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县府里有多少人?往大了说,一天三只‘鸡’已经是很丰厚,而且,这谁家下人天天有‘鸡’有鸭大鱼大‘肉’的?主子高兴了,赏上一顿‘肉’一块点心都已是格外开恩,而知县府里买了这么多‘鸡’鸭都去哪了?
众人心里都打了个突,看向秦如薇的眼神已经变了,难怪人家半点不在意不急,原是在这里等着呢。. --
本是以为完了,却听秦如薇道:“兴许我长年在乡下过日子,半点不知这县里的物价竟是这般高,在乡下一文钱能买两枚‘鸡’蛋,买的多,还能再便宜些。而在这里,一枚‘鸡’蛋要两文钱,那个谁,大宝?莫非你买来的蛋是金‘鸡’生的不成?竟是这般贵。”
众人哄的一笑。
刘大宝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看向自家老子,见他使了个眼‘色’,不禁结结巴巴的道:“奴奴才。。。”
“徐大,你且说说,这城里的‘鸡’蛋到底多少银子?”秦如薇根本就不听他解释,而是直接问徐大。
徐大站了出来,道:“回少夫人的话,奴才去米粮杂铺问过,这‘鸡’蛋一文钱能买一个,若是在小贩手里买,两文钱能三个,实在有心买或者买的多的话,一文钱两个也是有的。”
众人哇然。
秦如薇端起茶杯,看着刘大宝讥道:“看来大宝是被人骗了呢,而且这一骗,就是这么久。”
众人又是好一阵笑,少夫人这话可真损,怎么听,也是说刘大宝不中用和愚笨啊。
刘福狠狠地瞪了众人一眼,这才歪了歪嘴垂下头来,但谁也不屑,你贪就贪吧,贪这么多,好意思么?刘大宝抖了起来,伏在雪地上,颤声道:“奴才知罪。”
“少夫人。”刘福站了出来,跪在地上道:“都怪奴才没教好,奴才自愿领罚。”
“奴婢知罪。”刘嬷嬷也跪了下来,心里叫苦不迭,少夫人这是要算账了。
“这‘鸡’蛋买来吃了倒也不‘浪’费二文钱,只是这‘鸡’蛋,我和大人天天吃,也没吃上几只。良嫂,你倒是说说,这‘鸡’蛋,难道还能跑了不成?”秦如薇不理二人,而是转向了良嫂。
良嫂早已心下惴惴,一听点到自己的名,噗通的跪了下来,结结巴巴的:“奴婢,奴婢。。。”
秦如薇不看她,又看向其他几个看热闹的,或多或少都点了些问题,可却都是高高拿起,没有半点要罚的意思,众人心里不禁忐忑。
秦如薇是半点不急,急啥,左右有的是时间,她愿意磨着吊着。
抿了一口茶,秦如薇最后才看向刘福,问:“刘总管,听说我与大人的这个正院成亲时重新修葺时,是你负责找的工匠?也不知是哪家工行?”
刘福心里一突,道:“回少夫人的话,是汇记工行。”
“这账是结清了吧?”
“自是结清了的。”刘福想也不想的就回道:“都有收据为证。”
秦如薇冷冷一笑,目光如刀,道:“是么?可我怎么听说这工匠来结这受了伤赔偿的工钱,竟是说没给呢?”
刘福脸‘色’一变,大声辩道:“少夫人,没有这等事,定是那些人造谣生事。”
“放肆。”秦如薇猛地一拍桌子,怒声喝道:“你竟敢在这信口雌黄,人家都找上‘门’来了,若不是我差人安抚住了,那些人就要上前边衙‘门’击鼓鸣冤了!你还敢说,这是造谣生事?”
刘福一愣,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他怎么不知道?
“刘福你确是好大的胆子,竟敢连抚恤费都吞了,若不是我遇着,人家往衙‘门’上一告,你这是要丢谁的脸面?啊?”秦如薇冷笑着。
刘福冷汗‘吟’‘吟’,明明是大冬天,可额头上的汗却是大滴大滴的落了下来。
“内宅的事,大人向来不理,老夫人心善,你们却是觉得这宅子里的主子都好糊‘弄’了?”秦如薇冷冷地道:“欺上瞒下,中饱‘私’囊,连抚恤费都敢吞了,你们说,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哦,都说这府里不但是主子的家,也是下人们的家,怎么,给了你们体面,你们还真把自己当主子不成?来人啊,让牙婆子来,将他们都卖了。”
“少夫人,少夫人饶命啊,不关咱们的事啊,咱们可都不是领这差事的啊!”众人纷纷跪了下来,一院子的人头磕在地上,心里恨极了刘福一家子。
“少夫人饶命,少夫人。”刘嬷嬷伏在雪地上。
秦如薇端起茶杯,曼斯条理地抿了一口茶水,半晌才道:“这府里头主子不多,比起其它官邸,可算是人口简单,可也不是你们能糊‘弄’的。”她顿了一下:“我也清楚,这当下人,没有哪一家是绝对干净的,谁都想捞些小便宜帮补一二。但如‘鸡’蛋两文钱一个这样的,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众人纷纷看向刘大宝他们,这一家子涨红了脸,被当众揭了那脸皮,还有什么脸面呢?
“过去的事我也不想追究,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既然是我在掌家,那就得按我的规矩来。”秦如薇双手捧着茶杯,淡淡地道。
众人松了口气,不追究就好,但紧接着又提起心来。
“一个萝卜一个坑,难免会出现大问题,从今天起,每个岗位,也就是每个差事,都要设两人以上,负连带责任。”
底下跪着的人都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你,‘摸’不着半点头绪。
秦如薇看向杨柳。
杨柳清了清嗓子,道:“也就是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