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教过,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救命之恩,是该相谢。谢语还没出口,看到这个坏东西又要捉‘弄’人,金凌不觉再次怒了:
“姓龙的,你救我归救我,今儿个你要是敢往被子里钻,小心你这条小命……你……”懒
丫的,他真的钻进来了,属于他的气息,浓浓的冲她‘逼’来。
金凌气的一下小脸通红,小身板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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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没见过这么要强的‘女’孩子,中毒,动弹不得,小命掌控在别人手上,还这么凶巴巴……
龙奕眯笑着脸,因为这句话,并没有睡下去,而是倚靠到‘床’围上居高临下的看:“我就睡了,你能使我怎么样?”
“你……”
眼皮底下的小‘女’子气鼓鼓的样子,就像一只青蛙。
“你又动不得,现在你是砧上的‘肉’,任我鱼‘肉’……”
“你……”
“别你你你我我我的……今儿我还就睡定了……”
他眨着眼,好玩的扯她头发,带着满满的他不曾发觉的宠溺:
“我说小丫头,古人常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我现在就只不过想上来睡个觉而已,你至于这么‘激’动,还想要我小命?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黑心肝的‘女’人?”虫
眼里全是促狭之‘色’,一边呵着气儿,一边眨着眼儿,那模样儿,就像在调戏宠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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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为之气结的金凌,总算是深刻领悟其中的道理了。
金凌自认很少动怒,生气解决不了实质‘性’问题,对待棘手问题,要客观理‘性’,绝不可以自‘乱’阵脚,只是,她从没有遇上过这样的情况。
好吧,她得沉住气,绝不可以输了风骨。
一个字,忍!
金凌僵着脸孔,深深吸气呼气,再吸气,再呼气,待到怒气压下了来,待到她觉得自己足够冷静了,才耐着‘性’子跟他讲道理:
“龙少主‘弄’错了,本姑娘从来不是黑心肝的‘女’人。龙少主想要睡觉,成,本姑娘一定不碍着你。但有句老话说得好,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你要睡觉,就先拿张纸,拿支笔,记下我报出来的‘药’材名,然后呢,你出去往回‘春’堂去把那些‘药’材全给我买了,熬了,端来给我喝了,等我能动弹了,你就可以睡了……至于你的大恩大德,日后我一定好好报答……”
“大恩大德”四字,她是咬牙切齿挤出来的,这家伙敢如此戏‘弄’她,日后,她自要好好恶整相谢,可话音还没有完,她便被他无耻的举动给吓到,不由得惊叫出声:“你你你……你想干什以?”
“你不说要报答么,我也没别的什么要求,以身相许吧……嘿,你的身子真是香……”
这个可恶的男人流里流气的吐出一句,就往被子里一缩,还伸手将她勾抱住,很快,淡淡的紫芜草的清冽气息冲进鼻腔。
“姓龙的,敢吃我豆腐?你……找死!”
金凌倒吸一口冷气,终于火大,她把俏鼻一蹙,双脚灵活的一勾一挑一踹,一脚出去,十分力道,使的是正宗的金钢‘腿’,狠狠撞在那人的肚腹上。
龙奕根本就没留心,以为她已动弹不得,加上突来的劲道,让人防不胜防,等到他闷吭一声觉察不对劲时,已连人带被飞了出去,砰通倒地,摔了一个大跟斗,绯红的锦被把杏衣男子卷在了里面。
阿弥佗佛,天下第一公子,第一次想爬‘女’人‘床’,下场是被踹了一个人仰马翻,把一张好端端的八仙桌给压了个粉碎——唉,太丢人现眼了。
金凌清楚的听到‘床’下噼里啪啦一阵声音,由于双手没有力道,便使了一个凌空翻,盘坐而起,没看地上那个在被子里挣扎的男子,却被自己身上的衣服给吓住——身上穿的已经不是昨儿晚上的夜行衣,而是一件绣着莲‘花’的粉‘色’单衣,心下陡然一沉。
“咳咳咳……当真好心没好报,臭丫头,你想谋杀啊!”
胡‘乱’的把锦被扯开,龙奕还没有抱怨完,就被喝断:
“姓龙的,你……你……你,我的衣服……谁让你给我换的衣裳!”
黑黝黝的小脸,通红通红,即是羞的,也是怒,正确来说,是恼羞成怒,嗯,索‘性’脸孔是黑的,看不出。当下,她不管三七二十一,跳下‘床’,就冲了过去,一记无影‘腿’毫无预兆的踢了过去。
“呀……你发什么疯!”
劲风所到,既疾又快,‘乱’影横飞,难辩虚实。
好厉害的‘腿’上功夫,龙奕惊骇之极,连忙躲闪,杏袍翻飞,嘴上直叫:“喂喂喂,你再撒泼,我真不客气了……你想打,等你身上毒清了再打,我不趁人之危……这个时候动真气,对身体不好……喂……”
真要命,这臭丫头,身手着实不赖,看来不显出真功夫把人拿下,根本没办法把她制的服服帖帖,正想着要如何拿下这个嚣张的‘女’人,‘门’“吱扭”一下开了,走进一个漂亮的少‘妇’,紫裙雪袄,双心‘妇’人鬟,斜‘插’珠‘花’,柳眉明眸,俏鼻粉腮,不曾着了浓妆,清清淡淡,很是秀致优雅。
来的是程三娘,手上抱着从自己房里取来的衣裳,打算给龙奕的“媳‘妇’”换上。还没走到‘门’,就听得这边屋子里闹哄哄的,在外头时就纳闷里面出了什么事,等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