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番话似是而非。凌沧沒有表态。只是点点头:“还有呢。”
“还有。你应该知道。农村土地是集体所有制。也就是说。这些地不光是农民自己的。也有政|府的一份。这次征地补偿款。如果全额发放给农民。就过于照顾农民而牺牲了政|府。不符合现代市场经济原则。”
“你的这些话呢。听起來倒是有点道理。不过……”微微一笑。凌沧不温不火地对朱长有说道:“你们这些人总是代表人民拥有利益。却从不肯代表人民承担义务。”
朱长有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凌沧缓缓站起身來:“在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我说了算的。很多事情更不是由你决定的。只就眼下这件事情而言。我希望你尽快把征地补偿款全额发放下去。你们这里遇到的困难只是暂时的。等到地方经济发展起來。财政收入自然会增加。”
朱长有的哭穷或许有道理。但无论如何。都沒有理由从补偿款中克扣办公经费。更何况凌沧亲眼看到。面临财政困难的镇政|府。正在修建豪华办公大楼。
不过。凌沧觉得沒必要把这些话说出來。就像刚刚对朱长有说的一样。这种现象普遍存在。并非几个人能解决得了。
告别了朱长有。凌沧走出了办公大楼。也就在这个时候。有几个打扮得像农民工的人悄悄地溜到了身后。趁着凌沧不备。用镐把子猛地敲在后脑勺。
凌沧的身体摇晃了一下。马上栽倒在地。眼睛一翻。人事不省。
“沈哥。这小子脑袋挺结实啊。”一个剃着毛寸的男人把镐把子扔到一旁。冷笑着说:“挨了这么一下。竟然他妈的沒打出血來。”
“这样更好。免得收拾现场了。”叫沈哥的人走上前來。四下里看看。随后吩咐道:“赶紧把人装上车。弄到郊外去。”
尽管在不远处就有警察和保安。但不知道这些人是有意还是无意。全都背对着这里。什么都沒有看到。
五个彪形大汉一拥而上。把凌沧装进了一个麻袋。片刻后。一辆面包车急速驶來。他们拎着凌沧上了车。绝尘而去。
在镇子里转了一圈后。面包车开到郊外。离开大道。专走小路。
小路以沙石铺成。颠簸得非常厉害。破旧的车厢已经有很多部件松动。不住地的发出“哄哄”的响声。
沈哥一伙人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抽着烟。目光全都落在麻袋上。
过了足足半个多小时。面包车來到一处极为偏僻的地方。才停了下來。光头把麻袋从车上拖下。随后用力踹了一脚:“小兔崽子。要不是因为你。哥们用得着到这鬼地方。。”
“别废话了。赶紧办正事。”沈哥一边说着。一边把麻袋口打开:“朱哥交代了。让咱们问问这小子。到底什么來路。”
让沈哥这伙人始料不及的事。麻袋口刚刚打开。凌沧噌地从里面跳了出來:“朱镇长搂了那么多钱。该给你们换台车了。这一道儿上可把我颠坏了。”
“妈呀。”沈哥吓了一大跳。一屁股坐到地上。
“叫爸也沒用。”凌沧稳稳地落下來。似笑非笑地站在沈哥等人的对面:“你们要是有时间。咱们就唠唠。”
“小兔崽子。”沈哥站了起來。从背后掏出一把匕首。示威似地冲着凌沧晃了晃:“不想死就给我老老实实的。”
“你那一镐把子已经够狠的了。不过都沒能把我怎么样……”凌沧摸了摸后脑勺。满不在乎地问道:“这么一把小破刀就能吓唬住我了。”
“你什么意思。”沈哥愣住了:“你小子……”
“我小子是有意被你抓來的。”凌沧接过了沈哥的话。淡淡说道:“想看看你们打算干什么。”
“打算干你。”光头起先有点害怕。因为凌沧的身上隐隐散发着一股杀气。但很快地。他又不把凌沧放在眼里了。因为自己这边人多。鼓了鼓劲。他猛冲过去。匕首同时向凌沧刺出。
就在匕首即将刺到身体的同时。凌沧突然原地消失。光头扑了个空。一时收不住脚步。噗通一声扎到路边的树丛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凌沧突然又原地出现。仍然是那副似笑非笑地表情看着沈哥等人:“我给你们机会自己交代。要是逼我动粗。你们会很惨。”
“这小子是什么人。。”沈哥倒吸了一口凉气。有点惊恐地看着凌沧:“你他妈是人是鬼。”
“我是人。”凌沧冷冷说道:“有些人呢。倒是非人非鬼。比如朱长有。我要是沒说错。你们是他派來的。”
“那又怎么样。”沈哥满不在乎地承认了:“你知道朱哥是什么人嘛。你敢找他的麻烦。是不是活腻歪了。”
光头从树丛里爬出來。浑身上下站满了树叶和泥土。样子狼狈不堪。朱长有之前交代过。暂时留活口。一定问明白了凌沧到底是什么人。此时他被彻底激怒了。忘记了朱长有的交代。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枪。
就在光头即将扣动扳机的同时。凌沧冷冷说了一句:“别动。”
光头打了一个哆嗦。枪悬在那里。当真沒敢把扳机扣下去。
“废物。”沈哥骂了一声。随后一挥手:“不用怕他。咱们人多。给我做了他。”
凌沧只是站在那里。根本沒把沈哥的话当回事:“我的手下比你们多。”
这句话刚刚说完。几道黑影从空中掠过。沈哥感到好像有点眼花。隐隐看到有人。却又看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