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无数的人影,心陡然紧张,下意识的就转身逃跑。两个未知的黑影人,就差点让我崩溃,再来数不清的黑影人,还有活路吗?
此时根本顾不上去查看地上的黑影人到底是谁,拔腿就跑,偶尔射过来的光线,反倒是让我能勉强看清楚前面的路。
“苏昀,苏昀……”身后又一次响起呼喊我的声音,呼喊声此起彼伏,更是让我如同惊弓之鸟。
听到呼喊声,情不自禁就想起那天诡异的夜,同样的呼喊,让我精神都有些错乱。我唯一的想法就是往前跑,头都不敢回。可是吐的太厉害,又受了太久的惊吓,身体已经很虚弱了,没有跑多远,就跌倒在地,连爬起来都成为了一种奢侈。
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近,都能清楚听到脚步声,迎接我的将是什么?死亡吗?突然间,我想起了苏丽丽,仿佛她就站在我身前,正在静静的看着我,可抬头看向前方,空无一人。我已经不确定是不是太过紧张而出现了幻觉,试着喊了声:“苏丽丽。”但是没有任何回答。
我应该后悔吗?如果不陪苏丽丽前来,就不会出现现在的事情。只是当时内心的突然柔软,根本无法抗拒,再来一次,恐怕也会选择陪她进入森林,要怪就怪那股莫名的感同身受。
“苏昀,双手抱头,不要试图反抗……”急促的脚步声停下,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呼喊。
终于听到了“苏昀”以外的呼喊,声音还格外熟悉,我回头看去,居然是张辉,旁边还有吴东城、肖康。虽然对他们的感觉都不好,可至少他们是人,不是恐怖的死神。我彻底轻松下来,终于撑过了最难熬的时光。
没等我说话,迎接我的是一副手铐,不容分说就将我带走,在离开的时候,我终于看清楚了地上黑影的脸,居然是死去的雷睿。
怎么会是雷睿?见到雷睿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很久,尸体的腐烂就是最好的证明,完全是一个死的不能再死的人。一个死人,怎么还会站起来?怎么还会伸出手掐住我脖子?一个死人,怎么还会主动攻击我?脑海瞬间涌出无数疑惑,才放下的心,又陡然提起,似乎又被死亡笼罩住。
从见到雷睿的那一刻起,就和鬼怪扯上了关系,我感觉自己快崩溃了,脑海混乱的快要裂开。
失魂落魄的我被带回了茅屋村,没有回我住的那间茅屋,而是去了最中间最大的茅屋,傅雨生、王瑞、罗天都不在,我被反铐在椅子上,旁边守着两个警察,寸步不离的守在椅子两侧,眼神随时随地都停留在我身上。
“你们想干什么,我犯了什么法,你们要铐住我?”我暂时没有暴力反抗,警方现在将我当犯人铐起来,多半是因为雷睿的事。雷睿的死跟我没有任何关系,将我抓起来根本毫无道理。
守在两旁的警察,像是没有听到我说话,木头一般站在那里。虽然两人没有说话,可从他们神情、目光中,可以看出带着厌恶,还有恨意。我记得很清楚,没有惹过眼前的两人,他们对我的恨意是从何而来?
想不明白的事情,我我不愿意多想,连续呼喊了许多次,两个警察还是不理我。我挣扎着,想脱离椅子,只是根本无法挣脱,反倒是手铐越来越紧,手被勒出了血线。这点疼痛并不是无法忍受,但还是不敢继续挣扎了,很明显两个警察很冷漠,越是挣扎,自己受苦越多。
原以为将我带到最大茅屋,傅雨生等人很快就会到来,不会等很长时间,但等了很久,傅雨生、王瑞、罗天三人都没有出现,张辉也没有回来。傅雨生他们去了哪里?也去了现场?还是躲在某个角落,正在看着我的一举一动?
“我要见傅雨生。”我想和傅雨生解释事情的经过,忽然想到一个问题,我的人证,又是苏丽丽,而且还是唯一的证人。上一次夜晚去草滩,苏丽丽的证词就截然不同,这一次,会不会又是同样的结果?
提到傅雨生,两个警察还是没有反应,他们得到了傅雨生的命令,还是单纯的不想理我?
“傅雨生在哪里,我线索要告诉他。”我没有什么线索,只是不这么说,根本引不来他。
果然,说到线索的事情,看护我的两个警察终于有了反应,带着怀疑审视的目光看了我一会,然后两人轻声交头接耳。两人声音压的很低,无法听清楚,我猜测是在商量是否去请傅雨生来。
大约商量了一分钟,两个警察并没有离开的意思,其中个子稍高的警察来到我面前,说:“有什么情况可以先告诉我们,傅组长不是你相见就能见的,你要摆正你的身份,你现在是犯罪嫌疑人。”
高个子警察给我的定性,并没有让我有多么惊讶,从进入森林的那一刻起,我就是嫌疑人,随时随地警方都可以用这个理由将我拘禁,就好比现在。这个理由太充分了,充分到我自己都无力去辩驳,太多无法解释的事情,说出去有人信吗?
虽然我是嫌疑人,但还不是真正的犯人,高个警察的话让我很气氛,既然他不愿意去叫傅雨生来,那我干脆沉默,以我现在唯一线索人的身份,总会等到傅雨生的到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我很清楚,无论和眼前的警察说什么,他们级别太低了,等傅雨生等人的到来,又要重复一遍,既然这样,何必浪费时间。
“你不想说?”高个警察看我沉默了,开口问道,神色带着恼怒。
“我……要……见……傅雨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