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
李弘业的视线之中,前方的炮手一片一片的倒下,他瞪大了双眼,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这到底是怎么会事?对方的重型虎蹲炮为什么可能打出七百多步的距离?”
没有人回答他,耳边只有前方炮手临死前的哀嚎之声。
“大人,让他们撤回来吧!”那名卫所佥事,表情先是一愣,随后马上开口对李弘来说道。
“撤回来?不行,绝对不行,如果现在撤回来,刚才的炮手不就白白死掉了吗?给我冲,给我以最快的速度冲到六百步之内,然后轰击城墙上的叛军,他们刚把炮打完,装填速度不可能那么快。”李弘业吼叫道。
“是,大人!”卫所佥事只好让人给前方还没有死的炮手,下达了死命令,让他们活着的人,抬着重型虎蹲炮继续前进。
刚才的一轮炮击,至少当场打死三百多人,伤了有五、六百人,还剩下二千多名炮手,听到后面传来的命令,只好硬着头皮抬着重型虎蹲炮继续往前冲。
一边冲,他们还一边朝着城墙上看,果然发现城墙上没有再打出炮弹来。
“看来叛军的炮已经打完了,只要我们冲到六百步之内,就该让他们尝尝炮击的滋味了。”剩下的二千多名边军炮手,在心里暗暗想道。
城墙上,赵平指挥着在南面城墙上的三百门重型虎蹲炮开火之后,马上又打喝一声:“全体装弹。”
汉龙军炮兵的训练量,是边军炮手的几十倍。边军炮手平时根本不训练,只要会打炮就行,半个月出操一次。而赵平炮团的士兵,每天都要训练实弹装填,射击诸元矫正,每三天都要进行实弹射击。
装填弹药的时候,一人清洗炮筒里的火药残渣,一人讯速重新注入新火药,一人放入石弹,与此同时第四人已经重新装填好了火药引信。
就这么几个装填动物,这些汉龙军的炮手们,每天都要练上几百次,甚至于上千次,熟能生巧,这句话不是随便说的玩的,当四个人的装填速度都练到极限的时候,就开始训练他们之间的配合,总之,秦岭让赵平的炮团一定要在弹药装填上下苦功夫。
其实就是射击诸元矫正,六百步,炮口调到什么角度,五百步,炮口调到什么角度,还有各种环境、风速的影响都要算进去,不会算不要紧,秦岭让他们实弹射击,用来增加经验。
比如说,大风的时候,射击六百步的标靶,跟无风的时候,射击六百步的标靶进行比较,然后对每一门虎蹲炮进行矫正。
当时的重型虎蹲炮都是手工制做,每一门都不尽相同,所以最终每一门重型虎蹲炮的标尺也不一样。
经过一系列严格的训练,赵平炮团这批炮手,都是十分的优秀,不优秀早就被淘汰去种庄稼去了,自从有了天镇县这处地盘,秦岭就在汉龙军里搞了淘汰制,偷奸耍滑,不认真训练的士兵,都被他赶出了兵营,因为现在什么都缺,就是不缺人。
他的分田之策,让附近的大量流民都集在在天镇县。
李弘业再一次失算了,剩下的二千多名边军炮手,抬着重型虎蹲炮还未跑到六百步之内,城墙上赵平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目标六百步到六百五十步之内,矫正射击诸元,三息准备。”
“三!”
“二!”
“一!”
“点火,开炮!”
嗤嗤嗤……
轰轰轰……
天镇县城南城墙上的三百门重型虎蹲炮,再次喷出了火蛇。
“立刻重新装填!”打完第二轮炮之后,赵平也没有去管对方的伤亡,而让手下的炮兵,立刻重新进行装填。
嗖嗖嗖……
噗噗噗……
第二轮射击,因为距离更近,所以造成的杀伤更巨大,二千多名正抬着重型虎蹲炮前进的边军炮手,当他们耳边传来重型虎蹲炮的轰鸣声的时候,全部都愣住了:“难道叛军还有炮?”
这些人根本没有想到,汉龙军的炮兵已经完成了第二次的装填弹药,并且已经成功射击,他们还以为刚才第一轮炮击没有把所有的虎蹲炮全部打光。
就在他们这一愣之际,噗噗噗……大量密密麻麻在空气之中急速穿行的铅丸射进了他们的身体之中,摧毁着他们的**,让他们的灵魂陷入到了黑暗之中。
扑通!扑通……
啊……痛死我了……啊啊……
一瞬间,冲在前边的边军炮手又倒下了一大片,惨叫声不绝于耳。
第二轮的射击,一下子让剩下的二千多名边军炮手又死去了四百多人,同时受伤倒地的有七、八百人。
此时仅仅只剩下了不足千名边军炮手,他们愣在了当场,眼前还剩下不足五十步的距离,就可以到达六百步之内,但是他们心里已经充满了恐惧,超过了三分之二的伤亡,不管古今中外,除非是铁军精锐,才会有继续做战的勇气,而对于一般的队伍来说,只要超过三分之二的伤亡,士兵们基本上已经会丧失斗志和士气,无力再战。
“跑啊!”剩下的那不足千名的边军炮手,都吓傻了,特别是看到城墙上的汉龙军炮手又在重新装填弹药,并且好像都快要装填完了,此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跑,于是乎,剩下的这不足千名的边军炮手,就变成了一江春水向东流了。
“跑啊!”
“再不跑没命了!”
“撤呼啊!”
……
九百多人大声吆喝着,然后把重型虎蹲炮一扔,撒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