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伞往后看去,正看到一辆黑色的车子不疾不缓的与他们保持着车距,再看驾驶位上,她便皱了下眉头,沉声说:“阿然,停车。”
她知道他是冲着她来的。
阿然担心的放缓了车速:“少奶奶,用不用先通知五爷?”
“不用了,我来处理。”
阿然早就见识过她的从容淡定,在伊国那种环境下,被荷枪实弹的大兵们包围着,她仍然能发现希望拯救他们,现在,他也不会再怀疑她的决定,更何况她目前这种身体状况也不适合他在公路上与人飚车,十万分之一的风险他都担待不起。
“少奶奶,你小心点。”阿然将车子停在路边,先下了车替她打开车门。
而同时,一直跟在后面的那辆车也缓缓停了下来,两辆车一前一后停在路边,从车上走下来的人正是唐珏。
阿然警惕的看向唐珏,身子前倾护在乔伞面前。
“阿然,没事的,你去车里等我。”乔婶了下身上的外套,朝着唐珏走去,“不要告诉五爷。”
唐珏倚着车身,双唇叼着烟,嘴角挂着莫测高深的笑容,看着她走近,他才缓缓直起身子,顺手将烟丢在地上用鞋尖碾灭。
“我以为你不敢下车。”
“你想多了。”乔伞走到离他半米远的地方站定,“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震慑力。”
“呵,是吗?你辛辛苦苦的跑掉,不怕我再把你带回去?”唐珏耸了下眉头,显然没想到她还能如此的淡定大胆。
“你要是真想把我拐走,机会多得是,就算有五爷的保镖护着,你也有一百种办法。”
唐珏愕然,他还真是小瞧她了:“乔伞,你是不是太自信了,自信我不会伤害你?”
“难道不是吗?”乔伞叹息一声,手放在口袋里还是有点冷,一双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复杂的光芒:“唐珏,你应该早就知道我跟五爷的关系,你想报复他,完全可以从我的身上下手,你很清楚,我受苦会比五爷自己受苦更让他难受,可是你没有,你甚至在兰戈岛的时候还在餐盒上写了四个字--离开卓曜,你在警告我,警告我离卓曜远一点,如果你真心想要伤害我的话就不会多此一举。你不但从没害过我,甚至救过我两次,我不是瞎子也不是没有感觉,不管你表面上看起来有多残忍,起码,我是你不想伤害的人,所以,我才有这份自信,才敢站在这里同你说话。”
她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唐珏消化了一会儿,他从没同她说过自己去过兰戈岛的事情,看来是她自己猜到的。
当时陵阳同为了报复卓曜与顾坚相互勾结,顾坚将卓曜的行踪告诉了陵阳同,而陵阳同计划了潜艇事件,他目击了整个事件的发生,不过没料到他们会死里逃生,只是在看到她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他竟然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来,这不是他想要的结局。
心思似乎被看透,这种感觉让他有些无措。
“你的狗还好吗?”这话题转得太过生硬,乔伞差点笑了。
“很好,吃得饱睡得香。”
唐珏脸上全是挫败感:“我竟然被一只狗打败了。”
“就算桌角没有游到岸边报信,五爷也迟早会找到我,你藏得了我一时,藏不了一世。”乔伞摇头感叹:“你还是畏惧五爷的不是吗,要不然也不会在知道他回来的时候就急着要离开,可是你心里清楚,无论去到哪里都是不安全的。”
“我的确没想到他会找得那么快,如果不是你报信,他会找上一阵子。”唐珏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所以,我也不打算再把你藏起来了。”
“唐珏,你和五爷之间是误会,你们曾经是那么好的兄弟,不要因为一个误会反目成仇,这对你对他都没有好处,说不定还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误会?乔伞,你太天真了,直到现在你还认为这只是一场误会吗?”唐珏指着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脸上的疤痕,“就算我会忘,这里的伤不会忘,被自己最信任的兄弟出卖,这里比谁都疼,你根本不会明白。”
“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你最信任的兄弟,可你有真的信任过他吗?你和他这么多年的兄弟感情,你认识的卓曜,他是会出卖兄弟的人吗?”乔伞冷冷的看着他,“你不信任他就是不信任你自己的眼光。”
唐珏瞳孔猛的收缩,似乎被她的话刺到了软肋,正想开口,电话响了。
他看了眼来电,讽刺般的说道:“来得正好,让你亲耳听听你所谓最信任的人是如何自圆其说的。”
乔伞没想到会是卓曜的电话,直到开着扬声器的手机里传来卓曜有些低哑的声音,“是我。”
“你会主动给我打电话,很奇怪。”
“找个时间,我们谈谈。”
“时间现在就有,说,什么事,我洗耳恭听。”唐珏倚着车身,目光落在乔伞身上,不知道是不是风吹的缘故,她的脸有些红,吹弹可破的肌肤质感十足,就连那细细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她看着他,也不说话,目光中带着坚定,似乎不管他说什么,她都会毫不犹豫的相信着他。
这份坚定让唐珏的心口堵得厉害,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她失望的表情。
“如果你是想为当年的事情向我解释的话,我倒要听听看,你有什么新鲜的理由。”
卓曜沉默了片刻才说:“珏,佑佑是你的儿子。”
“不可能,理由你很清楚。”
“有些不可能也会变成可能,医学上称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