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任何蛛丝蚂迹,被‘逼’入绝境的金凌只能谢了一声,走过去坐了上那空位,将素手搁在茶几上,淡笑着,目光在‘侍’立着的太医脸上来回巡视了一番,直道:“那就有劳了!”
这位太医约模四十来岁,文质彬彬,回以一笑,甚为谦恭,一双看透人情事故的的老眼,‘露’着为医者的慈善,望诊了一番,伸过手,轻轻搭上了金凌细细的手腕。懒
金凌明白,即便自己以内力搅‘乱’脉相,也没办法让自己显现出中过金尾蛇毒的迹向,也就是说,今日这条命,全搁在这位太医身上了,他若诊完脉,吐出一句:慕倾城根本没中毒,那么,整个镇南王府彻底玩完。
可她抗拒不了这样的事态演变,如果那个与她说话的神秘人故意拆穿她的话,今天,她怕是很难走出这一座鍄京府的。
这一刻,她的心,不可避免的生了几分急,暗暗咬着‘唇’,思量着接下来要如何应对——
也正这时,张太医已经听完脉,抬眉又在她满是毒癣的脸上瞅了一会儿,时而舒眉,时而眯眼,那表情好像遇上了天大的麻烦事,让金凌觉得有点心惊‘肉’跳。
而后,他站直了身子,面向皇上禀道:“回皇上话,慕倾城体内余毒未清时日已久,臣对毒,了解甚少,若要医毒,臣得回去需仔细参详参详,或是可以医的,只是臣的医术有限……请多给臣一些时间研究!”虫
语气无限惶恐,竟没有拆穿她。
金凌心下惊怪不矣,龙奕也是,满心讶异的收起掌心上的铁球,目光淡淡落在这位官阶不小的太医令身上,看他穿的官服分明是皇帝身侧的心腹,怎么可能胳膊肘往外拐,这也太没道理了!
“哦,那大概需要多少时间?”
“这个……臣说不准,快则半年,慢则一年,或是几年。此毒入骨太久,宫体经血都受了毒害,若不清除,宫体生寒,此生难孕后嗣。而想要自骨髓中拔清余毒,非一日之功。臣从不曾见识过这等奇毒,医术有限,所以……请皇上恕罪!”
张太医往地上叩了下去。
皇帝不说话,转而看向静静而立的九无擎,淡淡的目光里流转出锐利之‘色’:“无擎,五年前,你在外带兵,极少回京,从不曾到访过镇南王府,而这五年来,朕也没听说你去过镇南王府给慕倾城看过诊?怎知她的脸能治?”
问的轻描淡写,却又分明‘露’着兴师问罪之意。
东方轲冷汗直冒,皇帝曾严令不许九无擎与他见面,‘私’下若有往来,皇帝得报必生恼怒——五年前,无擎曾‘私’下来看过他一回的,当时,倾城毒发,高烧不退,被禁足公子府的无擎曾深夜造访……难道这事,皇帝是知道的?
“那是八年前的事了!”
九无擎淡定的吐出一句话,目光不闪不避。
“八年前?”
“是,八年前——那时倾城为晋王吸毒,曾感染毒素,昏‘迷’不醒,是无擎用草‘药’急救了她,也是无擎令人送她回的营帐‘交’还给了雪姑姑。只是那蛇毒的厉害,加之倾城的脸曾受伤整过容,那日无‘药’引入汤,无擎又不熟‘药’理毒经,余毒没能尽除,有些侵入肌肤,形成了这毒癣,有些则留滞于血经内。为此,雪姑姑只能四处多方求‘药’,可惜只是治表,难以去根,这一年又一年复发下来,致令脸孔一层层脱皮,容貌便走了样,身子也得了畏寒之症。也因为这个缘故,倾城常年居于倾阁,咸少出来见人。六年前,雪姑姑就是因为去云沂‘蒙’山采‘药’跌入山崖而死的。义父应知我与姑姑曾有些‘交’情,那年,我在军中听闻姑姑身故,心中甚感内疚,所以,这些年让人在四方寻‘药’,以慰姑姑在天之灵,如今,该寻的‘药’材都配的差不多……故,无擎才说,倾城的脸可治……”
九无擎答的从容不迫,前因后果,条理分明,让人抓不住一点点把柄。
“之前为什么不报禀?”
皇帝眯了眼,‘逼’视着,语气透着一股迫人之气,沉寂这么多年以后,他突然在这个时候冒出来要给慕倾城治脸,哪怕理由说的合情合理,熟知他脾‘性’的拓跋躍自然不可能全然相信。.
九无擎哪能不知,但依旧神情静然的答了上去:
“一是因为‘药’材尚未配齐,二则是无擎想看看没有‘花’容月貌,晋王殿下会如何安排慕倾城——一直以来,无擎不希望雪姑姑的‘女’儿嫁给晋王为妻,只因这婚事是太后所赐,无擎不好拆人姑缘,故一直迟迟不想过问这件事。如今,倾城被休,与晋王再无关系,无擎自然愿意尽上绵薄之力!”
帝王面前,他毫不掩视自己对于拓跋弘的反感。
拓跋弘面‘色’不觉一沉,原来九无擎老早就知道当年救他的是慕倾城。
龙奕有些诧异,脸上一径笑眯眯,目光迥迥的直盯着这个神秘莫测的九无擎。
金凌有些恍然,怪不得东方轲说九无擎救过慕倾城,原来如此——她哪里知道,八年前九无擎救过慕倾城的事,就连东方轲也不知道。
至于皇帝,则将眼珠子眯的更紧了几分,似乎在判断他说的话有几分可信,须臾,才道:
“多久能医好?”
“无擎未曾给倾城诊过脉,并不知现在她的状况如何!”
“嗯,那你去给她看看脉吧!”
“是!”
九无擎应了一声,俊‘挺’的身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