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心暖的心间一紧,难不成,祁山真的要出大事?
当真是有一场硬仗要打?
沐心暖心中明白,她们是女子,对于这种事情,过问太多也是没有什么益处,更何况,她应该相信她的夫君。
她的夫君是战神,是大雍百姓中的英雄,他一定可以保祁山无事,保燕地无忧的。
不知何故,她突然就想起了城中的那座鼓楼。
祁山的确是发生了战事,而且还是不容小觑。
皇上加派了十万兵马到了燕地,正月初十这一日,到达祁山脚下,与端木初泽会合。
来人,竟然是楚荣。
端木初泽没想到皇上派来的人,竟然会是他!
不过,也无妨,如今大敌当前,谁率兵来,都是一样的。
“末将参见王爷。”
“免礼。”
“谢王爷。末将来之前,皇上曾有旨意,末将麾下十万兵马,尽数归王爷调遣。”
“嗯,好,祁山的战线较长,绵延上千里。不过,真正能令敌人有机会通过的,也不过那么两三处,所以,我们的防御,并不是很难做。”
“王爷,有没有可能,我们直接将祁阳山南侧的祁阳关打开,直接对外攻敌?”
端木初泽点头笑笑,“想法很好,只是现在,很明显不适合这样做。”
“那依王爷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只是防御。想要进攻,现在不是时候。另外,我们现对对于对方的兵力、粮草等等,都还没有了解充足,不宜马上进攻。. ”
“是,王爷。”
“楚将军先带人下去休息,本王会安排于将军与你接洽,简单地将祁山一带的地形等一一告之的。”
“是,王爷。”
于少宏很快就与楚荣见了面,另外,付家两兄弟也分别到了主帅的营帐之中。
“王爷,末将打探到,对方的兵力虽然不少,可是似乎太过分散,并不集中,这对于我们大军进攻,倒是有利无弊。”
端木初泽听了付宏章的话,却是紧眉思索了片刻,然后摇摇头,“不对劲!突厥人善战,而且是善马战,他们不可能会如此笨的。弄不好,这就是一个陷阱。”
“王爷之前曾与突厥人交手无数次,想来对他们也是了解的。那依王爷之见,咱们现在,是不是仍然要选择以防御为主?”
“嗯,还是先以防御为主。没弄清楚对方的真实动机和实力,不宜贸然出兵。”
付宏章有些不赞同,“可是王爷,我与大哥去看了几次,错不了的。”
端木初泽轻笑一声,“宏章,你是个打仗的好材料,只不过,你之前一直也只是纸上谈兵,现在,才是咱们真正要面对的敌人。真正的打仗,不是以你个人的意志为准的。”
付宏章不明白,倒是付宏扬在一旁提醒了他一句,“王爷的意思是说,战争,不能只考虑你自己的想法和战略战术,既然是对战,那么,对方的为人、谋略、性情等等,都是要在考虑范围之内的。”
端木初泽点头,“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也就是这个道理了。我们现在甚至还没有弄清楚对方的主将到底是谁,这个时候,自然是不可大规模出兵的。”
付宏章的脸色微红,有些窘迫道,“谢王爷指教,是末将一时疏忽大意了。”
“你这不是疏忽大意,是太过自大了!”付宏扬毫不客气地就点了他一句。
付宏章的嘴唇动了一下,没出声,头微低了些,的确,他是有些太过自大了。
以前在军营中的操练,次次都是他赢,那是因为他太了解对手了。
毕竟都是熟人,想要将对方的心思给摸透,并不难。
可问题是,现在他们对上的是真正的敌人,正如王爷所说,现在对方的兵力如此分散,以至于他们到现在都没有弄明白对方的主将到底是谁,这样的仗,怎么打?
如果他真的一意孤行,出城迎敌,只怕,真的就会堕入了对方的圈套之中了。
“王爷,要不要加派人手去打探?”
“本王已经吩咐人去做了。相信这几日就会有消息了。咱们现在就是要先确保祁山的安稳。之前数次交手,对方来人都不是很多,不过,对方的身手却是不差。一连几次被咱们的人挫败,想必,他们的主将,应该也就快要忍不住了。用不了多久,我们就会知道他们的真正意图了。”
“是,王爷。”
“皇上派的十万大军已到,我们的人手现在也差不多够了。现在我担心的是,对方的兵力分散,而且只是在祁山外晃悠,会不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王爷的意思,是担心对方的真实用意,并不在祁山,而是故意在扰乱我们的视线?”
“极有可能。此事,本王会写道折子,希望我们大雍其它各处的防御,还是无事的。”
明王的封地在兴州,事实上,端木初泽最担心的,就是突厥的兵力,会不会直接从兴州切入。
如果明王与突厥达成了共识,那么情况,可就是要糟糕了。
当然,端木初泽真正的担忧,自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他不能在这个时候,动摇了军心。
从心底里,他认为自己的兄长,是不可能为了一个皇位,就引狼入室的!
“明王兄,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同一时刻,兴州的边防,也的确是出现了危机。
有探子发现了有突厥兵马的靠近,一连几日,明王都是宿在了议政院,不曾回王府。