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老头,给我来一大杯甘蔗酒!”
仇无衣一脚踢开酒馆的木门,将手中的钱币丢给擦拭着大酒杯的秃头老板,酒馆里几乎满座,甚至没有人抬头看一眼这个粗鲁地踢门而入的家伙,因为这实在是太常见了,而且酒馆里的嘈杂声比踢门声还要响亮一些。
既然是水手,那自然要骂骂咧咧才像样,而且真正与水手打交道的人也不会因此纠结。
“唉,新来的?”
老板不疑有他,在大木杯子里注满了琥珀色的甘蔗酒递给仇无衣,甘蔗酒是水手们最为喜欢的酒类之一,原因自然是便宜,其原料是甘蔗制糖后的残渣,在以前航海技术不甚发达的时候,船上的桶装水往往会变得腐臭,水手就在水里掺甘蔗酒饮用,结果这个习俗一直流传到了今天。
许多纵横大海的船长已经腰缠万贯,喝得起最名贵的葡萄酒,但他们还是和一般的水手一样,大口大口地灌着性子暴烈的甘蔗酒。
“也不是第一次来,这一趟的船长是个连赚钱都不懂的软蛋,老子才不想跟他干,最近有什么能做长一点的好事吗?”
仇无衣一口气将杯子里的甘蔗酒灌下一半,狠狠地打了个嗝,手肘支在柜台上问道。这幅做派正是漂流水手的标准模样,他们跟着船只游荡在一个个港口之间,寻求雇佣,没有固定的工作于收入,但往往本事不小,比起在固定船只工作的水手,他们更多了一分江湖气息。
有什么好事,就是寻求工作的说法,尤其是指做海盗,海盗船经常会因为各种原因减员,他们会在港口招募愿意上船的水手。
依照不成文的规矩,酒店老板应当向这些水手提供自己知道的情报,而他们也的确知道现在有哪几位船长在港口里。
“有啊,最好的事就是去毛雄的船,这两天没有几个船长靠岸。”
老板鼻子里重重喷了一下,对毛雄仿佛有点不太待见。
“哈?毛雄他还出海?我怎么不知道这事儿?”
仇无衣将空杯子往老板面前一推,圆睁着一双眼睛,做出一副不太相信的样子。进港的人不可能没听说过毛雄,而且对于毛雄这个人,不应当表现出任何尊敬,尽管这里是他的地盘。
“可不是么,一天天缩在岛上,把大海当成什么了?亏他还是海盗王的人,他可不是要出海。”
见仇无衣也对毛雄嗤之以鼻,老板也算是找到了共鸣,话也说得越来越尖刻。海港城市的人,一天到晚和大海与水手打交道,深知大海的浪漫与危险,像毛雄这种盘踞在岛上的自然算是异端。
“不出海?不出海我去干什么?种田吗?”
仇无衣一脸厌恶地摆了摆手,满是讥讽地说道。
“你说对了,还真是种田,毛雄那家伙不知道发了什么病,一天到晚在岛上挖来挖去,估计是想藏点财宝过后半辈子吧,他的船每三天靠港一次,只要手脚健全能挖土的,什么人都收。”
老板将仇无衣永国的木杯洗了洗,再用已经看不出本色的抹布擦干。
“哈?那有什么意思?跟他去挖地核查不如去跟商船,没劲,走了。”
“下次再来啊。”
简单的道别之后,仇无衣离开了这家小小的酒馆,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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