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这么早?
季昭华有些不明白,抬起头问夏侯忱:“不是应该等省身来了之后才举行的么?”
这春耕祭,请来的可不止夏侯忱一个人的,还有季旷。要真的是大型的欢迎仪式,不是该等人齐了么。
夏侯忱当然知道为什么这一次周帝单独先宴请他,为的恐怕也是季旷,对于夏侯忱,周帝必然更忌惮季旷,毕竟季家的血仇,就算是前面有个孟辰良做替罪羊,但是最后下决定的,下旨意的还是周帝,无论如何,他这个皇帝都是逃不开罪责的,季旷现在若是回来,怕是周帝不会好过,所以这一次。周帝先行请了夏侯忱去,共谋大事。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夏侯忱没有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对季旷有害的事情,难保季昭华不会闹起来。
季昭华又不是傻子。这样的事情她如何能想不到。只不过夏侯忱不说,她自然也就揭过不提了。
原本季昭华是要参加宫宴的,但是谁知道计划赶不上变化,第二天他们所住的夏国驿站就来了人。是季旷派来的,说现在季旷就在都城城外,季昭华父母的入葬之地,让季昭华去一趟。
季昭华一路跟着夏侯忱,夏侯忱不提去拜祭的事情,她也不好单独行动,现在季旷来请了,自然没有不去的道理,再者说,有些话,她也想他们姐弟俩单独说说,刚好今日夏侯忱要入宫赴宴。自然没有时间跟着她,这样最好。
行程就这么定下,夏侯忱进宫赴宴,季昭华出城拜祭。
映雪留在驿站里面,无论是宫中,还是城外,都不算是特别的安全,并不想带着孩子去。
季昭华低调行事,坐了一顶青灰帆布的马车,身边四个大丫头跟着,轻装简行的去了城外。当初将季家众人下葬的时候,情况特殊,所以只是简单的安葬在一处偏僻的山坡上连个墓碑都没有,一路上季昭华都有些不认识路了。
当时的一切,现在对于季昭华来说,是陌生又熟悉的,似乎一切清明的不得了,但是有时候想想又觉得那是一场梦。
到达目的地,季昭华准备下车,车外伸进一只手来,季昭华眼眶一热,抬头看去,季旷对着她笑,就如同那些悲惨的过去不曾发生一样,就如同多年前,他对着姐姐笑着的时候一样。
这将近三年的时间,季旷高大了不少,身材也变的魁梧起来,脸上也染上了草原特有的风沙痕迹。
季旷长臂一伸就将季昭华抱了下来,站在弟弟面前,季昭华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心,那种说不出的安宁放松,也许是血液里就带着的东西,根本让人脱不开,放不下。
“先见过父亲母亲吧。”季旷知道季昭华肯定有很多话要对他说,但是不急的,既然他们姐弟已经见面,总有时间说那些事情,现在还是先拜祭父母兄长吧。女叼共血。
季昭华自然没有不同意的,父母的坟看起来已经被人修缮过,虽然还是没有墓碑,但是四周郁郁葱葱的常青树已经长起来了,这种做法其实是很符合贵族的规矩的,贵族陵园里,最吸引人主意的不是那些墓碑或者功德碑,而是高大的常青树,按照特有的阵法排列,是最尊贵的象征。
季昭华行大礼,跪倒在父母哥哥的坟前,当初太仓促了,根本就没有一个一个分开的单独去掩埋,所以现在看起来,就只有一个大坟头。
心里默默的念着:爹爹,娘亲,哥哥,我跟弟弟回来了,没有辜负爹爹的交代,我们都活了下来。并且也有了为你们报仇的资本,你们一定要保佑我们,更要保佑弟弟,一生平安。
等拜祭过后,季昭华站起来,跟季旷肩并肩围着父母的墓地散步,这也是习俗,要围着父母的坟,多走几圈。
季旷退回了下人,季昭华亦然。
“你现在怎么样?”
“你好不好?”
两个人同时开口,季昭华笑起来,边走边回答弟弟的问题,“我好的很。”见到你就更没有不好的了。
季旷才不相信她说的,怎么会好,当初被孟辰良害成那个样子,现在又入了皇宫,成了宠妃。季旷以前还真不知道这么多,都是通过信件知道内地的情况,但是现在不同了,他一路南进过来,听到的关于季昭华的传闻可真是不少,什么嗜杀皇嗣,霸宠后宫,更甚至还有人说季昭华跟夏侯家两兄弟都有染,是夏国名副其实的惑国妖姬。
这些传闻不知道是什么人传出来的,但是谣言就是这样的,会越传越邪乎。而对于季旷来说,这些话无疑是诛心,他的姐姐怎么可能是这样的,当年季昭华拒绝入宫,态度之强烈,就是他爹都是无能为力的,可见季昭华对深宫内院的厌恶,现在却要在那样的地方,拼成这个样子。
弟弟对姐姐,总有种奇特的保护欲,不同于哥哥那样强势,更多的是一种心疼与不服气。
心疼姐姐的遭遇,不服气所谓姐夫的照顾。
“那你怎么瘦成这样了?”季旷别扭的说,季昭华的少女时代是有些微胖的,家里条件好,养的自然好,微胖的体型更显得温润与富态,配上季昭华的明眸皓齿,那时候才真的是有雍容华贵的感觉。现在的季昭华早已经消瘦下来,从胖胖的大秀,变成了腰如细柳的妖娆样子,美自然是美的,甚至可以说,现在的季昭华更招男人的狂热,但是作为弟弟,季旷就是看不惯。
季昭华也怕弟弟乱想,从而对夏侯忱有什么情绪,这无疑是得不偿失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