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琳能奢望吗,不能,她黯然出了房门。
接下来的几天,陆远表现得很颓废,虽然没有拒绝治疗,但身体却下意识地抗拒着吃喝。
等到第五天,徐琳实在看不下去了,直接给了他一巴掌,并且将一份报纸递到了他的面前。
报纸上的女孩,是覃雅!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属于她的一面,原来她是国际著名的钢琴家,这张照片就是站在钢琴旁边拍的,她穿着一身礼服,再不是他初见时的模样,高贵典雅,怎么形容都不为过,可是,他却感觉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那双眼睛,空洞得好像失去了灵魂,脸上的笑容也不再是当初他看到的那般温暖。
“她是哭着离开的,我想,她一定很爱你,而且还一直等着你,去找她吧,孩子,你现在逃出来了,不是吗?”
徐琳紧紧抓着陆远的手说道,她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就那一身血腥,以及他这几天的状态,她也能猜到一些,都是苦命的孩子啊。
陆远兴奋异常,就像是得到糖果的孝子一样,抱着那份报纸开心的笑了,这是他这么多天以来第一次露出这样的笑容,然后便是补充体力,就像徐琳说的那样,他要去把他的宝贝找回来。
法国,真是一个遥远的地方,陆远其实去过很多地方,但像法国、英国、美国这些地方,他还真的没有去过。
他的路费是徐琳帮着出的,当然有条件,就是让他带着那个女孩回来。
覃雅现在也算是名人了,陆远想找到她并不难,难的是,他该如何解释自己这一年的情况,现在的覃雅似乎不像是当初那般的单纯了。
他并没有太多思考的时间,因为语言不通,他只能选择在当地一家中式餐厅用餐,可是就是这么巧,覃雅毫无预料地出现在了餐厅门口,陆远下意识地就要拿餐牌挡住自己的脸,可想了想,还是放下了。
既然来了,他就做好了准备。
只是这些准备之中,显然没有覃雅的视而不见,她是与几个朋友过来的,应该是乐团里的人,她们在用流利的法语交谈,从他身旁走过的时候,那几个朋友还就他的帅气外表发表了一下评论,可她,却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像是根本就不认识他似的。
这种情况下,再怎么觉得自己有错,陆远也是没办法继续忍下去的。
不顾众人讶异的目光,他一把抓过覃雅,将她带出了餐厅。
“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我?”
“我确实不认识你,先生,你是哪位?”
如此流利的中文,本该生气的陆远突然大笑了起来。
“是为了我才学中文的吧,秀,还要说不认识我吗?”
陆远说着,就要拥覃雅入怀,他思念得太久了。
可覃雅并没有让他如愿,她的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喜悦之情,一巴掌毫不留情地甩到了陆远的脸上,食指处的戒指在陆远的脸上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刮痕,眼泪就这样流了出来。
后来陆远说了很多好话,道了好多次歉,覃雅依然哭着,直到哭累了,她径直倒入了陆远的怀中。
覃雅还记得陆远,这是肯定的,不然也不会打那一巴掌,也不会哭得那样伤心,最初的两个月,除了乐团的活动,哪都去不了,母亲找了保姆看着她,她每天练完钢琴之后必须要回家。
而她每天必做的事情就是蹲守在窗边,渴望着有一天陆远会出现在窗外,可是她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
后来时间久了,母亲就没有管得那么严了,可她已经没有了逃跑的心思,她不知道可以逃去哪里,她不知道在哪里才可以找到他,她的时间,因为曾经出现过他,变得一塌糊涂。
陆远将覃雅抱了起来,找了最近的一个旅馆,他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坐在床边的地上凝视着覃雅的睡颜,这是那无数个被折磨着的夜晚他最想要做的事情,现在终于成真了。
覃雅睡的时间并不长,一醒来就要离开,可陆远紧紧抓住了她的手,他在恳求她的原谅,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覃雅,他不能再把她弄丢。
陆远在覃雅面前最擅长的是什么,装可怜,虽然这次的效果不怎么好,但总算是将覃雅留了下来,她给家人打了电话,说是在朋友家过夜,电话挂断,她看到的就是陆远凑过来的欠扁的脸。
曾经的覃雅,谁都可以欺负,现在,依然谁都可以欺负,唯独除了陆远。
陆远思考了很久,就在覃雅不耐烦准备离开的时候,他开了口。
之所以思考那么久,他是在想该如何说,才能让覃雅接受他的过去,那肮脏的过去。
陆远的表达能力很差,断断续续,又顾及着覃雅的感受,结果这一个解释就说了一个晚上,而覃雅始终都是安静地听着。
陆远不知道的是,覃雅早就学会了伪装,她不想再因为自己总是将想法写在脸上的行为被人嘲笑了,这一次,她感谢她练就的这个本领。
刚开始在一起的时候,她是真的把陆远当成了普通的徐混,可后来陆远离开,她又回了法国,很多事情慢慢就显露出多余的信息了。
比如初见时,陆远为何会全身是血,比如陆远的家中为何会出现玩具枪,却从来都不让她碰,现在想来,那恐怕根本就不是玩具枪,而是真枪。
再则,他跟温景过招,不相上下,而温景也一再告诫过她,陆远绝对不是普通人,就连他都查不出来他的身份。
这种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