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没事,你接着睡吧,我出去了。”
“等一下。”我看了看手表,已经早上七点钟了,干脆起身下了床。“现在天都亮了,想睡也睡不着了。对了斜子,刚才我好像听到下面很吵,是出了什么事吗?”
一说到这里,斜子便来了劲,一屁股坐到床上,神秘兮兮的说道:“小皇爷你不知道,那一对鸳鸯也不见了,就和昨天那两人一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呵呵,那几个汉子现在都快疯了,不停的上窜下跳着,说这里有鬼。”
“哦,发生了这么多事?走,咱们去看看去。”
“不用了,那些人折腾了大半夜,都累的不行了,估计现在都在被窝里睡大觉呢。”
转了转眼珠,看斜子完全放下警惕后我终于抛出我的问题:“斜子,眼前我听说二舅那边来了一个奇怪的客人,穿着大红袍,浑身带着恶臭,这事是真的吗?”
“啊?小皇爷为什么这么问?”
“哦,我就是有些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一个人身上怎么会带着一股恶臭?你说会不会那人住的地方就像下面那个窑洞一样,在那样的环境下,人的身上是可能沾染那种气味的。”
“这个,这也不一定,我听说有人身上长了治不好的脓疮,或者得了某种怪病身上的皮肉溃烂了,也可能会有那种味道的。”
“哦,这么说这件事情是真的喽?”
“应,应该是吧,我也不太清楚。”
“啊啊……”
却在这时,一阵惊悚的惨叫打乱了我的思维。
“出事了,快走。”我们赶紧窜出房门,那惨叫是从一个房间里传出来的。我们刚到那房门前,便看到格玛也慌慌张张的从楼下跑上来,看了我们一眼后直接伸手去推房门。结果他的手还没有碰到房门,门却已经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从里面窜出的两人和格玛撞在一块,三人一起倒在地上,打了两个囫囵转后才慌张的爬起来。两个大汉像见了鬼似的脸上都带着惊恐之色,人还没有爬起来就慌张的回头看向房间,口中不停的嘟囔着“鬼”“妖怪”之类的词句。
我急忙朝里窥视,收入眼中的是一副极为恐怖的画面。前天从那大缸中捞出来的尸体就躺在房间中央的地板上,它仍然是****着身体,但腹部已经破开一个血肉模糊的窟窿,里面是散发着恶臭的漆黑粘稠的液体,内脏都已经没有了,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的肚子里吃光了内脏后撕开肚皮爬了出来。
他的身边躺着一道人影,正是那个三眼大汉,但他的状态有些诡异,身体佝偻着不停的颤抖,双手呈爪状正在不停的撕扯着自己的肚皮,他的肚子已经被自己抓的鲜血淋淋了,可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仍然不停的撕扯着。他的眼球因为充血已经变得赤红一片,里面带着无边的恐惧和疯狂的神态,喉咙中不停发出咕咕噜噜的响声,似乎想喊叫却根本张不开口。
我刚想踏进去的步伐也硬生生收了回来,甚至有些想逃走的冲动。谁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这些人经历了什么古怪,看那两人恐惧的神色,精神上遭受强烈的刺激,短时间没别想从他们口中知道事情的经过了。
这时,那三眼大汉突然蹦了起来,双手不停的挥舞着,像是巫祝在跳大神一般。最后他并没有朝我们扑过来,而是径直跑到窗前,直接打开窗户跳了下去。
我和斜子快速跑到窗前往下看,三眼大汉摔到旅馆大门前的雪地上,从窗子到地面足有五六米高的距离,三眼大汉是面部朝地摔下去的,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就算不死也得落个重伤,最起码短时间内是肯定爬不起来的。但三眼大汉却像没事人一样直接从地上蹦起来,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肚皮一边疯狂的跑向前方的那片山脉。很快我们看到他的手中多了一根东西,是从他自己的肚子里扯出来的,不用想也知道那是什么。
我看的眼皮直跳,心中骇然以极,是在无法想象一个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实在太可怕了。我收回目光,心中久久无法平静,一想到三眼大汉从自己的肚子里将肠子掏出来在手上撕扯的景象,有些恶心的同时也感到不寒而栗。
我们回过身想找那剩下的两个大汉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才发现那两人连同格玛都不见了。我们只能翻找了一下房间,却什么都没有发现。足足过了将近半个小时,格玛才一脸丧气的回来,一问之下才知道那两个人都已经离开了,连自己的行李都来不及拿,几乎是落荒而逃。
我理解他们的心情,自己的同伴早前就死了一个,此时又见到如此骇人的一幕,只要是人都难免生出逃离之心。若不是这些出事的人跟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的话,说不定我现在也远离这个是非之地了。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显然超出所有人的预料,格玛决定暂停营业,将厨房的厨子和一个打杂的伙计都赶回家了。那两人都是本地的回民,住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等他们一走,旅馆里就只剩下我们三人了。
我也无法再等下去,虽然才来到这里几天的时间,可这里发生的事情,这里的古怪,这里的氛围,已经让我受够了,如果不是斜子坚持在这里等着,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我将斜子拽进我的房间,搬了个凳子让他坐在房间中央,我则坐在床上,用审犯人一般的眼神看着他,斜子也是个机灵人,看到我这般架势就已经感觉到我有些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