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杨奕湘却愣住了,盯着我打石膏的左腿说:“小鱼,你的腿怎么了?”
“哦,下楼时不小心摔下去,摔断了。”我拿出这个常用的借口。
“下楼?下哪里的楼?”杨奕湘一脸狐疑。
“学校的教学楼嘛。”我知道杨奕湘这么紧张我是因为海沙的关系,“没什么事,养养就好了。”
“唉,最近因为我爸住院,我都没注意过你。”杨奕湘有些内疚地说,“连你腿摔断了我都不知道,等老板回来我怎么交代啊。”
“你爸还在里面躺着呢。”夏浔淡淡一句。
杨奕湘这才注意到站在我身后的夏浔和金晟非,她抬起脸看看他们俩,目光定在夏浔身上。
“小湘,你还没给我介绍一下你这几个朋友呢。”凌泉拉拉杨奕湘的手臂低声说。
杨奕湘回过神,简单的给凌泉介绍了一下我们三个,眼睛还是一直盯着夏浔。
夏浔的眼睛也盯着杨奕湘,黝黑深邃的瞳眸中闪动着碎钻般的白光。
“怎么了?”站在夏浔身旁的金晟非发觉夏浔的异样,手臂碰碰夏浔的胳膊问。
“没什么。”夏浔淡淡地回了一句,低头推着我退到一边,淡淡地说,“杨奕湘,你还是先料理你爸爸的事吧。”
杨奕湘点点头,疑惑地盯着夏浔站起来往外走。
凌泉弄不明白杨奕湘干嘛一直盯着夏浔看,追上去揽住杨奕湘的肩小声问她怎么了。
杨奕湘无言地摇摇头,走出手术室大门之后才收回目光。
我知道,杨奕湘大概是在夏浔身上嗅到了海沙的气息,而夏浔也同样感觉到杨奕湘身上有熟悉的气息吧。
说起来,不知道蓝毛现在怎么样了,他是怎么收拾白书瑶和纪子雪的?
蓝毛带夏浔去找我的时候,夏浔有没有对蓝毛产生什么怀疑?
不管怎样,等方便的时候我再问问夏浔吧。
杨奕湘找到等在外面的医生,询问怎么料理她爸爸的后事。
医生说要先把老人家的遗体放到太平间去,然后再办理死亡证明等一系列手续。
夏浔推着我出了手术室,我们三个靠墙站在走廊里看着几个护士进去,不大会就把杨奕湘爸爸的遗体推出来。
杨奕湘跟医生说想要一间单人病房,先把她爸爸的遗体放在病房里一晚,她想陪陪爸爸说说话。
医生倒是没为难她,反正只要有钱什么都好说。
杨奕湘去交钱的时候,我让金晟非拦住杨奕湘,要来缴款单,我去给她交款。
杨奕湘说不用我破费,我说她是给海沙打工的,海沙不在,我当然要替海沙照顾她。
杨奕湘听我这么说又哭了,哭着说我腿断着竟然也跑来医院帮她忙活,说以前是她瞎了狗眼才跟我做对。
杨奕湘哭得我心都要碎掉了,赶紧招呼凌泉哄哄他老婆,然后让夏浔推我去交钱。
唉,我最受不了熟悉的人在我面前哭得很惨了。
交钱办手续,有夏浔和金晟非他们俩帮忙,一切都很顺利。
这两个阔少在哪里都有熟人,只要打个电话,办手续盖章什么的很快就办好了。
凌泉见夏浔和金晟非说话做事那么随意那么气势,悄悄问杨奕湘他们俩是干什么的,杨奕湘只说是我的朋友。
在医院折腾到半夜11点多,杨奕湘才算安生的坐在病床前。凌泉买回一碗粥给她吃,我才注意到杨奕湘有多虚弱。
我问杨奕湘吃晚饭没有,杨奕湘说她根本没胃口吃东西。这几天她在医院照顾她爸爸,晚上连觉都睡不好。
我仔细看看杨奕湘,发现她确实瘦了一圈,这才不见几天而已,竟然瘦了这么多。
本来我还想多陪陪杨奕湘,杨奕湘却赶我回家休息。她说我也是伤员,万一再把我也折腾病了,等海沙回来肯定扒她的皮。
听杨奕湘这么说,我心里一痛。
如果海沙在的话,杨奕湘的爸爸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虽然海沙的泪珠无法起死回生,但活着的人吃了他的泪珠应该会好起来吧。
一只手轻轻拍拍我的肩,金晟非温柔的声音传来;“小鱼,我们回家吧,明天还要上课呢。”
我轻轻点头,对坐在病床前吃粥的杨奕湘说:“那我们就先走了,你别再熬夜了,晚上也睡会吧。”
杨奕湘放下粥碗,苍白的嘴唇扯了一下,无比沙哑地说:“能睡着的话,我尽量睡会吧,不过我爸躺在这里,我大概没胆子睡吧。”
“我们以在别的病房睡。”凌泉揽着杨奕湘的肩轻声说。
我的心情异常复杂,这种时候,杨奕湘还想强颜欢笑故作轻松,她不知道她这个样子更让人心疼吗?
杨奕湘家里没有别的亲戚吗?为什么只有她一个人在医院照顾她爸爸?
我有很多问题想问杨奕湘,是夏浔已经推着我的轮椅往外走了。
我没办法,只好扭头看着杨奕湘说:“那我们先走了,无论如何你晚上也休息一会,还有很多后事需要你忙呢。”
“我知道了。”杨奕湘目送我离开病房。
从医院出来,金晟非接了个电话,是他老爸打来的,让他马上回家。
金晟非磨磨唧唧不想回去,而他的黑色宝马已经停在医院大门外的路边了,还有那个姓程的司机站在车旁等着。
“走吧,金叔叔找你一定有事。”夏浔淡淡地说。
金晟非撅着嘴看着我们,老大不情愿的慢慢走向他的黑宝马。
金晟非前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