中正训练的士兵中,大声集合队伍。
当许梁带了邢中山所属一哨官兵近一百人分别坐了一艘大船三艘小船赶到出事的建昌江心的时候,可怜的胡小勇的三艘船已被近十艘船团团围住,一阵吵闹怒骂声从船群中传出来。
许梁脸色顿时就一片铁青,断然命令道:“吹号,弓箭手准备,三声号响,那些个船只还不散开,就给老子放箭!”
“是!”众官兵轰然响应。
“呜——”一声急促的号角声从许梁乘坐的大船上响起。邢中山登上船头,大声喊道:“围着的船只速速散开,违者以乱民论处!”
“呜——呜——”沉闷的号角声拖着长长的尾音继续响起,两排弓箭手,在船弦上站好位置,箭上弦,冰冷的箭锋直指向围拢的猛虎帮船只。
“官爷,你们的官船撞坏了咱们的船仓,我们要讨个说法!”围拢的船只中,一个猛虎帮头目站出来高声叫道,面对成排的箭支,夷然不惧。
“大人?”邢中山看向许梁。
“众将听令,”许梁牙根咬得格格响,森然道:“第一轮射,全体瞄向船身,放箭!”
嗖!嗖!嗖!一轮箭矢射出,在半空中映出一片黑点,飞快地落向猛虎帮的船身,巡防营一轮箭矢射完,猛虎帮外围的船只就活像一只大刺猬,船身上插满了箭支。
猛虎帮船中传出一阵惊叫,偶尔夹杂了几声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