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阔别已久的家,杨幺也没有办法熟睡。
在床上辗转反侧一番后,杨幺随便换了身衣服穿上,就蹑手蹑脚出了家门。
凌晨一点的大院,安静的像个墓场。
其实白天这里也不怎么热闹,别看都是住在一个大院里的人,但是这串门的事情极少发生,这在大院里头是个不成闻的规矩,哪怕是那些小时候光着屁股长大的孝,待参加工作之后,除了逢年过节也不会随便到发幸里去闲聊天,有什么话,大多都是在外头说。
警卫只查进的人,至于出的人,他们在没有接到通知的情况下都是无条件放行。
走出昏暗的喧同后,杨幺直接拦了辆车奔太子府而去。
这也是杨幺睡不着的一个原因,他已经和竹青虫说好了晚上来报到,这不管发生了什么都是自己的事儿,不能做为爽久的借口,换作是他,他也不会喜欢。而如果对方在发生重要的事情之后还能履行约定,那么通常都会被杨幺高看一眼。所以杨幺希望自己现在这副样子,能让竹青虫看到自己的诚意。
北京的哥能侃,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不过这不是所有地段的的哥都能侃,这在长安街上拉着活的特别是在那些挂着“闲人勿进”的地方拉着客户的的哥,一般都是老实的像个孩子,别说是侃大山了,他们都不会去多看坐在后头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些年,因为眼睛不老实而被揍的生活不能自理的司机,实在是太多了。
凌点一点半,杨幺到了太子府。
白天的太子府是招牌扎眼,而这晚上的太子府,则是可以用气势恢弘来形容了。
这气势并不是覆盖在它外表的霓虹灯光,而是那二百六十个停车位的停车场带来的。
二百六十个车位,早已停的满满当当。
除了那些豪华双门小跑之外,那些中规中矩的suv或者轿车的车里车外都会坐着或者站着一个司机,所有的司机都是清一色的黑西服、板寸头,乍一看就和在拍黑社会大片似的。
来太子府玩的人,不是没有打车来的,而是很少。
本来对这从出租车上下来的人并不在意的保安,看到这下车的人是杨幺的时候,连忙打起了精神,三十六个保安直接站成了三排,静等着杨幺的到来。
嘴正从用粽子手夹着的烟盒里咬烟出来的杨幺看到这阵势吓了一跳,见到邵野竟然也穿着保安制服站在其中的时候不由就是疑惑起来:“小邵,这什么情况?”
邵野连忙掏出火来给杨幺送过去,轻声说道:“这是竹爷的意思,说让你干停车场保安队长。你手是怎么回事?这白天不还好好的吗?”
杨幺嗫了口烟,不冷不热地说道:“别提了,一言难尽。竹爷这意思,是打算让我把人丢到大马路上啊!”
邵野眉头紧皱地说道:“我看竹爷也不是那么坚持,要不你去和竹爷说说,让他给你换个地方。以你的身份在这里呆着……有点太跌份了。”
杨幺不以为然地说道:“什么跌份不跌份的,我现在哪还有份,光剩跌了。怎么,老彪他们来了?”
老彪,本名罗启标,绰号老彪,比杨幺大八岁,和杨刚是同一批顽主,这货是各个年龄层次人眼中的奇葩。
别人骑自行车的时候,他就骑挎子。
别人骑摩托的时候,他还是骑挎子。
别人这都开车了,他还是骑挎子。
六辆腥红色的挎子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都是要多惹眼就有多惹眼的存在。
京城二代顽主风云人物之一的老彪,不管走到哪儿,都会把他的挎子停在门口左侧,其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别人他在这里头,让这不管是想闹场的人还是跟他有仇的人想要往里进的时候都得好好掂量掂量。
邵野担心地说道:“嗯,来了,罗美薇也跟着一块儿,他们差不多该走了,你是不是先找个地方坐坐?”
杨幺好奇地问道:“怎么,罗美薇还没找对象?”
邵野苦笑着说道:“你以为呢。当初她为了你寻死觅活的闹得满城风雨,这圈里头的人谁不知道。这让别人帮你杨大少涮涮锅还行,想让人穿一辈子你的破鞋,人也得干啊!”
“尼马,那我还是找个地方躲躲吧。”听到这话,杨幺没法淡定了,这罗美薇和顾倾城是一路货色,都是以老子自居的主儿,那糙起来比爷们还爷们,当年杨幺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肌不择食的把她给弄了,搞到最后老彪都跟杨刚翻脸。
邵野比划着说道:“大门左边就是咱们的休息室,你先进去歇着,一会儿他们走了我去找你。”
“嗯。”杨幺不敢犹豫,逃命似地进了大门。
一身n年前流行的那种肥大运动装的杨幺一进门,就吸引了大厅里一干人等的注意,这工作人员都已经得到了通知,所以对杨幺自然是得毕恭毕敬,这客人却是没有几个能认出杨幺的来,大家也只是把他当成了普通工作人员而已。不过这眼尖的,还是认出了杨幺。因为杨幺身上穿的是当年他的战袍,全京城仅此一件,或者说能穿来太子府的就仅此一件。当时这套nk的衣服很火,不少人都穿,可是没人敢穿来太子府,因为这在里头杨大少不会把人怎么样,可是出了太子府的大门,杨大少绝对会逼着人把衣服扒了,当年有几个少不更事的外地公子哥就是被杨大少如此荼毒了心灵,这也是杨大少除了在长安街摔咧子之外的另一段佳话。
杨幺懒得去理会那群眼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