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小容飞速地在人群中穿梭,飞奔,就连鞋子跑掉了一只,都顾不上去捡。
一刻钟后,来到了一座小山之前。
温小容仰头看着陡峭的山势,不作犹豫地,双手双脚并用,开始往上爬,心中一边暗暗抱怨:“师弟你这是什么习惯,怎么老喜欢在高的地方筑窝,还总挑这么陡峭的地方!真是太过份了!”
在天火峰时,他将炼器的山洞筑那么高,已经爬得快断气了。这回看个试剑,竟然也要蹲这么高的地方。
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温小容终于爬到山顶了。但是,一仰头,却发现,挡在前面的是一个峭壁。
“……”愣是温小容这么好脾气的人,都要忍不住骂出声了。搞毛啊!看个试剑,用得着站这么高吗?!这么高,看得清吗?!
骂归骂,但为了见师弟,她只能继续往上爬。攀着石壁,一点一点地往上爬,一边还得担心吊胆地担心着,会不会下一刻“师弟”就离开了,她又扑了个空……
幸好,她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胖球传回来的讯息,似乎师弟一直在那里没动。温小容心中暗暗激动,是不是师弟也看到胖球了,知道她在过来,所以特地留在那里等她。这么一想,温小容顿觉身上的酸痛疲累一扫而空,浑身重新充满了力量,速度也顿时快了一倍。
“终于到了!”
温小容一手抵到了峭壁顶上的地面,然后另一只手也上来了,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体拖了上来。还没喘过一口气,便看到了坐在不远处,正与人对弈的“师弟”。此刻,他正回头往她这边看来。
“师弟!”精疲力竭的温小容一下子原地满血复活,翻身跳了起来,如出笼的兔子一般窜到了风染衣身前,瞧着他的脸,傻呵呵地笑。“终于找到你了,师弟!”
阔别许久,在睡里梦里不时出现的人,此刻终于再次活生生地站在面前……真的有种恍然如梦的感觉。
师弟,我好想你呢,你怎么一直不来找我?
风染衣站起身来,还没说什么,与他对弈的老者已经轻斥出声了:“谁家的小丫头,这么不懂事。仙君怎么会是你师弟,简直胡闹!”
“仙君……”温小容呆了呆。定了定神,这才发觉“师弟”今天没有穿蓝衣服,而是穿了一身如宗主他们那般的白衣,衣襟和袖口绣着淡金色的云纹。背风而立,山风将几缕发丝和金色的发带吹到胸前……这装束,真的与方才所见到的仙君,一模一样的呢……
温小容的心神顿时一阵恍惚,她之前就觉得仙君的声音有些耳熟,跟记忆中“师弟”的声音很像,但她一直觉得那不能!
“师弟”怎么能会是仙君呢?
这是不能的吧?
对吧,师弟?
温小容呆呆地看着风染衣。
风染衣朝那老者微微一笑,说道:“这是个小呆子,顾老别与她计较。”风染衣说话了,顾老自然知道他们真的是熟识,便也不再搀和了,坐回原位,顾自研究棋局去了。
风染衣见温小容又是一副脏兮兮的模样,责道:“小呆子真不长进,又弄得脏兮兮的,鞋还少了一只,你是属小狗的么?”说着,以食指抬起她的下巴,左右转着她的脸蛋看了看,蹙着眉说:“你这又是撞到哪座山了,脸都划破了,像只大花猫……”
“师……弟……”温小容如哽在喉,看着梦寐思服的熟悉面容,很想说些什么,却完全发不出声音来,眼睛却忍不住一阵酸涩。
风染衣察觉温小容的双眼突然水汪汪起来,正想说什么,便有一道遁光飞来,落在了棋秀附近。正是之前风染衣与顾太师叔对弈时,前去茶园新摘灵茶的月菡萏。
她远远地看到风染衣亲昵地抬着一个女子的下巴,貌似关切地说着什么,心里大惊,连忙加快速度。赶到后,将手中的灵茶往棋盘旁一搁,便巧笑倩兮地过来,惊奇地问道:“哪来的小姑娘,风哥哥,你认识的?”
风染衣说道:“苏如净的小徒弟。”
“苏哥哥的小徒弟?”月菡萏一下子就想到了。“诶,那我还是见过的呢!”月菡萏近身上来,轻轻地抚上温小容遍布伤痕的脸庞,心疼地说道:“怜的孩子,怎么弄得这样狼狈,脸都划花了eads;。上回见,还是挺白净漂亮的一孩子!”
风染衣笑着说道:“这小呆子铁定是属小狗的,老将自己弄得脏兮兮的。我第一次见到她,也是这般模样。”
“哪有你这样说人家小姑娘的。”月菡萏嗔怪了一声,爱怜地拉过温小容,柔声说道。“师叔带你去清洗干净,这些伤口,也得尽早处理,别留下疤,真正弄花了脸。”说完,便拉过温小容,御风而去。
温小容忍不住回头看仍然站在原地的风染衣,那种渐渐远去感觉,看在眼里,眼里不知不觉便盈满了泪水。落在心中,有一种有如刀割般钝钝的痛。
为什么会是这样呢?那个总是笑着欺负她,说她是“小呆子”的师弟,怎么会是仙君呢?
月菡萏带着温小容去一处湖里清洗干净,便将她送回了长春宫,亲自交给苏如净。至于她与苏如净说了什么,温小容也全然没有听清,她那时已经沉溺于自己的悲伤之中,心神恍惚,浑然顾不得其他了。
待苏如净让她回去歇着吧,她便回丹房,号称要炼丹,将自己关了起来。
虽然平时的时候,师姐提起她喜欢“师弟”,提起结道侣之事,她都义正辞严地否认,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