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月松了一口气,如果只是这样的话还算好的,她直接说自己嫉妒就好了,上一次王爷也没说什么。
这一次应该也不会生气。
岚月想通了之后,整理了一下妆容,就连忙吩咐下去,让身边的贴身婢女把人给放了,直接重新还给了夏竹,夏竹看到人的时候愣了好久,这……不过是一下午的时间,娘娘竟然真的办到了?
夏竹重新安顿好了人,就立刻去见了苏岑。
苏岑看到夏竹两眼泪汪汪的,就猜到事情已经办成了,挥挥手:“喏,人先送走,然后过一段时间本郡主会找人送他离开。”
夏竹这次除了感激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要宝儿能安全,就算是这辈子见不到她也心甘情愿了。
苏岑解决了夏竹的事情,就挥退了所有人闭目养神。
她倒是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睡着了,等她再醒来时,房间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楚。她揉了揉眉心,拥着被子坐起来,刚清醒了一下,身体随即警惕地绷紧了,熟悉的气息萦绕过来,苏岑的眉头死死拧了起来,视线在黑夜里清晰了一些,才看清楚不远处坐在桌旁的男子。
苏岑顿时没好气了:“王爷什么时候开始学会扮鬼吓人了?”
“那也要有人做了亏心事。”墨修渊凉薄的嗓音幽幽传来,带了几分意味不明的低冷。
苏岑知道他在拐着弯骂自己,哼了哼:“王爷这是走错门了?还是得罪了岚月夫人直接把你关在门外了?”
墨修渊并未回答:“……”
苏岑却是乐了:“瞧妾身这记性,感情王爷今个儿不能和岚月夫人见面?真是可惜,王爷什么时候也是这样迷信的人了?”
墨修渊却是隔着浓重的夜色,深深看了她一眼:“你很了解本王吗?”
苏岑心里咯噔一下,抹了一下鼻子,没出声。
她才不想了解他!
墨修渊突然站起身,直接朝着苏岑走了过来,苏岑眉心一隆,却是没有动,放任墨修渊靠近,俯身 审美
,熟悉的气息几乎整个把苏岑笼罩了起来,即使在这么黑的深夜里,苏岑发现她竟然还能看清楚墨修渊眼底的深邃与冷漠:“本王怎么不知道,爱妃你什么时候变成了神医?”
苏岑心口停滞了片许,红唇抿成了一条线,凉凉笑了声:“把先前那句话还给王爷,你很了解妾身吗?”
墨修渊深深盯了她一眼,这才慢慢直起身,沉默了片许,才道:“让开一些。”
苏岑眯着眼:“王爷要做什么?”
墨修渊嘴角邪冷的一勾:“你以为本王要做什么?办了你?你觉得你值得本王碰你?”嘲弄讥讽的声音隔着极近的距离传来,苏岑却反而松了一口气,权当没有听到他话里的讽刺:“既然王爷你这么讨厌妾身,喏,还是劳烦去软榻那边。”
墨修渊居高临下地盯着她:“本王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床不躺,要睡软榻?”
苏岑被噎了一下,趁着黑暗,狠狠剜了他一眼,默默往里面挪了挪,让出不多的一块地方。墨修渊负手而立,一双深邃的墨瞳直勾勾盯着苏岑,苏岑心里抑郁,慢慢又往里面挪了点,墨修渊这才满意了。
脱了外袍,就躺在了外侧,很快呼吸就平稳了下来。
苏岑仰躺在那里,却半分睡意都没。
身边躺着那么一个大活人,她甚至偏过头就能感觉到对方的呼吸,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就像是一张密密麻麻的网,把她死死困在了里面,挣脱不出,也逃脱不开。
苏岑觉得整个人都不舒服,朝着里侧愈发挪了挪,到了后来,甚至连墨修渊的呼吸声都像是砸在耳膜边。
她眉头拧得更加紧,这样睁着眼躺了很久,终于还是起身,快速披上外衫翻身跃过墨修渊下了床榻,站在床沿边,看着不知是真睡着还是假寐的男子,真想拿起旁边的花瓶砸过去!可想到那种后果,苏岑紧了紧外衫,走到不远处的软榻上,拉过褥子,蜷缩成一团,闭上了眼。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岑终于有了睡意,这才沉沉睡去。
而在苏岑睡下的同时,原本早就闭上眼的墨修渊无声无息地睁开眼,侧过头,深邃的眸子落在苏岑蜷缩成一团的身影上,瞳孔极快的一缩,眉头拧着,似乎在疑惑什么,可后来,很快闪过一道讥讽,重新闭上了眼。
看来她背后的人还真是有心,连睡觉的姿势都让她模仿的一模一样!
只是可惜了,不过是东施效颦而已,不伦不类的,只会让他厌恶!
这世间,没有人再比得上她了,没有人……
整个揽月阁一片死寂,可对面的流云阁内却是灯火通明,婢女、嬷嬷,包括宫里太后派过来的教养礼仪的嬷嬷全都聚集在了流云阁里,一直闹腾到大半夜,才终于准备好明日所要用的准备的东西。岚月终于能休息两个时辰了,连忙让身边的婢女把人都请到了流云阁外,这才松了一口气。
岚月挥手让所有人都退下之后,看着被布置的恍若红海一样的房间,心里却是焦躁不宁。
絮言死了,她势必是要给主子一个交代的,否则等主子自己知道了,那么她恐怕就算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砍的。
她快速地写了一封信,原本刚想想办法让人把信递出去,房间里的烛火突然就灭了,森然的气息让岚月浑身一哆嗦:“什、什么人?”
房间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却又很快被关上了。
岚月心里焦躁不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