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沐心暖觉得自己的腿都快要站麻了,可是毕竟是公主有腹痛的征兆,谁敢表现出半分的不耐烦来?
“劳烦众位夫人秀们久候了。公主殿下此时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刚刚太医说是动了胎气,而且,从脉象上来看,是有人身上带了什么会致人腹痛滑胎的东西。所以,众位暂且是不能离开此地了。”
那嬷嬷说完,杨夫人便有些迫不及待道,“嬷嬷说的是,看来,分明就是有人意欲对公主不利了。嬷嬷只管查就是。再怎么说,公主也是金枝玉叶,马虎不得,似这等的麝香之类的东西,出现在了公主府,实在是可气。”
嬷嬷看向她的眼神颇有些怪异,不过,也只是冲着众人微点了点头后,便回去复命了。
实际上,也无需那嬷嬷多说什么,杨夫人的声音不低,这院子里又是极为安静,屋里的人,自然是能听了个清楚。
寝室里,原本是该卧床休养的昭阳公主,却是神色极好地坐在了软榻上,胳膊底下还被人塞了一个大迎枕,就是为了让她靠的再舒服些。
“你都听到了?谁有提到过是麝香了?为何她却知道?你到现在,还以为你的这个妹妹是无辜的?”昭阳公主的脸上满是嘲讽,手上的护甲,微微翘着,似乎是连它也在嘲讽着罗驸马的这些所谓的亲人!
罗驸马这会还真就是有些懵了!
他先前听到了昭阳公主的话时,还觉得这一切根本就是不可能的!可是偏偏先是在书房里看到了那些东西,紧接着,又被公主派去的人将那些人的口供给套了出来,如今,妹妹杨罗氏的一个贴身的丫环还被绑在了这公主府的柴房呢!
罗驸马是既羞又怒!
羞的是,这就是他的亲人!自己好不容易盼着公主能为自己添丁,不管怎么说,这都是有着皇室血脉的孩子,无论男女,这身分都是尊贵着呢!可是他的家人们呢?竟然是打了如此算盘!
怒的是,自己明明万般恼火,恨不能提剑立时便杀了那杨罗氏,可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如何能下得去手?
“公主放心,此事,微臣定然是会给公主一个交待的。. ”
昭阳公主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本宫知道,这些年,本宫一直是未能再为你们罗家添丁,你心里头不痛快,可是你也总该想想,本宫这些年为何一直是不能有孕?当年之事,说穿了,也有你的过错!事已至此,本宫也无意再瞒你,当初透露给了本宫消息的人,就是你的这位好妹妹。”
昭阳公主说着,脸色已然是阴沉了不少,“当初本宫年轻气盛,还真以为你这个妹妹就是为了本宫好,是真的站在了本宫这边儿的,现在想想,若不是因为她的通风报信,本宫的孩子又如何会小产了?而这些年,你,你又怎么会与本宫离了心?”
罗驸马一听,先是一怔,随即有些不信,“怎么可能?妹妹她?她怎么会?”
昭阳公主自嘲一笑,“瞧瞧,连你也是觉得不可思议是不是?当初本宫想通了这里头的环节的时候,也是觉得难以置信呢!可是事实便是如此q日本宫趁着她来了公主府,暗地里让人将她的贴身丫环绑了来,你不是也问过了?东西你不是也见到了?人证物证俱在,你还要袒护着她?”
“公主,微臣说了,此事,定然是会给公主一个交待的。”
昭阳公主苦笑一声,摇摇头,却是再不肯说话,眸底,已是隐约可见水气盈上了。
嬷嬷上前一步,“启禀驸马爷,不是奴婢袒护公主,而是这位杨夫人做的也太过分了!他们先是利用了公主府来陷害镇国将军府的嫡秀,这本就已经是极为过分,这是对公主尊严的挑衅!若是此事传进宫里,您可有想过,皇上和皇后会如何看待杨夫人,如何看待你们罗家?”
罗驸马的神情一震,是呀,这件事情,说大便大,说小便小,总归还不是公主的一句话?
“还好今日与那明王有了苟且的是罗家的人,您可有想过,若是真的是李秀出了什么事,那镇国将军府、太子东宫,甚至是皇上和皇后会如何看待我们公主?公主虽得太后宠爱,可是如今太后年老,且身体又屡屡不适,若是再听了这样的消息,岂不是更为打击她老人家了?”
罗驸马听到这里,哪里还能再平平稳稳地听下去?连忙起身,冲着昭阳公主就是长长一揖!
“今日之事,我知公主已是多有维护了。原也是想给舍妹一个机会的,哪知她竟是如此不知轻重。公主放心,此事,我即刻就去找大哥商议,若是不能让公主满意,一切,但凭公主作主。”
嬷嬷点点头,这还像是句话!
“驸马爷,您瞧瞧,这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您与公主还是这般地生分!说到底,公主不肯将事情挑明了,还不是顾念着您的面子?那杨夫人是谁?若不是您的亲妹妹,这会儿还能有命在外头站着?”
“公主心善,是微臣误会了公主。”罗驸马面有难色道。
昭阳公主听他如此说,便也不再忍着,眼睛一眨,一颗晶莹便滚落了下来,“本宫一心为你,可是你呢?本宫自知一直未曾为你诞下儿子,这些年来,本宫吃的苦药还少吗?怕是本宫这几年,将旁人一辈子的药都给吃尽了!可是你妹妹呢?你们罗家人都做了些什么?一个罗侧妃,一个杨夫人,个个儿都是巴不得本宫的孩子生不下来!这般的恶毒心思,你要本宫如何再与你好好过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