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隐娘收到柳画月的求救信号后,一想就知道九成九是风染衣寻过去了,自然也不敢立即赶去。(. )倒也不是怕打起来,不是他的对手,主要是之前她与风染衣有一个和平协议:他不结道侣,她不得再对温小容下手。
所以,这会儿她要是直接过去,被风染衣抓了个正着,有点不好交待。她还不想这么快与风染衣完全撕破脸。
潜伏在附近,看到风染衣带着温小容离开后,宋隐娘才飞身入院,闪进屋里。看了眼红纱狼藉的床榻,唤道:“柳画月,你死了没?”
“咳!咳!”
底榻底下红光一闪,柳画月捂着胸口滚了出来。躺在地上,煞白着一张脸,虚弱地说道:“差点死了,幸好我躲得快。”
宋隐娘皱着眉责问:“这前后也有半个时辰了吧,不是让你早点完事么,你在磨叽什么?!”
“那是因为……我是一个讲情趣的人。”柳画月咧着嘴笑了,唇角犹自带着一缕血迹,笑得十分欠揍。
“……怎么不打死你算了!”宋隐娘恨铁不成钢地骂了声,却还是甩手丢了瓶疗伤丹药给他。
柳画月服了药后,挣着身子起来,打坐疗伤,一边闭着眼睛嘀咕说:“谁知道仙君来得这么快?兴致刚上来,衣服刚脱,就被一掌打飞了,我还在担心小弟弟受了惊吓,以后不举了怎么办?”
“……那就当阉人算了!”
宋隐娘对于他的“不成器”,恨得有些牙痒痒。但是转念想想,按常理,风染衣确实不应该来得那么快,仿佛早有防备似的。或者说,他仿佛是在守株待兔。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温小容被人劫的那一刻,然后立刻出动寻人似的。
至于他在防备的人或者守株准备逮的“兔子”,她以肯定,绝对不会是她。因为他们之间有约定协议,以风染衣的平素作派,他不太能会主动想到她一转头就会毁约,而提前布置好一切,等着她自动进套。
不是要对付她的话,那要对付的,就只能是蛇族了。凌云仙府的传人之一,蛇族应该也是誓在必得吧?
“蛇族……”宋隐娘忽然觉得,这一点上,她似乎还有与蛇族合作的希望呢!
对于她来说,没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此一时,彼一时。这一刻的朋友,下一刻,说不定就会变成仇人。同样道理,这一刻的敌人,下一刻也能成为朋友。一切,唯利而已。
月菡萏的双修大典,十分隆重,不仅八大正宗的宗主全部到齐,更有仙君、皇乙真人两位渡劫期修士坐镇。天外乐宫美名在外的二十四位仙子也全面出动,在揽月台上翩然起舞。二十四仙个个绝色天香,仙姿妖娆。轻纱曼舞之间,彩裾飘飘,美仑美奂,就算是再浮华的梦境,也抵不过其十之一二。
温小容看着梦幻般的美景,看得茫然出神。
风染衣回眸时,看到她看得出神的模样,唤了声“小容”。温小容没反应。唤到第二声时,她才被唤得醒过神来,定了定神,看着坐在身前的风染衣,应了声“仙君”。
风染衣抿唇笑了笑,却改用传音入密之术,悄声与她说道:“早点化神,到时候,我们的双修大典,定然比这个更盛大。”
温小容倏地红了脸,应了声“嗯”。
讨厌,怎么又催她,她也很急的好不好!是晋阶哪有那么容易嘛!
侍立在苏如净身后的阮溪吟,一直默默地留意着风染衣这边的举动。看到他微微往后倾了倾身子,似乎是在与温小容说话。温小容听后,脸上便露出娇羞的模样。阮溪吟心中便是一阵阵地不舒服。
盛大的双修大典结束之后,就是觥筹交错的喜宴eads;。风染衣与皇乙真人等各宗老祖们坐了一桌,苏如净则与各宗长老、殿主之类的一桌,温小容与阮溪吟自然是与其他随师尊前来道贺的弟子辈坐一桌。
温小容她们那一桌,总共八个人,全部都是女修。除她与阮溪吟外,同宗的还有天玄宫宫主颜思归的小弟子姚似灵,年纪也不大,十五六岁的模样,筑基后期的修为。
姚似灵似乎与同桌的“地主”,也即是归元仙宗天机殿殿主的孙女儿沐月华相熟。两人坐在一处,一直叽叽喳喳地讨论着天机之道。相较之下,倒显得温小容这对师姐妹有些生份了。
沐月华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已是金丹初期的修为,脸圆圆的,十分天真烂漫。她与姚似灵说起结了金丹之后,似乎能感应到更多的天理之气,感触更多的天机。而且她最近研究星象,发现了一个结合星象与生辰八字,算命中姻缘的方法。
说到这里,沐月华感觉到同桌的其他人都转过目光看她,她“呃”了一声后,干脆大大方方地说:“各位师姐、师妹有打算结道侣的么,我以帮你们测算命中注定的道侣哦!我拿几位师姐的八字测算过,很准的!想测的,呆会随我回天机殿!因为要用到星象盘!”
这一桌都是女修,几个年纪大点的,像温小容这种,对这些小女孩的玩意儿,已经不怎么感兴趣了。而像姚似灵那样,年纪小的,却又脸皮薄,害羞,不好意思公开表示想结道侣。所以当场并没有任何表态,说想要测算未来道侣。
沐月华也没觉得有什么,当即笑了笑,就说别的去了。
小女修们吃得少,又不饮酒,所以散得也快。沐月华见这一桌只剩了一半人,想着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了,就低声邀请姚似灵去天机殿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