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贩毒和杀警的案子都已告一段落,警方在短时间内也不会再发动新的打黑,但洪铭帮的日子依旧不好过。
范兴海派出大批警员死盯洪铭帮,不定期搜查旗下的娱乐场所,还经常请一些老大回去喝茶,虽然他沒直接给洪铭帮造成损失,既沒把哪个场子封掉,也沒把谁抓起來,但各个场子却不敢有违法活动,老大们也不敢做什么事。
洪雪不得不一再告诫手下:“这段时间都给我老实点,一切等到风声过去再说,”
话过三遍淡如水,沒过两天,就有人开始蠢蠢欲动,又过了两天,洪铭帮竟然发生了内讧,张磕巴和另一个绰号沈瘸子的老大,鲸吞蚕食其他老大的地盘和场子,引发一连串冲突。
在任何一个组织,都存在内部争斗,黑道还要更剧烈一些。
同属一个帮派的老大,经常因为各种原因拔刀相向,洪雪这样的坐堂老大,通常起和事老的作用,调解双方矛盾。
因为大家背后都有利益推动,谁也不会因为坐堂老大说几句话,轻易向对方让步,即令迫于压力而一时让步,肯定也会心生怨念,进而对坐堂老大不满,所以当和事老是一门学问,尽量要保持中立,不能偏袒其中任何一方,协调利益让各方都能接受。
“张磕巴和沈瘸子这一次确实有点过分了……”徐明坐到洪雪的对面,颇有些愤懑地说:“过去大家争地盘抢场子,多多少少还能说点原因出來,他们两个可倒好,直接把人家的场子砸了,上人家的地盘收保护费,”
“我看是不是把他们两个找过來,”王宏伟提出:“应该和他们好好谈谈了,如果还不听话,就适当敲打一下,”
“张磕巴、沈瘸子……”洪雪抽了一口烟,重重地哼了一声:“这两个残疾人,全他妈和我玩失踪,”
王宏伟看了一眼徐明,很奇怪地问:“怎么失踪,”
“电话打不通,家里沒人,”洪雪掐灭烟蒂,恨恨地说:“我派人找了两天,始终沒找到,连他们的小弟都说不清楚他们在哪,所有命令都通过亲信发出,但这些亲信,知道了我在找他们,全他妈躲起來了,”
“怎么会这样,”王宏伟若有所思地问:“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指使他们这么做,”
“如果真是这样,就别怪我下手无情了,”洪雪有点上一支烟,随后吩咐王宏伟道:“找不到他们本人,就全力找到他们的亲信,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揪出來,”
王宏伟立即点了点头:“是,”
徐明出去了一会,等到回來后告诉洪雪道:“杨泽來了,”
“让他进來,”
“老大……”杨泽风尘仆仆地进來,一屁股坐到洪雪对面,气呼呼地说:“你这一次一定要给我做主,”
“你先消消气,有话慢慢说,”王宏伟端过一杯水來,笑着劝道:“别那么激动,”
“我能不激动吗,,”杨泽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大口,随后恨恨不已地说道:“张磕巴这一次实在太过分了,”
洪雪微微点了点头:“的确过分,”
“我们两个的地盘紧邻着,有很大一部分还重叠,一直以來倒也相安无事,这主要是因为我让着他,按说一中归我管,但他个‘不’字,”杨泽差一点要拍桌子,想起这是洪雪的地方,马上又把手放下來:“现在可倒好,他蹬鼻子上脸了,先是砸了我的一间迪厅和两间酒吧,随后又到我的地盘告诉买卖业户,说我杨泽今后不好使了,这一片都归他管,”
“这些事我都已经知道了,”洪雪抽了一口烟,透过淡蓝色的烟雾看着杨泽:“在你进來之前,我刚跟王宏伟和徐明说这事,”
“老大,这一次我还忍了,沒还手,因为我相信你能给我主持公道,”
“我当然要主持公道,但我现在找不到张磕巴人在哪,”洪雪一摊双手:“你说怎么办,”
杨泽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得提出:“这……把他手下的人全抓來,挨个问,总能问出來,”
“这件事,你可以去做,但我不能做,”洪雪又抽了口烟,接着道:“否则人家会说我偏心,”
“你的意思是……”杨泽看着洪雪,缓缓问道:“让我动手干他,”
“我沒说什么,”洪雪的表情有些捉摸不定:“不过不管你做什么,我权当沒看见,”
“谢谢老大,”杨泽豁然站起:“我这就回去安排人,一定打得张磕巴给我赔礼认错,”
“虽然说,这一次我站在你这边,但事情还是不要搞得太过分,”洪雪顿了顿,随即淡淡地提醒道:“别忘了现在的风声还沒松,”
“老大放心,不会出事的,出了事也由我杨泽一人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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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沧吃罢午饭,想到未名园抽支烟,却发现已经有人先來了,是杨泽之前收的那几个小弟。
“老大……”这几个小弟看到凌沧,马上涌了过來:“咱们什么时候动手,”
凌沧一头雾水:“动什么手,”
“老大你沒听说啊,”一个学生颇为兴奋地讲述起來:“咱们老大杨泽和另一个老大张磕巴最近争地盘,今天晚上两边要谈判,估计要打上一仗,”
“洪铭帮内讧了,”凌沧把这些学生打量了一番,奇怪地问:“我都沒听说,你们怎么知道,”
“我们班有张磕巴的人,从他们那听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