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主随即引着仨人进了偏屋,仨人本来就奔波了大半夜,而且又惊吓有余。爷爷还好,毕竟老熬夜,习惯了,可喜子跟小牛倌什么时候经历过这样的事儿,都有些吃不消。
到了偏屋,爷爷确定屋主离开后,开口说道:“今儿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你俩除了家人,谁都别说,千万要记住,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就麻烦了,知道了吗?”
俩人应声,爷爷示意抓紧时间睡觉吧,仨人便上了冰凉的炕,好在现在天气还热,也不需要热炕,只是上了炕,爷爷一会儿的功夫就睡了过去,而喜子跟小牛倌却紧紧的靠着爷爷,瞪着眼睛,虽然已经很困乏了,而且身体也已经累到了极点,可精神却极为紧绷,过了好一会儿。才算慢慢放松下来。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鸡鸣声刚响起,爷爷就醒了过来,身旁的俩人还睡得很香,爷爷有心推他俩起来,可转念一想,这俩人毕竟昨晚受了惊吓,还是让他俩再休息一会儿吧。
打定主意后,爷爷便独自下了地,朝正屋走去,半路上碰上了正要来叫仨人起床吃饭的屋主,爷爷拦住了屋主。表示他俩还在睡觉,还没醒。
屋主便带着爷爷回到了正屋,饭已经备好了,爷爷跟这家人家打过招呼后,便上了炕,这屋主家只有老两口,吃过了早饭,女主人把饭桌收拾下去后,爷爷坐在炕上,思索了一下,开口问道:“可否带我去看看这黄狗的尸体?”
屋主想了一下,道:“不知道还有没有,能不能找到。”
爷爷点头,跟着屋主下了炕。出门朝村子里面走去,一路行来,爷爷隐隐在村子里看到了一股股淡淡的黄雾,可这屋主却是什么都看不到,只是路过黄雾浓厚地方的时候,身体会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一下。
而这屋主好似完全习惯了一般,或者是根本就没察觉到自己的身体颤抖,不过这屋主既然没察觉,爷爷也没有点破。
跟着屋主一路出了村子,朝村子南方的一堆乱七八糟的土包走去,到了跟前,屋主皱着眉头用一块树枝翻找了一下,爷爷也凑上去看,翻找了好一会儿,屋主忽然开口道:“那儿有一条,看见了吗?就在那儿,露着爪子。”
爷爷顺着屋主指的方向看去,果然见一堆小土包生出的杂草里有一只已经有些干瘪的爪子,上面还有黑色的,好似污血一般的东西。
爷爷左右环顾了一下,找来一块比较大的树叶,走上前去,用树叶包住了狗爪子,手上一用力,把黄狗的身子拽了出来,由于是夏天,伴随着黄狗的尸体,一股微微的腐臭味儿传了出来。
这黄狗的尸体被爷爷拽出来后,屋主忙用手捂住了口鼻,退后了几步,皱着眉头看着爷爷,爷爷却毫不在意的盯着这黄狗的尸体。
这黄狗的尸体不知道扔在这儿多久了,眼珠都已经有些干瘪了,不过这眼睛边儿上却有一道很明显的干枯泪痕,只是沾上了土灰,变成了黑色。
爷爷皱着眉头找了一根树枝,翻看了一下黄狗的尸体,果然跟屋主说的情况一样,黄狗尸体的肚子已经被掏空了,肚子上的皮也已经被撕扯开了,只是肚子里的东西被掏了个干干净净。
里面还遍布着几块儿的黑色的,干枯的污血,翻看了一番,爷爷微微叹了口气,对屋主说道:“这黄狗的尸体最好还是埋了。”
屋主却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想来应该是这黄狗被掏了内脏,村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黄狗的尸体,只能拎出村子,扔了了事。
爷爷见状,也没有再多言语,跟着屋主又回到了村子里,只是这回去的路,爷爷有意的放满了脚步,小心观察着这个小村落里反常的东西,一路行来,屋主对爷爷的行走速度有些烦躁,爷爷也没有再看出哪儿不对劲儿来。
回到屋里,小牛倌跟喜子还在呼呼大睡,爷爷看时间差不多了,便把俩人喊了起来,俩人迷迷糊糊的起床,在屋主的安排下,草草吃了点儿饭。
稍事休息后,仨人问清楚了回家的路,便辞别屋主,踏上了回家的路,一路行来,喜子跟小牛倌对昨晚儿经历的事儿感到很神奇,虽然昨晚吓的要死,但毕竟是孩子,现在安全了,便生出了许多好奇心。
一个个奇怪的问题,问的爷爷颇有些不耐烦,现在爷爷可算是明白了自己缠着一鞭子问东问西时候,一鞭子的心里活动了。
有些在爷爷看来是在是微不足道的小事儿,喜子跟小牛倌就能问个不停,可不回答的话,俩人能缠着爷爷问半天,万般无奈之下,爷爷只得有一搭无一搭的跟俩人解释着。
这回家的路,就在喜子跟小牛倌的兴致盎然跟爷爷的万般无奈下进行着。
一直走到近中午,仨人才远远看到了自己的村子,总算要摆脱了俩人的纠缠,爷爷让俩人直接回家后,自己撒开脚步朝一鞭子家里跑去。
到了一鞭子家里,一鞭子不在家,干娘一见爷爷,一把把爷爷抱住了,爷爷一愣,这会儿才想起来,自己跟喜子和小牛倌可是一晚上加一上午失踪,这么长的时间,足够把家里的大人急的团团转了。
当下,爷爷也无法解释,只能任由干娘抱着,干娘抱了一会儿后,一把把爷爷推开了,脸色严厉的开口说道:“他俩回来了吗?”
爷爷点头,干娘接着说道:“你个小兔崽子,昨晚儿跑哪儿去了,你可吓死干娘了。”
爷爷只能讪讪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