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在这时,脚下一空,整个人又摔进一个雪坑之中。这个雪坑比之前的那个更大更深,直径有一米多左右,被积雪埋住的地方快到了脖子。
在雪坑的旁边便倒着一头野牛,瞪着一双牛眼紧紧盯着我,好像对我这个陌生的人绕有兴趣。我出了一身冷汗,不敢去看野牛的眼睛,那里似乎有一股迷惑人心的力量。
将背包扔到上面我顺着边缘拼命往上爬,这时我的左脚突然被什么东西箍住了,随之一股巨大几道将我往雪地深处拖去。
屋漏偏逢连夜雨,地下竟然有活的东西?心下骇然,这时根本没有其他念想,一边抓住雪坑的边缘往上爬一边用右脚去踹下面的东西。可在雪中对方的力气要比我大的多,不管我怎么挣扎,身体竟越沉越深了。
脖子一凉,冰寒的雪花从领口灌进入,我知道现在我只有一个脑袋还留在外面,如果我被整个拖进雪中,这条小命就算是完了。但这时我却没有一点办法,像溺水的人,只能凭本能胡乱去抓身体周围任何能抓住的东西,但能起到的作用却是微乎其微的。
终于我还是被拖进了雪坑之中,当积雪灌进口鼻的时候我知道我完了。可没想在这命悬一线的关头,突然从上面伸下来一只手,抓住我的衣领,然后毫不费力的一把将我提了出去。
醒来的时候,感觉身上暖洋洋的,入眼是一片摇曳的火光。这是一个看来该是刚开辟出不久的山洞,深不过三四米的样子,中央燃烧着火堆,一种无烟煤碳,温暖却一点也不呛人。
我躺在地面上,有人细心的在我身下铺了一层干树枝,虽然睡起来有些不舒服,但却避免了身体受潮生病。
坐起身,外面的天光显示已经到了白天,身边还躺着一个人,正是斜子,他睡得非常香甜,不时翻动身体却没有醒来的迹象。
是斜子将我救出来的吗?我不确定,在被拉出积雪的那一刻我就晕过去了,甚至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晕过去的。不过那个峡谷就只有我们两个人,想来应该就是他救我出来的。只不过这些无烟煤他是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我心中有些奇怪。
煤炭虽然不多却非常耐烧,我没有打扰斜子,静静的坐在火堆边烤火,这种温暖非常让人眷恋,它能带给人最舒适的感觉,让人一刻都舍不得离开它。
半个小时后,我还是忍不住站起身,透过洞口向外观看。这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不是那条山沟,也不是那个峡谷,而是一处由三座山峰形成的山坳,我可以看到对面山峰上一些枯老的树木,比之前的一些地方都要稠密,不过与大山相比就像老人头上稀疏的毛发,苍凉迟暮,能看到岁月如梭的痕迹。
我来到洞口,向下观看时却有一道意外中的人影映入眼帘。他顿时吸引了我的全部,我的双眼,我的心神,我的思想。
那应该是一个年轻人,因为他有一头浓密的黑发,他穿着一套单薄的黑色衣衫,背对着我坐在山下一根枯木树桩上。他没有发现我,让我可以尽情的打量他,他一直看着前方远处的一座山峰,但我知道他不是在观赏景色,而是在思索着什么,从他的身上,我看到一种孤寂,一种与这片天地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东西。
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他,他慢慢站起身转头看过来。那果然是一张年轻的脸,似乎并不比我大,他的脸有着健康的皮肤我坚毅的线条,最重要的是他的双眼,那里如大海一般深邃广阔,似乎能包涵整个世界,只是时刻透着一种迷茫与孤独。
我没有来得及去解读更多的情绪,年轻人又转过脸,在原地停了一会后身体突然窜了出去,狮子搏兔一般矫健而雄壮,眨眼间便到了十数米开外。
我大吃一惊,年轻人的速度太快了,足能让一些短跑健将感到汗颜。我顺着他的身体看向他冲过去的山坳,却意外的看到一个熟悉的东西。是一个银白色的光球,泛着丝丝蓝色光泽,在蹦蹦跳跳间滚向那个山坳之中。
看得出来年轻人是为了去追那个光球,更是让人心中震动不已,我一直以为那个光团是个非常诡异而又危险的东西,那年轻人为什么要追上去?想来总有原因,而且应该还是非常重要的原因。
我急忙大叫两声,但年轻人好像没听见一般连头都没有回一下,而他的速度变得越来越快了,我很想追上去看一下,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因为我知道就算我追也肯定是追不上的。
“小皇爷,你怎么了?”斜子的声音从洞里传出,看样子他是被我的叫声吵醒的。
我摆摆手,并没有将年轻人的事情跟他说,心中感到可惜也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我笑了一下,走进山洞坐到他对面,“斜子,这个山洞你是怎么找到的?还有这些煤炭,从哪里弄来的?”
斜子却疑惑的看着我,左右瞧了瞧,边挠头说道:“小皇爷,不是你将我救出来的吗?难道这里不是你找到的?”
我顿时明白过来,如果不是斜子救了我那就肯定是刚离开的年轻人了,心中不由十分感激,我们从来没有见过他,在那种危险的情况下他愿意出手救两个陌生人,可见他的内心应该是很善良的。
善良?想到这个词我不由苦笑一声,虽然从来没见过那年轻人,但能来到这里,其目的肯定是不单纯的,大半的可能与其他人都是一样的,做这一行,有几个人是善良的?
接着我将真实的情况和斜子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