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始的杀戮,果然比精妙的决斗多了不少粗狂豪迈意味,快要让我的血都热起来了呢。 ”
如此微笑着做出评判,漆黑幽深如永渊的眸中却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如同云端俯瞰人世的神祇。
不,并非如同,现今的王暝早已是行走于人世的神灵,并在数个异世中坐拥亿万信徒的信仰,而这,也不过是他因趣味性而顺手为之的结果。
看似闲庭信步,可实际上在短短数息之间便从雾之湖畔的红魔馆抵达了迷途竹林的边界。若是将他的移动轨迹在幻想乡地图上标注出来,那将会是豪放不羁的一笔横墨。只是这神速的前进突然停下了。
他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少年眯起茶色墨镜后的双眼,望向远处庞大的狼群。这种平日里最为团结有序的生物如今彻底陷入了疯狂,夫妻之间,父子之间,兄弟之间,姐妹之间,狼们互相伤害,互相撕咬,互相杀戮,在咆哮声中一起堕下黄泉。只是在狂乱的咆哮声中,却有着微弱的呜咽。
一只幼小的狼崽凭借身形躲在坍塌的洞穴废墟之中,流泪不止。( 王暝推了推墨镜,露出一个温和的,饶有兴致的笑容。
他一步步地靠近那片废墟,直接从厮杀着的狼群中穿过,走到了那条哭泣着的小狼面前。“为什么你不会受到影响呢?”他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轻轻摩挲幼狼的脖颈。“明明只是一只幼小而脆弱的狼而……已……?”王暝惊讶的发现,那只狼崽在颤抖。
在因自己的抚摸而颤抖,惶恐而害怕,甚至因此而抑制着泪水。“你能看到我?”少年露出一个獠牙毕露的笑容。“那可真是……太有趣了啊。”他墨镜后黑白分明的双眼顿时化作深渊般的球体。
——————————————————————————————————————————————————————————————————————这个似乎叫做聂辰心的家伙真的是个白痴reads;。
虽然能看到我这的确让人惊艳,这家伙的“道”也确实和眼睛有关,而他本人并不清楚,但既聒噪又自作聪明,滔滔不绝地说着一些我根本就不想听的东西,还把那些低劣的小妖怪引到了我的周围,甚至让我的袖子沾上了血迹,“看破”的能力竟然在无意之中发挥了作用。难道他一直以为那些妖怪的攻击目标里有我吗?
保护着根本无需他保护的东西,还为此做出一副付出许多的样子,连我的身份和来历都不明白就擅自凑过来,愚蠢而低劣的人类。
我只是想出来兜个风而已,没想到却遇到了这么一个行动力颇高的蠢材。真是麻烦。我还是回竹林吧。
……所以就算回竹林的路上这家伙也要跟来吗?我是不是应该飞起来?算了,既然他这么爱说话,那我就问他点东西好了。
……果然是人类的回答,拖泥带水又毫无意义。等等,前面有一只很大只的土蜘蛛?被这次的混乱吸引出来的吗?算了,反正和我没关系。
——————————————————————————————————————————————————————————————————————辰心的冷汗从额头流下,冲淡了脸上的血渍。
被土蜘蛛的八只车lún_dà眼球盯着,他一动都不敢动,仿佛有无数芒刺顶在自己的皮肤上,稍做动作便会锥心刺骨。
土蜘蛛的八只眼睛里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它纯粹是被地面的骚乱引诱出来的,那轮伪月还影响不到它,至少目前不行。它其实已经吃的很饱了,但总归还是能再吃一点的。
人类一只,可口的饭后甜点。最重要的是实力不错,不像别的那些人类是空有味道的垃圾食品,难得的营养又美味。
当土蜘蛛的目光锁定在辰心身上之后,那些终于有了空隙的妖怪们便仓皇地四散奔逃而去。
虽然伪月的魔力冲昏了那些小妖怪们的头脑,让它们本就不多的智商直线下滑,可本能的分辨气息还是可以做到的,趋利避害是每个生物的本能。
聂辰心用目光和土蜘蛛对峙着,伸出手去想要抓住蓬莱山辉夜的手臂,把她拉到自己身后。
只是一抓却抓了个空,他顾不得和妖魔的对峙,将视线转向身旁的少女。然后险些骇得心胆俱裂。
穿着运动服的少女对眼前巨大的妖怪视而不见,直挺挺地朝前走去。“你干什么?!回来!!!”
青年惶恐的大吼让土蜘蛛以为是开战的讯号,它从口器中发出尖锐刺耳的鸣叫,抬起一只节肢恶狠狠地砸向辰心。
烟尘散尽,面庞变得赤红的青年愤怒地以剑脊顶住了节肢的末端。“你这……混蛋!!!”
辰心怒吼着推开了土蜘蛛的腿,然后一跃十丈,将手中的残破铁剑斩向土蜘蛛那硕大的丑陋头颅。
——————————————————————————————————————————————————————————————————————“原来如此。”王暝温和地笑了起来。
他的手里拎着一只成年的狼,健壮,强大,爪牙锋利,毛色乌黑而略带暗红,像是干涸的血。
狼的脖子被少年宽大的手掌紧紧锁住,而狼的脸上则人性化的流露出绝望与哀伤,了无生趣。
王暝的左手持着一把血红色的十字剑,剑身上描绘着花卉与骸骨的纹样,十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