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浮出水面,水生哗啦一响,原本无声的小艇上传来一声困倦的哈欠声。
她双手一撑上了小艇。
又一声哈欠声,声音娇俏甜魅“我说小九,你这次怎么这么慢,我等你等的都睡了好几觉了。”
一盏防风灯点亮,看清了小艇上另一个女人的样子。
那女人一件白色罩衫,内里一身艳红色比基尼,同样一头长发在灯光映照下却是染成了淡紫的颜色。
小九略显疲倦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水珠,“他非善类。”
紫发女人咯咯一笑,“咱么这些年过手的,又有哪个是善茬,”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凑到小九身旁一脸八卦的问,“他没把你怎么着吧?我看资料,那男人身材可真是不赖啊,想必床;上功夫也是了得,你就没跟他云雨一番再解决他?”
小九听了,瞪了她一眼却没说话。
紫发女子一副白白浪费了的样子,“诶,你瞪我干嘛,好货别浪费嘛,真是可惜了,要不是我有别的任务,我一定要抢了你这单子。”
这是小九的最好的朋友,也是她最默契的搭档悠悠。
小九无意与悠悠继续纠缠,关于是否该在解决掉那个任务之前,应先与那个男人云雨一番的问题。
她非常警惕的看着海上四周,而后淡淡一声“开船。”
悠悠伴埋怨着,“就知道指使我,我刚才的任务可也不比你轻松多少……”
说着便抬手推动了发动杆。
但本应起行的小艇却没料到的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瞬时小艇所在之处升起一朵小型蘑菇云。
而原本的小艇再看,却只剩下了海上漂浮的残骸,艇上两个女人随着那一声爆炸,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中。
两个名响杀手界的女人,谁也不曾料到,死亡原来是这么简单。
小九不知道自己在浑沌当中漂浮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如蜉蝣一般随波逐流,不知该何去何
而当她再有意识之时,却已经成了这一世越国当朝镇国大将军仓问生刚出生的长女。
前一世她是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她的父亲破产欠下巨额负债而后跳楼自杀,母亲生无所望同样自杀,送到医院抢救之后,最终医生劝她放弃治疗,因为她的母亲这一辈子都不会再醒来,只能是个脑死亡的植物人。
十几岁的她身无分文负债累累,不知该何去何从。
后来她遇到了那个娇艳如火的女孩悠悠,她们年龄相仿,但性格却大相径庭半点不相同,她们一个像火一般明艳炽烈,另一个向深海一样,静谧悠远。
悠悠带着小九来到了一个她从前连做梦亦难想象到的世界,杀手。
那个组织的名字就叫做“杀手”,而所做之事也是名副其实,收人钱财替人消灾。
小九只原本是个千金娇女,历经家族破产,父亲自杀,母亲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只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之上维持着仅有的微弱的呼吸。
悠悠说,如果你想赚钱还清债务,如果你想活下去,那你就留下吧。
悠悠那时只对小九说了这一句,可这一句话却包含了那时的小九想要得到的一切。
赚钱,活下去。
当小九意识到自己的死亡之时,没有悲伤与不甘,甚至她如释重负的笑了,那是解脱的喜悦。
从获新生,看到这世界的第一眼,见到了这世上灿烂明媚的阳光,她以为这是上天对她怜悯,给了她一次新生的机会,她终于可以摆脱曾经那无限的杀戮。
但也许她真的不得上苍的喜爱,上苍偏偏不如她所愿。
给了她新生,但生活中的杀戮却未曾改变。
只不过她从收人钱财替人消灾的杀手,变成了驰骋战场随着她的父亲镇国将军保家为国,征战沙场的“屠夫”。
……
时间如白云过隙,转瞬即逝。
她这一世的名字叫“仓九瑶”,他的父亲早早赐他小字“洛尘”。
除了仓将军,没人知道她是女儿身。
仓洛尘的母亲,是个贤淑温婉的女人,自她出生后便缠绵病榻久病不愈,在她五岁之时撒手人寰。
她的母亲临去前握着她父亲仓大将军的手说,“夫君,无论您将来有多少妻室儿女,但不要慢待了我们的孩儿,这一世我不能继续伴着你,就让我们的孩儿时刻陪在你的身侧服侍你,代我照顾你,可好?”
她的母亲用心良苦。
处理完仓夫人的后事,仓将军毅然决然的为仓洛尘着了男装,将她放在马前,带着她一同去了边军上了战场。
这一去,便是十个春夏寒暑。
寻常小女儿正腻在父母亲身侧撒娇耍赖之时,她正坐在父亲的马前看着战场厮杀,鲜血四溅人头滚落,血成河之景。
当寻常女儿正在夫子前读着三字经的时候,她已长刀在手,被敌人的鲜血染了满身满脸。
当寻常女儿正早起画娥眉,一点胭脂在唇间的时候,她正一身素布长衫或是戎甲在身,如风一般驰骋沙场,长刀挥落斩杀敌军首将无数。
当年那羸弱瘦小的身子,现下已然出落的容颜白皙,清秀俊美。
十个寒暑的边军生活,令她也早已习惯了这里的一切,黄土及目,校朝训,四方奔走,血染衣襟。
近几年四方暂且安定,但却也只是风雨欲来之前的平静而已。
四国各据一方而立,暂时恪守己方,皆言之不愿再生战乱。
但又有哪一国的君主不想吞并其余三国,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