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我说的都是真的。原本老夫人是想让你嫁给二叔的。”
“阿暖,你是不是发热了?怎么竟说些胡话?”李氏仍然是有些不信,自言自语道。
“母亲,我没有说胡话!您听我慢慢跟您说就是了。”
直到过了用午膳的时辰了,这李氏与沐心暖二人仍然是在屋子里不曾出来,更是未曾传任何一个丫头进去伺候。这外头等着的人,自然就是有些着急了。
“阿暖,你,你说的这些可都是真的?”李氏的脸色仍然是有些不太正常,显然是对于沐心暖提供给她的消息,还有些无法接受。
“母亲若是不信,我可以带您去亲自见一见刘嬷嬷。另外,我那里还有刘嬷嬷的签字画押的证词。”
“天哪!这,怎么会有这种事?”
“起先,我们都以为祖父一直不肯纳妾,是因为对老夫人的敬重,如今看来,其实是在祖父的心里,始终只藏了那一个人吧。”
李氏不语,她知道沐心暖说的那个人,就是她真正的婆婆,沐长安的亲生母亲。
“这件事,暂时先不要让你父亲知道。我担心他会?”
“母亲是担心父亲会受不了这个打击么?”
“是呀。侍奉了多年的母亲,竟然是自己的杀母仇人,这让他如何能接受得了?”
看着母亲落泪的样子,沐心暖也终于决定了,暂时将此事压下,连母亲都如此地难以接受,更惶论是父亲了!
只是,对于当年之事,祖父到底知道多少呢?
“母亲,无论如何,父亲都是府中的嫡长子,这一点是绝对不会改变的。那刘嬷嬷交待,祖父当初在落难时,与祖母也是有过一纸婚书的。只不过,当初京中的家人不知,才会又为他订下了宋家的亲事。”
“若是细论起来,当是祖母为正妻,现在的宋老夫人,则是为平妻了。”
李氏摇摇头,仍然是无法从这巨大的震惊中回神。
“阿暖,这件事,你有何打算?”
“母亲,您还是先将自己的心绪安抚好吧。纸是包不尊的,父亲早晚都是会知道的。您以为父亲这些年,虽然是嘴上没有抱怨过,可是心里头能不猜疑些?”
李氏愣住,细想想这些年,沐长安在自己的面前还的确是就从未说过老夫人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只是这心里头?
沐心暖又宽慰了李氏几句,让人传了膳,简单地吃了几口,便回了月轩了。
沐心暖回去后,思忖再三,此事不解决,终归就是个隐患。若是再哪日被明王知晓了,怕是就要难办了。万一他再以此为要挟,强迫父亲效命于他,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既然是自己现在已经发现了这个秘密,索性就将它给捅个干净就是。
沐心暖小憩了一会儿后,听到下人说老太爷回了府,便命人备了一壶好茶和一盒精致的点心,给送了过去。
不到一刻钟的功夫,荣月便急急地跑了进来,“秀,老太爷叫您赶紧去一趟书房呢。”
沐心暖的眉心一动,“知道了。这就去。”
待到了书房,沐心暖便看到老太爷正在望着那一盒点心发呆,手上,还捏着一张纸笺,细看,上头还有人的红手印儿。
沐心暖进门几步之后,便停住了身形,一动不动地看着老太爷,生怕他再受不了这刺激,晕厥了过去。
沐心暖的手心里已是渐渐冒了汗,她现在完全就是在赌!
依着祖父对祖母的情意来看,他对于当年之事,定然是有些疏漏的。否则的话,他不可能会容忍宋氏,安安稳稳地活到了现在!
可是,万一她赌输了,那么,往后她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这是你让人送过来的?”老太爷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低沉威严,听上去,竟是有了一种浓浓的沧桑感。
“回祖父,正是。”
“刘嬷嬷人呢?”
“在外头,被孙女儿安排在了一处很安全的地方。”
“好!做的好!真不愧是我的好孙女呀!”
老太爷的声音里有些亢奋,还有些激动。沐心暖一时也拿不准,老太爷这话说的到底是正话,还是反话了。
扑通一声!
沐心暖直接就跪在了地上,“回祖父,孙女儿知道如此实为不孝,可是孙女儿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当初之所以会救下刘嬷嬷,也不过就是在老夫人的眼底里看到了一丝杀意。上天有好生之德,孙女儿不忍,这才安排人将其救下。不想,她竟是曝出了这样大的一个秘密。还请祖父责罚。”
“责罚?”老太爷自嘲一笑,“何来责罚?当初我以为她是难产而亡,等不及我回去,便一命呜呼。宋氏倒是很是大方贤慧,说是不能让我的孩子流落在外,一定要抱回府来养着。”
老太爷苦笑一声,“我当时年轻,想的也的确是太简单了一些。料理了她的后事,便以为长安是她留给我的唯一的骨血,我一定要将他好好带大,抚养成人。”
“我当时在京城也算是颇有才名,宋氏说若是此时传出我还有一发妻的流言,恐对我的名声不利,故而,只是命人悄悄地将她的牌位供奉到了祠堂。我原本是不答应的,可是奈不住当时几位叔伯的劝说,最终,还是服了软。”
说到此处,老太爷似乎是有些动容,悲从中来,眼角已是有了几分的湿润。
沐心暖仍然是跪着,一言不发,心底里却是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一把,她是赌对了!
“你起来吧。此事,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