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王府里充斥着一阵阵的嬉笑声,惹得府里一干下人们驻足观望。
只见三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子正大摇大摆的进了王府,为首的那位虽看着有些年纪,可依旧风韵犹存,那曼妙的身子从后面瞧就如少女一般。
容姨身后紧跟的两名女子,一个着一袭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头戴丽水紫磨金步摇,走起路来回眸百媚,极其艳丽。而另一个与那女子截然相反,如果说前者是一株炽烈的红梅,那这后者就如孤芳傲赏的白牡丹。还真应了那句,此女着一身牡丹薄水烟逶迤拖地长裙,发髻微拢,珍珠碧玉步摇压之,风度气雅,独显一帜。
“这些女子都是谁啊?”有几个家仆一边流着哈达子,一边瞪直了双眼追随着那几个身影,“还真是漂亮呢!你快看那小腰扭的,曼妙多姿着呢!”
这说话之人是管账先生的侄子,名叫青耀,在府里不担要职,却仗着姑父有啥话都敢直说。
于是青耀此话一出,顿时引得几个小丫头一脸不服气,“瞧这些女子的装扮,一瞧便是红楼姑娘,有什么好看的,也不怕污了眼!”
“呦,春蕊,你不要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嫉妒会衍生恨意。”有人挑衅道。
名唤春蕊的丫头,怒目圆瞪,小手插着腰肢,“什么酸葡萄不酸葡萄的,你们这些男人就是肤浅,都喜欢些胭脂俗粉,这些叫好看?顶不上咱们娘娘万分之一!”
“你们这群小干货,明明艳羡不已,还嘴硬!”他说完还打了响口哨,一脸痞样,惹得一旁的丫头们更是愤懑不满。
“谁羡慕她们了,我们虽为奴婢,但可都是清白女儿家,靠自个双手劳作吃饭,活得有尊严,而她们则不同,整日打扮得花枝招展为博官客一笑,贴着脸巴巴得靠上去,过得毫无自尊,对她们而言这还不知是喜是悲呢!所以有什么好艳羡的,说到底咱们还应该可怜她们呢!”
春蕊说完,甩着脸带着几个姐妹走远了,空留几个依旧在流连的小仆役。
只是这一场斗嘴落幕后,才有人想起问道,“这些红楼女子,怎么大摇大摆进了咱们朗亲王府了?”
大家皆露出不解之色,你看看我,我瞧瞧你,再一起摇摇头。
于是乎,才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府里来了红楼姑娘的消息不胫而走。
大家联想起今早听来的消息,说侧妃与那新来的半陶有染,纷纷猜测该不会王爷知晓了之后醋意大发,找了红楼的姑娘来寻欢作乐吧!
还有人信以为真,说既然侧妃已经红杏出墙,就应该休了她,怎么还好端端在府里请了太医又是夜半问诊,又是煎药熬粥的好生伺候着呢!
难不成咱们王爷还是个痴情种?
原谅了侧妃的不守妇道?
只是侧妃一事,主子这心里终究是沉闷不堪的,所以这才找了红楼的姑娘来释放释放,重新找回男人的尊严?
按照这么一说,刚刚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
只是,堂堂一王爷,多年来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上来就找红楼的姑娘?
找个良家女子纳了为妾,岂不是更好!
红楼女子,终究名声不太好。
图让人留了诟病!
这边妙蕊正领了熏完香的衣服往汀澜轩的方向走,半途中就被个丫头截了道。
“春蕊,大白天的你要吓死人啊!”妙蕊被吓了一跳,手下捧着的衣物差点掉落,还好春蕊手脚快,一把在下面接住了。
“好姐姐,我可等到你了!”春蕊将她拉到一旁不显眼的地儿,好似有什么话要说。
妙蕊则眨着眼,不明道,“等我作甚?我这还有一堆事儿要做呢!”她颠了颠怀抱着的一堆衣物。
这些可都是娘娘前几日让加固了衣带扣子,曝晒后重新熏了香的。她这已经来来回回走了三趟了,还没弄完呢!
“好姐姐,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空管这些,一看就知道你还不知道府里出事儿了!”春蕊心急万分回道。
“出事儿了?”妙蕊挑过头环视着周围,“与往常一样啊,能出什么事儿?”即便出事儿,凭她眼观四路,耳通八方的精灵劲儿,还不能洞悉一二?
春蕊气不打一出来,正色道,“你今日就顾着忙着熏衣物了,咱们府里刚刚来了三个妖精,快把咱们主子给勾走了!”
“妖精?”妙蕊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春蕊却重重的朝她点点头道,“穿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妖精!”
“哪儿来的?”这下她领过神来,声音立马扬了上去。
“怡红楼的红牌!”春蕊朝她小声说道,“还是老鸨子亲自领进府的,跟着小安子一前一后进了爷的住所了。”
妙蕊想起王爷刚在汀澜轩用完早膳,那跑的火急火燎的小安子不知从哪里串出来,跟王爷耳语一番后,之前娘娘怎么让他走,他都不走,现在自个离开了,着实有些奇怪。
此番想来,妙蕊这下按捺不住了,忙慌了神疾步往汀澜轩跑去。
这边妙蕊不知礼数的冲进内屋,那边寄芙正将妙蕊送来的两批衣物收纳进了衣柜。
瞧见妙蕊如此莽撞,寄芙顿时沉声骂道,“你这丫头,干活干上气来了?这么不知规矩,小姐才刚醒,你再惊扰了她,看我不扒了你的皮。”
妙蕊缩了缩脑袋,朝内屋里瞅了一眼,瞧娘娘正批了件外袄半倚着床头看书,便一把拉着寄芙走到一边矮了声,“哎呀,我的好姐姐,您就别扒我的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